“殿下果然是明白人。”全然不顾塞巴斯的消沉,修米尔反倒拍起手来。
“你的如意算盘果然打的好。的确,我不相信你会真心守护少爷,但我相信你会为了你的欲望和目的,至少守护他这一生……”塞巴斯停顿了一下,“不过想要我和他之间的契印消失,只有少爷主动放弃才行,这一点,你大概也无可奈何吧!”
“哈哈,殿下,你这是在拐弯抹角地跟我炫耀你的小主人对你的忠诚么。要说这个事情,曾经还真是弄到我头痛啊,我用了那么多方法,还是没能让他对你彻底怀疑反目。嗯,不过这一次,我可是有了新的办法,看样子殿下你已经充分看清利弊,愿意把契印消除了呢,那就劳烦您配合一下我这个法子吧。”
“是什么?”恶魔皱了皱眉头。
“用另一种解契的方式,这个在古卷上也有记载,不知你是否听说过,若人类无法转移心意,又理性地觉得应该解除契印,那么假如他能亲手杀死恶魔,契印就会自动消除了。”
“呵!”塞巴斯听后禁不住笑出声来,讽刺极深的红眸盯着修米尔,嘴角弯出一道鬼魅的弧度,“我看你是真的疯了,莫说恶魔根本就没有死亡一说,你连让少爷主动放弃我都做不到,又怎样让他动手杀了我?修米尔,你是要讲天方夜谭了么?”
面对塞巴斯的嘲讽,修米尔不仅未置一辞,面容上反而映出少有的严肃,墙壁上的烛影映在他的脸上一簇簇地闪动,他幽幽的声音随即响起:“他舍不得动手,但是你可以主动去死在他手上。不用担心因是恶魔无法死亡的事实,我想你应该不会不记得,就在不久之前,你和你的小主人在卷馆走了一趟,最后,是不是弄出了些天堂中消失了许久的东西呢?”
“卷馆?天堂中消失许久的……”塞巴斯脸色互变,红眸惊异地瞪了起来,那是一向淡定的他从来没有过的神色,恶魔的声音都开始有些断续,“你是说……往生之火……原来你……你早就……”
“是的,往生之火!”修米尔忽然充满气势逼近塞巴斯,“无需我多说什么吧,殿下,您知道该怎么做,如果想保护夏尔,您此时别无选择。来,告诉我答案吧。到底要不要这么做。”
映在塞巴斯脸上的烛影缓缓攒动,一明一暗之间,已经看不清恶魔红眸中究竟藏着怎样的情绪。他倚立在墙边的身影高大修长,在阴影里显得愈发孑然孤寂。近在咫尺的修米尔还在等待他的答案,然而他知道,对方等待的并不是他的选择,而只是他无可选择的,最后的交代。
墙壁上即将燃尽的蜡烛垂死挣扎般地拼命跳跃了几下,塞巴斯感受到那乱晃的倒影已经毫无暖意,就在蜡烛熄灭前的最后一瞬,他终于在昏沉的光线下沉重地点了点头,随即,修米尔满意的笑容伴随着烛火的熄灭,和囚室里的一切一同隐没在幽沉的黑暗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执事-绝望
又是软禁。
舒适的床垫,精致的食物,房内淡淡的蔷薇香气,一切都那么舒适宜人,然而此时被禁足于其中的少年却毫无兴致享受其中。不仅是毫无兴致,这房内的一切,对他而言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被关进这里好一会儿了,夏尔始终忘不了塞巴斯和修米尔的那番对话,尽管还不是很明白,但通过回想缪卡的解释和对往事的梳理,此时少年已基本可以得出结论——塞巴斯为了救他脱险,自破了对于恶魔来讲犹如心脏的灵核,如今即将面临的,便是灵核能量消耗殆尽后的形神俱灭。
而算起来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夏尔仔细地在脑海中搜索过往的每一幕,画面就在他和塞巴斯被困在混沌极那一段停了下来,少年想起来了,那一次,他在拥抱了塞巴斯之后,原本羽残体弱的恶魔一瞬间就由外向内地恢复成往日的样子,当时他还说是什么‘少爷给我的力量’,而如今,当夏尔再次想起这个那时被当成玩笑的解释时,只觉得胸腔在被炎炎之火狠狠地烧灼。
塞巴斯一定是从那时起偷偷地自毁灵核,用生命换取了绝对强大的力量带他冲出了绝境……
“你骗了我,塞巴斯钦……”夏尔蜷缩地蹲下,深深地埋下头颅,两只拳头死死地握紧,整个身体都在剧烈地颤抖,“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他已决定把你转交给我来守护,而他只要站好属于他的最后一班岗就够了。”伴着吱呀的推门声,修米尔先声夺人无缝地接应上夏尔的话。
“你说什么?”夏尔警觉地收束好刚刚的情绪,扭头看着来人。
“我说,你的那位执事君,刚刚已经同意消除和你之间的契印,从此在你身上生效的,就会是我给你烙下的那个了。伯爵,我们该为了未来长久的合作抓紧培养些感情才对。”
夏尔想起了在Snake回忆里的那一幕,那个令自己感到无限屈辱的烙印,原来是修米尔用来锁定猎物的契印,少年隐隐感觉到腰间似乎火辣辣的疼痛,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立刻拿起刀子剜掉自己腰间那块皮肉。
“笑话。”夏尔不屑地轻哼,“不论你用什么方式,塞巴斯钦都不会做这样的选择,我不会相信你的。”
“是是是,我也相信,就算我把刀子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放弃你。不过这一次,我可是有一个更好的理由呢,这个理由足够让那只恶魔屈服,也一定能够令你信服……”修米尔缓缓靠近,把嘴贴近夏尔的耳畔,夏尔嫌恶地躲闪想要退后,无奈身后就是墙角,少年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狠狠地推了修米尔一把:
“别绕弯子,什么理由?”
“为了你,为了你可以好好是活下去。”
“胡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少年嘴上是强硬的反驳,内心却已如在悬崖下坠般战兢,他虽不清楚内在的关联,可仅仅一句‘为了你’,就足可以让他推翻之前的一切坚定。是的,如今的夏尔不是不清楚,不论在刀山火海还是冰封雪剑里都不会屈服的塞巴斯,终究会在以他——夏尔凡多姆海伍的安危为威胁的逼迫下妥协一切。
“和你有什么关系?”修米尔看着夏尔那只莹莹发亮的犹如蓝宝石的眼睛撇了撇嘴,“那我就仔细为伯爵讲一讲,您现在应该清楚那只恶魔因擅自释放了灵核已是命不久矣了吧,这是无可更改的事实。你带着契印,就永远属于地狱,在他灰飞烟灭之后,你会变为无主的猎物,遭到所有恶魔的疯抢,那是怎样的下场应该不用我多说吧。就算退一步说,你侥幸逃过了恶魔的魔爪活在了人间,可你还是维多利亚座下的狗,还是正个英国黑社会的众矢之的,你要怎么生存下去?所以啊,我就和他提议把你让给我来守护,他也只能无可选择的同意了。哈哈哈,怎么样,伯爵您是不是现在也觉得,这一切都合情合理呢?”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一定是我?修米尔?世间有那么多人,又有那么多真心诚意地信奉天堂的神明,你为什么偏偏找上我?为什么?”夏尔承认败给了不争的事实,但是他还有一肚子的困惑于不解。
“那只恶魔也问了同样的问题呢?不过如果是伯爵问,我可以告诉你更多的秘密,因为这才是我苦心孤诣做这一切的最终目的,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您。”
“为了我?”
“没错,您是被我选中的人,是您家族灵魂的忠贞吸引我来到你身边的。这个我从来没对任何人讲过的秘密,现在可以告诉您了。”说着修米尔将右侧的白羽展开到最大,然后用左手从羽翼根部最浓密的羽毛之间抽出一根泛黄的卷轴,看起来和在天堂卷馆里堆砌成山的那些差不多。
“您看看这个,伯爵。”
夏尔接过来展开,只见上面只有短小的一行字,还有部分被油墨弄污看不清楚了:
“……印为契,血为约,以一……,……无旁牵……日继之,终……满量……成永契,归移极乐。”
把能看清的部分念出来也还是无法理解,夏尔抬起头,等着修米尔自作解释。
“这是真正的上古圣卷,你去过的天堂圣卷馆起初就是为了供奉它而建造的,只有它才真正可称之为圣卷,而其他那些,不过就是充门面的废物。这上面记载的是上古时期人类和无灵族和谐共生的方法,只是这么多年来没人成功,也早就不再有人相信,如今不论天使还是恶魔,都只顾着自己捕食,早就只当这是个不切实际的传说。当年无灵族分化为天使和恶魔,师父德尔古加离开卷馆时偷偷带走了它,可师父毕竟老了,终究还是耳目不济让它最后落到了我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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