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天身体一僵,忽然全身颤抖起来,起初享桦没明白他这是犯了什么病,后来发现对方居然在笑。李凤天笑了几声便停下了,随即从牙根里挤出几个字:“想的美!”
他话音刚落,享桦就觉得手中的脖子忽然变细了,他正要加大气力,岂料李凤天猛地转过头来张开了嘴,旋即一股绿沫子喷涌而出。享桦急忙闭眼偏过头,使眼睛幸免于难,随着“嘶啦”一声,他整个左脸被烧成了黑绿色。与此同时李凤天挣脱开他的钳制,扇子用力拨开青莲剑,跳出几步远,随即甩动鞭子朝享桦攻去。
享桦强忍面上疼痛,招手接住青莲剑来抵挡。两人战了十几个回合,享桦脚下一偏从空中摔了下去。李凤天紧随而至,扬起鞭子连着抽出十多下,享桦左躲右闪最后被鞭子缠住右脚,摔倒在地。
就在两伙人激战之时,一个身影慢慢从楼梯下蠕动到了二楼,那正是张缘谛。他额头上还留着半个脚印,是刚刚被激动的小师弟踹下楼去留下的佐证。他探头朝屋内看了看,见灵虚宫三弟子还在与妖怪们厮杀,便又退了出去,转而爬去隔壁。
隔壁是扶黎的房间。张缘谛一路来到床边,掀开床单从床下捧出来一个小铜盆。这只铜盆正是扶黎盛放照妖镜的那只,张缘谛亲眼见他藏在了此处。他盘膝将盆捧在腿间,然后双手合十轻声细语的念了一道咒语。铜盆上方的金光渐渐褪去,露出里面一片血色。
张缘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想自己没白跟享桦讨教,关键时刻还真派上了用场!
他从血水里拿出镜子,用床单擦干净。只见原本雾气茫茫的镜面竟然已经恢复了光华,此时正发出闪闪的光。虽然浸泡还差些时日,但现在事发紧急,也不顾得许多了。张缘谛一咬牙,抱着镜子冲出了客栈。
大街之上狼藉一片,享桦被李凤天拉扯着脚腕拖了十几丈,猛地甩在铁匠铺门前的一口水缸上。水缸“咔嚓”一声被砸了个四散分裂,享桦也被浇了个通身湿透。
他这狼狈的模样激起了李凤天的虐杀欲望,他此时也不闹肚子疼了,心情是非常的愉悦。一步一步慢慢逼近享桦,他眯起眼道:“起来,来掐死我啊。现在给你两条路,投降,或者被我抽成肉酱,你选一样吧。”
他说罢仰天大笑起来,笑得全身都在抖。忽然,笑声戛然而止,他立着眉朝身后看去。只见张缘谛正站在两丈外,小步的往前蹭着,见他回头了,不由吓得一抖。
李凤天一皱眉:“是你?你怎么还跟在他身边?”
张缘谛对他十分忌惮,此时抖着胆子道:“我跟在他身边怎么了。”
李凤天冷哼一声:“你这种废物,他留着你有什么用,莫不是为了消遣?”
虽然张缘谛早就知道了他的真面目,但由于之前跟他还有过一段时间结伴出游的温馨经历,对方是那么的温文尔雅,和如今这阴狠毒辣、出言不逊的德行差异实在太大,所以张缘谛还真有些接受不了。
忍不住一挺腰,张缘谛对他一挑下巴道:“他愿意让我跟着他,我们俩好着呢,用你操这份闲心?废话少说,看镜!”
他朝怀里一探手,掏出了照妖镜,对准李凤天便高高举起。
他其实根本不会用这东西,只见过享桦用它对付过一回黄二郎,便效仿着对方当时的样子,没有气势也要装出气势。
果不其然,李凤天在见到照妖镜之后大惊失色,脚下步伐也乱了分寸,一连退后好几步。
而这宝镜中光华四射,在张缘谛手中发出阵阵轰鸣,震得张缘谛几乎拿不住它。
享桦趁此机会从地上一跃而起,捡起青莲剑向李凤天后背刺去。李凤天边退边捂住耳朵,完全顾不得身后,被享桦一剑刺穿肩胛,登时惨叫一声栽倒在地。
此时客栈中大战群妖的三弟子也已鸣金收兵,地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妖孽尸首。较为年长的师兄跳出窗口,飞身来到享桦身边道:“你的伤势要不要紧?”
享桦摆手,一指地上的李凤天:“快些擒住他。”
师兄从妖里抽出一条金色的铁锁链,由一头穿过李凤天的肩胛骨,将他五花大绑起来。
张缘谛看着李凤天被捆结实了,才敢放下镜子,大步跑到享桦身边去看他的伤势。享桦伤得可是真不轻,身上的衣服已经磨成了破布条,两只小臂光裸在外上面布满刮痕,脚腕上被烧出一道深可见骨的坑。可是最严重的,还要数脸上。张缘谛觉得自己已经很喜爱他了,无论对方变成什么样都不会嫌弃,可还是在乍看之下吓得眼前一黑,险些坐到地上。
享桦知道自己如今的模样大概是很恐怖,不由得用手挡住脸。张缘谛受惊完毕,心里疼的要命,扶住他道:“我们回客栈歇歇吧,等师兄回来让他给你治伤!”
扶起享桦后,和另外一名灵虚宫弟子架着他往回走,边走还边安慰道:“放心,不会有事的,我看苏三小姐之前受的也是这种伤,还不是两三天就好了,之后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享桦一步一瘸的往回走着,心里又好笑又无奈,又心酸又心暖,一时间竟是百感交集,不由得闭上眼。
客栈老板一直哆哆嗦嗦的躲在柜台之后,此时见这几位降妖法师凯旋而归了,立刻激动地从柜台下爬出来,同时招呼出其他避难之人一齐迎接他们。年长的师兄对于将他们店里砸了个稀烂还心存愧疚,可老板完全不在意,还特意安排了个牢固僻静的房间供他们关押妖怪。
宋霆雨等人是半个时辰之后回到客栈的。见识了如此惨烈的战场之后,宋霆雨不由得心生后怕:“这帮妖孽竟然将妖气隐藏得如此好,若有朝一日他们去别处祸害,那可就难办了。”
扶黎用脚拨开一个小妖的嘴巴,见里面果然也有一枚纯元佩,和李凤天的一样。不屑的冷哼一记:“数量倒是不少,凡间没有这种东西,应该是那黑衣男子给他们的。”
宋霆雨道:“虽然黑衣男子踪迹难寻,但我们现在手中有了人质,就好办多了。”
李凤天被关押在后院的柴房里,由灵虚宫弟子轮流看守。享桦那一剑扎得不浅,导致他一直处在昏迷的状态。扶黎和宋霆雨来看过他一次,见他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肩膀处浸染了大片的血迹,往日的神气与悠闲也一去不返。他总也不醒,旁人自然什么也问不出来,但有断魂索束缚,也不怕他逃跑。
扶黎和宋霆雨从柴房出来,去探望享桦。
享桦现如今的情况十分凄惨,倒不是说他的伤势多么严重,只因伤口几乎遍布全身,包扎起来十分麻烦。在张缘谛的自告奋勇下,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把享桦包成了个大型的粽子。加上他伤中带毒,毒液渗透布条露出来的颜色又黑又绿,还真是个名副其实的粽子。
张缘谛起初还怀着一腔心疼与难过,等欣赏完自己的手法后,心疼还在,可难过渐渐消失,眉毛和嘴角总憋着要抽筋。
享桦僵硬的躺在床上,斜眼看他道:“你想笑就笑吧,横竖我现在奈何不了你。”
张缘谛那一腔喷薄欲出的笑声终于响彻房间。扶黎和宋霆雨进来之后,皆是一愣,随即宋霆雨也忍不住笑道:“张兄,这是大夫交代你的?”
张缘谛得意洋洋:“不是,是我自己琢磨的,如何,还不错吧。”
宋霆雨道:“可是这样他要如何下地、如何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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