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道:“这里我说了不算,只有一个人说了才算。”
“哦?是谁?”他问,笑的有些不屑。
“正是你身边的人。”我抬手,指了指被他擒住的那女子道,见他一脸莫名其妙,就继续补充道:“你若诚意想娶她为妻,一生待她好,便该懂得求她真心许嫁方是,只要是两情相悦的,哪怕天下人都反对,我也不会拦着你。”
那女子听了这番话,神色更是慌张,虽畏畏缩缩不敢开口说话,但连连冲我摆手摇头,又挣了几挣,一副惊恐万状巴不得立即摆脱桎梏的模样,明眼人都看得出有多不情愿。
那男子自然看在眼里,估计也觉得让她亲口同意是没什么指望的,所以并不问,只是傲然道:“我要娶她,她老实嫁我便是,将来自有许多好处,岂是她现在能够明白的,哼!”
见状,我不由暗暗摇头,这些要是强抢民女的借口便也罢了,若是真心这样想的,此人也真算是二楞子中出类拔萃的一朵奇葩。
“……那说不得,只好请你放开她了。”眼下怎样从这奇葩手中救人才是问题,讲理不通,口气唯有稍硬起来。
谁料这个二楞子站在那里擒着人,仔细看了我两眼,突然咧嘴,哈哈笑道:“要不然这么着如何?放了她是可以的,我见你长得也不错,要不你代她嫁给我可好?”
此话一出,顿时周围哗然,我目光一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吴六在旁边仗着有恃无恐,立即跳出来唾骂道:“我呸!你这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东西,看上石头的小媳妇已经好比鲜花配牛粪了,现在还敢来看上咱们的三姑娘,三姑娘岂是你配得了的?也不知道哪座坟里爬出来的狗东西!瞎了眼有娘生没爹教的野种!”
山里人骂人本来就是粗鄙不堪,吴六许是见自己弟兄被打,此时显得尤为激动,脱口而出的话更是难听不已,也不知是其中哪一句戳中了男子的忌讳,但见那头男人脸色陡变,随着一声:“找死!”的怒喝,身形暴长,大鸟般蓦地就扑了过来。
我防他发难,早已蓄势待发,此刻见他扑来,也几乎同时跃身而起,赶在他袭中吴六之前于空中截住,倏尔交错间便已过了数招,他之前自恃无恐,扑来时手里还带着那女子,于是只能单手出击,连连中了几掌不说,最后还被我一指点在掳人那只手的曲泽穴上,顿时肘臂一挛,松开了人。
此时还是悬空,我不敢怠慢,赶紧舍了对手接住人,旋身落地,将那女子稳稳放在一旁,村里人见状立即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叫好的叫好安慰的安慰,那女子也顾不得其他,嘤了两声,福身向我道了个谢,便分开人群急急去看那小伙伤势去了。
她得救了,事情却还没完,那男人吃了亏岂肯善罢甘休,那头落了地后,暴喝一声,拔出佩刀再次袭来,我手无寸铁难以应对,闪了几下后灵机一动,劈手夺过他弃在一旁的刀鞘,以鞘迎刀,倒也不落下风。
这样走了十几式,渐渐看出了端倪,这男子刀法身步倒也精妙,该是行家所授,可惜自己不争气,基础不实,闪转腾挪迟缓,对付一般人绰绰有余,碰上高手则是自取其辱,我不敢自诩高手,可平时与师父练儿交手拆招惯了,如今与他对上,只觉得那动作慢腾腾软绵绵,再精妙的刀法也构不成威胁。
心里有了谱,也就自信许多,再过几招,乘他一式直刺招数走老,我挺了刀鞘,鞘口向上迅速迎去,但见那道寒光不偏不倚没入其中,拢刀归鞘,收了个正正好好严丝合缝。
他未曾料到有此一招,眼见就是一愣,我趁势一旋一拧,刀鞘连同刀身一起整个转了个圈,他自然握不住柄,当时便松脱了手,却还不甘,抢步上前就要夺回去,我也不躲,屈三指于手心一转,将手中之刀掉了个头,鞘尖冲他直捅了上去。
别看只是鞘尖,这一捅雷霆疾击,若落到实处没准能断他一根肋骨,我存心要给些教训,以刀代剑,使得正是师父潜心独创的剑术!
正在这间不容发的紧急关头,倏地,耳中却捕捉到一丝尖锐的破空细声!
我心中一凛,直觉要糟,赶紧舍去攻势收手保身,但还是慢了一步,顿时持刀的手腕处一凉一麻,刀身顿时呛啷坠地,破空细声却还是接二连三而来,我拼全力疾身错步,用尽了师父所传身法,才堪堪躲过,连退数步站稳了身形。
此事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瞬,村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却知道自己有多么狼狈,正惊疑之时,听到那男子兴高采烈的唤了一声:“娘,你来了!正好,这帮人欺负孩儿啊!”
这么个大男人如此口口声声唤娘已经够奇的了,更奇的是,随着他这一声叫唤,原本围的水泄不通的场地中央,倏尔就凭空多了一个人出来。
这是一名美妇,鬓边插了一朵红花,手里却拿着一根拐杖,瞧容貌是风韵犹存毫不显老,一头长发却在阳光下泛着焦黄,若非岔了时空,我还真恍然以为那是染出来的……这些特征不伦不类,相互抵触,集在她身上,偏偏毫无违和的融成了一体,仿佛她天生就该这般,此刻气定神闲往那里一站,真像鬼魅现形。
这般出场顿时令人群骚动起来,村人哪里见过这个,一时都议论纷纷以为鬼神,显得又惊又怕,迟疑的拿眼看我反应,我虽懂这非鬼神作祟,但也知道来的分明是个一等一的高人,而且和这男人关系不浅,恐怕难办,也不敢贸然行动,索性以不变应万变,旁观起来。
那男子见了美妇现身,喜笑颜开,跑过去开口道:“娘你来得太好了,再晚半步,孩儿就要被那凶婆娘……啊!”话没说完,只见那美妇抖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扇得一声脆响!
见了这一记耳光,我惊讶之余,微微放了些心下来。
吃这陡然变故,男子诧异不已,哭丧着脸还待说什么,却被那美妇阴恻恻的问道:“你说,你这次出门前答应过我什么?”声音微有些尖厉,带着一阵寒意。
“不……不惹事,不闯祸……”这男子好似很畏惧被他称作娘亲的妇人,捂了脸唯唯诺诺道,说到一半,好似不甘心,又拧着头道:“……可是,爹说不懂女人滋味就不算男人,你平时下禁律不准我离家半步,好容易出来一趟,我给自己找个媳妇,怎么能算是惹事闯祸呢!”
“你住嘴!还敢提你那不成器的爹!”美妇闻言,柳眉倒竖,像是怒极:“他为非作歹,你也要学他为非作歹么?莫忘了,你姓公孙!不姓金!”
男子被这一喝,矮了半截,垂首立在一旁看似不敢争辩,嘴里却兀自小声念叨着:“你是我娘,他是我爹,不认哪个都是不忠不孝之人……我才不当那种人呢……”
他这话说得极小声,在场的除了我外,大约也没有其余闲人听得见,所以美妇并没去管他,只是横了一眼,就转过头来望了我,道:“那边的丫头,你过来。”
因先前一幕,我对对方的为人处事有了几分了然,此时听她一喝,心中不存多少敌意和防备,只是恭敬的依言踏前几步,抱拳行礼道:“前辈有何吩咐?”却见她掏出一些散碎银两,对我道:“这件事情,我看在眼里,知道是我儿不对,这些钱,拿给那些伤者看伤养病,这件事就算这么过了。”
言毕,但见那边手一抖,几道银光便破空而来,我抖擞精神双手连舞,总算接了个齐全,然后躬身谢过,转回去吩咐吴六将这些东西好好分下去,村民们见事态发展至此,也都纷纷松了一口气,人群渐渐便散开来,一些去照顾伤者,一些去安慰女子,还一些吵吵嚷嚷的急着要去寻大夫来。
眼看着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善后好了,我正欲离开,却听得身后陡然一声:“慢着!”
回过头,只见那名红花美妇,拄着龙头拐杖,正盯猎物般的盯住了自己,又是那般阴恻恻地桀桀冷笑道:“丫头,我先前观你身手,没猜错的话,你师父该是住在西岳华山一带吧?”
突然间,身上就起了冷意。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真相是师父给小纤惹了麻烦才对……OTL
对了,我把某人的年纪改了一下不要紧吧咳咳不要紧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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