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顾冯惜,是个镖头,被山匪打劫的时候也多亏祁大哥出手相救。”顾冯惜双手抱胸,他也不比萧铭川高大多少,但顾冯惜从来嚣张惯了,除了祁不胥外还从没把谁放在眼里过,现在挑着眼睛看萧铭川,心中也有些不爽,“这小子什么来历,长得这么妖孽,在祁大哥身边肯定图谋不轨。”
萧铭川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眼前的顾冯惜,这人果真跟乌龙师兄有几分相像,特别是那双眼睛,微微下垂带着点惰气,乌龙师兄似尘如烟,悠扬和缓,慵懒缱绻的性子,而顾冯惜因为年幼一些,脸颊比乌龙要圆上一些多了点稚气,又因为习武的缘故,身量也要比乌龙壮实一些,而且顾冯惜性格张扬,眉飞色舞的,可比那个成天懒懒散散的师兄要活泼开朗有活力的多了。
顾冯惜也上上下下扫视着萧铭川,见他长发如瀑披散在身后,世上有几个男人能将一身红衣穿的如此飘逸的,明明是着急时胡乱套上的衣服却也衬得他妩媚优雅,眉目清丽桃夭灼灼,一颦一笑都带着风情。这人现在年岁还小,脸上没有多少棱角,自然女气了一些,若是再多长个三五岁,到时候骨骼长开,身量再拔高些,自然英姿勃发,再要俊朗上许多。
白师兄忙完了前厅的事物,刚走到祁盟主房前,就看到两个小孩子在门口大眼瞪小眼,一副精灵古怪的画面,虽然自家盟主生死不明,他倒是仍不住笑了起来。
☆、是何打算
身后房门从里打开,门外三人俱围了上去,那鬼手老头在江湖上本就以解毒疗伤著称,虽性情古怪,好在医者仁心,对治伤也是端的一副妙手回春,这短短时间就开门出来,萧铭川等人都是一脸兴奋地看着他,但老头脸色阴郁却无半点喜色。
“这魔教邪毒无形无色,叫老夫也是摸不着头绪,幸而祁盟主内力深厚,老夫再以针石相助,总算是醒过来了,但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鬼手老头低眉思索,想是还在考虑去毒之法,续而又道,“你们哪位是顾公子?祁盟主有话要对你说。”这一交代,便带着医箱若有所思的转出庭院,再去研制解毒之药去了。
萧铭川跟在顾惜朝身后急忙忙跑到祁不胥榻前,只见祁盟主原本神采飞扬俊朗无双的面容,此时显出极度疲态,昏昏沉沉的,看到有身影行至身边,便勉强睁开双眼,眼前却是模模糊糊看不真切,祁不胥全身无力,张了张口,用微弱的声音唤道“冯惜?”
“祁大哥!是我……”顾冯惜双手交握,将祁不胥微微抬起的手掌紧紧攒在手里,声音已是有些哽咽。
“……冯惜,大哥我余毒未清,想是坚持不了多久的清醒,你可愿意留在祁府,陪在我左右?”祁不胥眼神游移看不清顾冯惜表情,勉强将话说完。
“好好好,我定不离你左右……祁大哥,你醒醒呀……”顾冯惜只感觉掌中祁不胥的手很快毫无力道的绵软下去,再抬眼,祁不胥已经又昏昏然闭目睡死过去。
萧铭川站在顾冯惜身后,也是大惊,他本想着鬼手老头就算治不好这邪毒,至少也能将祁大哥就醒过来,没想到居然这苏醒时间如此之短,可想这毒霸道非常。同时心中也是一顿,祁不胥何等风姿卓越,生死未卜之际,牵挂之人竟是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镖头,他刚刚那番言辞,分明是担心这个冒失小鬼会跑去寻魔教麻烦,才如此说法将他困在自己身边。萧铭川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何种感受,他原本以为祁不胥对所有人都是一般客道有理,故而对自己不十分挂念也属应该,却没想到,堂堂武林盟主心中也是有了牵挂之人,然后任凭自己如何倾世容颜爱慕思念,那人终究不是自己。
顾冯惜执着已然昏睡过去的祁不胥之手,泪眼婆娑,口中喃喃祁大哥不该为了救人去挡那魔头暗器,低下头去,轻轻在祁不胥唇边印下一吻,萧铭川再看不下去,悄然退出房外,愣愣站在院中。
这连番折腾,不知不觉间已是日落西山的时辰,萧铭川独自一人站在这庭院中,脑海一片空白,仿佛这庭院外来往人声都听不真切,他轻笑一声自作多情,茫茫然想着自己在这世上不过弱冠年岁,倒是已经尝过几番被遗弃的滋味,上苍果然公平,给了他如花美颜,就吝啬着再不肯给他一份真心。
这夜祁府灯火通明,却只他一人落寞而站,无人问津。
夜风习习吹得庭中树叶沙沙作响,萧铭川独自出神,但到底是从小习武之人,突然发现这风中隐约夹杂着尖啸之音,他一回神,堪堪向旁让过,竟是一支短箭从夜色中破空而出,擦着他颊边碎发钉入身后树干之中,萧铭川神色一凛,向黑夜中望去,却仍是一片无边夜色,哪里看得出有什么人影,无法,萧铭川只得回身去取那支短箭,那发难之人武功极高,这短箭入木三分,箭尾由自微微打着颤。
那箭上束着一小块布条,萧铭川将箭拔下,四下望去没有一人注意到这边异况,遂将布条取下,小小一张,上书,“若要解药,让挚爱之人来取。”
萧铭川将那小布条握进手心,闭目而思,脑海中一幕幕具是那个轻轻落下的吻。原来祁大哥中毒,魔教早有预谋,只是这目的是何?魔教进入中原不久,定是不会认识那个顾冯惜,想来不是为了找他麻烦,若这邪毒当真无药可医,那便是已经败了武林盟主,再要挥师中原武林便并非难事,为何还要用人质去换解药?
报复。
两个字从萧铭川心底划过,祁不胥从不恃强凌弱,更是没有理由会做何恶行,遭人嫉恨报复才是,这其中到底有何因由。萧铭川想不明了,却将短箭和布条都藏入衣内,不能让那个叫顾冯惜的知道此事,以他对祁不胥的感情,定是会不管不顾重回魔穴,到时候,祁大哥也一定会为了救他不惜代价。
不能先让敌人扰乱阵脚。
走过偏院,就见鬼手老头还在药房中捣鼓药材,萧铭川走进药房中,行了一礼,回身将门掩上,站到老头面前,“鬼手前辈,我有一问,怕会得罪前辈,不知当不当说。”
那老头听得声响,从药台上抬起头来,看了萧铭川一眼,又低下头去。
萧铭川当他是默许了,便自顾说到,“晚辈萧铭川,乃是神农庄艺师,我有一师兄精通药理医术……”
“苗蛊神医艾墨是你师兄?”还未等萧铭川说完,那老头已经重抬起头来,打断了他。
“正是,”萧铭川也不惊讶,艾墨神医之名人尽皆知,“我想请问前辈,这毒我师兄可有希望一解?若是……”
“呵呵呵呵……”那鬼手老头听到此处却笑了起来,萧铭川不知其意,便停下话来等他,“实不相瞒,艾墨的手段我也是略知一二,这毒他能不能解倒也有几分希望,苗疆蛊毒原本就是万毒之宗,不过此去苗疆数千里,并非一两日路程,你倒不怕其中再出变故?”
“所以还请前辈在此细心照看。”萧铭川展颜一笑,倒是放下心来,他本担心江湖前辈看不惯他们这些小辈指手画脚,而且这明摆着说这老头医术不如自家师兄,着实是有些不厚道的。没想这位老前辈却是毫不顾忌这些,想来也是个痴心于医术,不顾世俗之人。
“欸,这变故却不只是邪毒,第一,如此良机,魔教怎肯轻易放过,这中原武林没有了祁盟主主持,群龙无首脆弱不堪。第二,南疆告急,倒是我们这些武林人都知道的事了,也正是因为南边牵制着大部分朝廷兵马,这魔教才敢这般猖狂,艾墨此人,我有些交道,他可是将南疆苗域看的比什么都重,这点,你这个师弟应是比我更清楚不过,这当下他肯不肯来还是一个问题,当然就算来了,也是一个多月后的事了,这毒要多久能解也是未知哪。”老头这几句话,句句都说中萧铭川心中顾虑,怕是老头早就想过去请神医的打算。
萧铭川拜谢过老头,回到自己客房,呆坐在床沿,看窗外月影朦胧晦涩,真是前路迷茫不可知的预兆,他又从怀中拿出那短箭布条,心念电转间,已是下定了一番决定。
我便要看看你魔教众人是何打算。
☆、独上武关
萧铭川站在弥月教武关山行宫玉门前,仍在盘算此法是否可行,但抬眼再看向这玉门石柱,便最后一次告诉自己再无退路了。
的确,他独自上山确实是最好的办法,既可换取邪毒解药,又可打探魔教虚实,保住顾冯惜便是保住了祁不胥的冷静,自己本来在武林中就无足轻重,这便是摆了魔教一道,让他们手中空握一个无用的把柄,还能想办法拖延魔教异动,也算是解了北方腹背受敌之扰,若是自己能除了这魔教教主,岂不是还算帮师傅平了内患,也算是报答了祁盟主的救命之恩,再好不过的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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