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朝里睡好,我也翻过身侧躺,略一迟疑,还是伸出手去,第一次搂住了她的腰际。
这是同塌而眠来自己第一次主动碰触她,她却好似熟悉之极,并没显出什么不妥或不惯,只微微挪了挪位,拣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就又平静了下来。
洞外春雷连绵,大雨将至。
洞内酣然入梦。
作者有话要说: 差一点点,啊啊差一点点啊啊,可没时间了,小卓子我对不起你,我又食言了,难道又要长体重?(泪奔
其实看过原著的客官们该明白小卓子在哪里,明明已经快到洞口了啊混蛋……OTL
☆、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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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原该是一场好睡,因为已放下了一些东西,心中一处不再是死局。
练儿就睡在手臂间,温温软软,太久不敢这样碰触她了,只因自知情丝未断,只怕稍不注意,就又回到从前那般难以自控的状态,无法与她坦然相处,伤了彼此。
但是,自从师父那封书信后,心境却起了微妙变化。
纵然一切只是猜测,也许根本就是我牵强附会乱想一气,但只要一想着自己的心思心结也许师父她是知道的,不知为何,反而好似放下了一块胸中大石来,甚至那些看似隐晦难懂的字句,都偏偏在心中,投下了点点希望。
也许只是因为,太长时间的孤身在无尽漆黑中摸索前行,看不见说不出,独自一人不知所措苦苦支撑,却突然见到前方远远一点星火,哪怕那星火迢遥而隐约,甚至只是幻象,却还是能带来给人温暖和力量。
师父的书信对我而言也许便是如此意义,有挂坠在前,自那封信后,已真的能感觉到心中僵死一角开始隐隐活动,它正对自己悄然说,说或者在保护练儿的微小心愿之外,你其实能做的更多,去争取更多,你已经尝试过斩断情丝,若是这么多年都难以成功,那何妨试一试另一条路?
而理智和数年前一样在不停闪烁警告,警告这么做麻烦而危险,极可能自陷于万劫不复,你要再尝试一次万劫不复么?
这警告对自己仍是有效的,却无法像数年前那样,占据绝对上风,主导了心思的走向。
所以,才会小心翼翼的靠近,小心翼翼的触碰,小心翼翼的将她环在臂弯之间,试探着去摸索自己与她之间那根看不见的界线所在。
如果,是说如果,如果决定前进,那么这份感情就不再是独自一人的事。
练儿,若我试图改变你的姻缘,要你的心,你会同意么?
心中默默的发问,睡在身边的人自然是无法回答的。
但老天却似乎在回答,雷声愈发接连不断,终于在一个炸响后,骤然降下了倾盆大雨。
雨势实在是很凶猛,即使身处内洞中也将那稀里哗啦的溅落之声听得清楚,因这吵闹,臂弯下的人动了一动,很是不悦的皱起鼻子,翻了个身,更往我怀里钻了钻,好似要借人体挡住那吵耳的噪音一般。
我本来就想着事,没有几分睡意,被她一钻就睁开了眼,正想要帮她捂住耳朵好清静些,却见枕边人突然嘴角噙笑,双目犹闭,却轻声说道:“嘘,轻点,外面有一个生人,现在正往里进来呢。”
此时外面大雨倾盆,雨声雷声混成一片,我自己是什么也听不清,却毫不怀疑练儿所讲,闻言惊了一跳,就要起身前去查看,谁知正在起到一半时,却被一把捉住,又拽倒躺下,才听她在身旁耳语道:“急什么,听脚步声此人功夫尚浅,咱们怕他做甚,左右闲得无聊,就耍一下,且看他作何行事再说。”
这番话说的笃定,我知她艺高胆大有恃无恐,也不好太过反对,只是心中疑虑,不明白她怎么突然间起了这种莫名的兴致,实在难得一见。
后来才知道,果然是冥冥中自有定数。
在故意的等待之中,再过少顷,那脚步声就近了,我也听了个真切,果然只得单独一人而已,只是明明有陌生人进来,自己却还躺在榻上,虽然说是衣衫整齐的,但这种感觉还是十分的怪异。
练儿似乎也感觉到了怪异,我见怀里人欠了欠身,以为她临时改变主意不想再玩下去了,正要松一口气,却听她嘀咕道:“不对,还是我在外面为妥。”说完一个翻身,径直越过我移到石榻外沿,又复躺下,笑嘻嘻的闭上了眼。
来不及对她这举动做出什么反应,因为几乎就在这个动作完成的同时,那脚步声已经转过个弯,到了内洞入口。
练儿微微朝里侧躺着,头却向外稍偏,一只手做随意状搭在我身上,看着好似美人卧榻海棠春睡,酣梦之间,全无半点防范之意,其实我的角度看来,却知道她正一手掐诀蓄势待发,仿若一只虎扮演的小猫,只要是猎物起了什么非分歹心,敢靠近前来有半点不当之举,便要一记扑杀,令其血溅当场。
不过幸而,那人站在入口,咦了一声,片刻之后,非但没有过来,却将步子放轻,又转身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只在洞口附近盘膝静坐,望着外面大雨,连头也不敢再回。
我正好是躺着面向那一方向的,只微微撑起少许,就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里对此人人品做了一番肯定,于是俯下了身去,悄然在练儿耳边低语道:“看吧,不似个恶人,没什么好玩的,咱们还是起来吧?这样实在不好。”
练儿有些失望的睁开了眼,好似又有不甘,轻声道:“再等等,寨中姐妹常道天下男人没几个好东西,我就不信他能一直坐在那里。”说完,又伸手把我摁倒下来躺好,看样子还想继续装下去。
今日山中本就湿寒,如今大雨一降,洞中更是阴冷迫人,我推了推她,笑道:“你倒是不畏寒,这样子陪你做戏,一会儿我可担心会冻出病来,难不成再要你背去了山中采药?”
“背就背,就你这轻飘飘没二两重的身子骨,我还怕了不成?”练儿听了,白我一眼,顶完这一句嘴,蓦地翻身欺上来将人收到怀中,得意道:“看你再敢喊冷。”
我猝不及防,只觉得顿时被一股暖意包裹住,略高的体温,加之此时运起了功,更是熨贴舒适,在温度的包围中,不仅身上不冷,连心都热了起来,不禁贪恋起这种亲近,也就躺着不再做声。
这样相拥着过了一阵,就在自己几乎快把洞口坐着的那人给忘了时,外面又传来了脚步声。
脚步很轻,几乎比刚才还轻,那人轻手轻脚悄悄走入洞中,这次没有停下,一路进来,几乎就快到榻边,练儿暗暗向我露了个笑颜,手上已经运了力道,却听见窸窸窣窣一阵,我眯着眼,只见那人脱了身上大衣,轻轻盖在我们身上,就又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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