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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沈世却还是固执地，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这样专注的目光令她不忍心再将伤人的话说出口，于是她顿了顿，然后说道：“我来这里，还想问问你，那个顾雨芥的……事情。”

沈世前一秒还闪烁着光芒的双眸陡地变得黯淡下来。原来如此，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所以才会亲自来到这里，才会放软了口气说着那样讨好自己的话……所以在她心里，自己其实是最无足轻重的那个人吧，居然还自作多情地以为她是在乎自己的，真是好笑极了。

沈世失落的表情映在视网膜里，林冉忙移转了目光看向别处，内心却莫名地染上一层淡淡歉意，挥之不去。

“Miss杨，帮我约一下A-MO的林总监，约今晚七点，对。”放下话筒，许小信心中顿生一股[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苍凉之感。又不自觉地回想起顾雨芥那副冰冷的，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

---真的不想再看到第二次了。

许小信想了想，打算给顾雨芥拨一个电话，告诉她自己今晚要和林冉见面谈公事。刚掏出手机，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来，许小信把手机放回口袋，拿起听筒，听到一个毫无感情的女声：“许经理，华总请您立刻去她的办公室。”

“好的，我知道了。”

站在华翠花的办公室门口，许小信深吸一口气，抬手敲门。

“门没关，自己进来吧。”从里面传出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毫无疑问，那便是华翠花。

“工作还适应吗？”华翠花一如既往地捧着茶杯，语气还是和以前一样平淡。

“挺适应的。”许小信负手站在一边，倾斜的刘海遮住眼睛。

“嗯，那就好。”华翠花的视线终于落到许小信身上，嘴角有一丝笑容：“原本还有些担心，自己做了好几年贸易的你，突然做市场会不会不习惯。”

尽管心里清楚那个笑容和那句表现出了担心意思的话只是出于客套，许小信还是觉得有点……被亲人关心的感觉，心里小小的喜悦还没来得及浮出水面，便因为华翠花的下一句话急速下沉---“尤可实业的国际市场部经理Jason对华为挺感兴趣，我看，过几天你和他见一面，把收购的事情定下来吧。”华翠花抿一口茶水，漫不经心地说道，似乎是在陈述着一件诸如“今晚会下雨”这样无关紧要的事情。

像是突然被什么击中了心脏。许小信愣在原地，许久才应道：“嗯”。

然后逃也似的匆匆离开华翠花的办公室。

[不行。]许小信烦躁地把手中的报表甩到一旁，什么也看不下去，满脑子都是华为要被收购这件事。

是自己度过了五年青春岁月的地方啊……是曾经真正，属于自己的地方。可是到头来，自己却连它的归宿都不能够决定。

这样想来，是不是很讽刺呢。

忙完今天的工作，顾雨芥抬头看一眼挂在墙上的表，已经快要到七点。迅速地收拾了东西，踩着高跟鞋刚跨出办公室，便被墙边的一个人影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