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以后下了地狱,英也不会在原谅他了吧,不过英应该会去天堂,所以,他们根本就不会再见了。
这一刻的律是最脆弱的,巨大的罪恶感在心底形成,并侵袭他的脑子,让他无法保持冷静,身体上享受着,但他的心理上却在排斥,这让他的胃一抽一抽的疼。所以他没能发现鼬的出现,本来只是有点在意,才会跟着律,却没想到他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律似乎根本就没有那个意识,仿佛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普通人一样。
一路上鼬都觉得律就是在游山玩水,悠闲的他看了都有点不是滋味,但没想到现在他会看到如次超乎想象的一幕。夜幕挡不住他的视线,律刚才的所作所为他看的一清二楚,律现在做着的事,他也看的一清二楚。空气中传来浓烈的血腥味,如此血腥恐怖的事情,律却像是在献祭一般的认真做着。律的泪鼬也看见了,也让他更加的不明白,既然不愿意,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这就是你离开的原因吗?”鼬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律跟他很像,却又不像,但他知道,有些事不逼问他,他是永远也不会说出来的。
正在进食的律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转头看向右边,鼬正站在一棵树下指着他,想到现在的情况,律突然想发火,他这么藏着掖着,这个人却看热闹似的还在追问他,就那么想要看到别人的痛苦吗?
为了不让自己饥饿过度,他会隔几天就会找点吃的,而不是一次性吃很多。所以现在手上拿着的,只是人体身上的一小部分。
下意识的将手背在身后,“你就那么喜欢偷窥别人的秘密吗?宇智波鼬,还是说,你本来就是这么个人。”狠狠的擦着嘴角,律难堪的戴上了面具,不想面对那热烈的视线。“现在你知道了,那就快走吧,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既然不愿意,为什么还要这么做?”鼬还是问了出来,他总感觉这个原因似乎对他很重要。
“为什么要知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不要忘了,我们是敌人!”律实在不想在这样难堪的情况下还被追着询问,若非不得已,他又怎么可能这么做,他都已经放弃了身为一个人的资格,为什么连最后的面具都要将它剥夺掉。
“只是觉得,,,这很重要。因为你需要对吗?所以你才离开木叶的,因为你需要这个!”律的细微动作没有瞒过鼬的眼,看来自己说对了。律离开木叶,是为了不伤害到重要的人,而他想要活着,就必须靠这些,所以他才会一遍流着眼泪,一遍做着那么血腥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吗?”鼬低声说着,为了重要的人,忍受着人世间最不被接受的活法,也许只是想要远远的保护着重要的人,哪怕每天都活在地狱里,也在所不惜,就像他一样,为了佐助一个人,不惜杀了全族。他们都犯下了不可原谅的罪孽,可他们都是为了爱着的人!
在鼬的眼里,律的形象一下子有了变化,虽然以前他也挺喜欢眼前这个小孩,但那只是因为他温柔的保护,但现在,律在他的眼里不在是一个孩子,而是一个殉道者般的存在。
空气中突然发生了什么变化,律后退着,想要离开这方空间。可鼬却突然间又开口了。“跟我一起走吧,以后我给你找吃的!”
“你在开什么玩笑!鼬,我讨厌你,一直都很讨厌你,看见了这样的事情,你会救这么简单的接受?你还想让我跟你一起?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律失控的大声喊道,这是他无法启齿的伤痛,他早已决定背负他,哪怕行走在地狱。可这不代表他已经接受了这样的事实,他反而更加的痛恨自己,痛恨他无法抗拒的习性。
“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作为交换,我告诉你我的秘密,但是你要跟我一起走!”鼬目光灼灼的看着律,不错过他的任何动作。“我们都是一样的存在!”鼬肯定的语气让律有一瞬间恍惚,似乎曾经也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
可是,这个人真的可信吗?
律还是跟鼬离开了,也许是因为好奇,也许是因为寂寞,后来的旅途中,他的身边多了一个人,他曾经一点都不认同的,宇智波的毁灭者,宇智波鼬。
两个同样行走在黑暗里的人,在这一刻相遇,明天,又会有怎样的变化呢?
作者有话要说:
☆、23
风之国跟火之国的边界上,律跟鼬在一家丸子店外坐着。一条长板凳上,中间隔着装丸子的盘子,两人分坐一边,相对沉默。
两人都不是多话的人,何况他们的关系本也不是那么好,阳光透过路边的大树照射下来,微风吹过,吹起两人的黑发,摘下面具的律看起来像个孩子,左眼被绷带缠着,余下的右眼微微侧目,看了眼旁边的人。
“你的秘密,该说了吧!虽然不清楚,但你加入的那个组织,到底有什么目的,也一并说说吧!”手里端着一杯茶,律低垂着头,看着茶杯口袅袅升起的白烟。
“在木叶,宇智波一族跟千手一族的恩怨由来已久。在村子还没有建立之前,他们还曾是对手,木叶建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宇智波曾经的族长宇智波斑在村子建立后,因为一些矛盾误会,跟当时的千手族族长也就是第一代火影千手柱间决裂,从那以后,千手柱间的弟弟,第二代火影就一直防范着宇智波家,宇智波一族从此不再被信任,哪怕他们也是当初一起建立村子的大家族。日积月累,宇智波渐生怨气,逐渐跟村里发生摩擦,但这一切的爆发点却是在十二年前。”
鼬转头看着旁边这个小孩,虽然忍者没有小孩之说,但律作为忍者的意识却连佐助都比不上,哪怕承受着锥心的痛,他的眼神也一如既往的温和。“宇智波一族的血迹写轮眼可以控制尾兽,这虽然只是个传说,但写轮眼开到极致的确能够控制尾兽。十二年前,有人蓄意放出了九尾,控制它在木叶大肆破坏,木叶根的首领团藏害怕宇智波的人趁机会利用写轮眼控制九尾,就跟三代提议把宇智波的人全部安排去做救援疏散工作。那一次的混乱,只有宇智波的族人没有一个死亡的,可他们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就迎来了村里人的质疑,为什么拥有强大战力的人,在那个时候没有在战场?后来,村子里还找借口将宇智波一族的人都迁到了村子边缘,宇智波的族人面对这样的对待,不可能兴平气和的接受,便渐渐对村里生出怨气。”
叹了口气,鼬有些无力,当年如果不是他太过弱小,又怎么会只能保住佐助一个。“早在建村初期,两方就已经进入两人恶性循环。当初我跟止水拼命的想要消除两者之间的嫌隙,可是那么多年的恩怨,又怎么可能轻易的被消除。彼此的不信任,身边人的怀疑,最后甚至逼的止水跳了南贺河,就在我的面前。写轮眼的力量强大,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得到它,止水死之前,他的左眼已经被团藏强行夺走了。我们本来只是两者之间沟通的纽带,最后却被当成了间谍一般,游走在两方之间,监视着他们的行为。父亲想要造反,三代早就知道了,或者说族里的一切行为,三代都知道,为了得到三代的信任,有些消息还是我亲口传达的。我请求他给我时间,想要在努力一次,可最后却也只是徒劳。”
“你是说,当时宇智波覆灭,已经是不解之局了吗?可整个宇智波难道就没有一个无辜的人吗?”律也没想到事情居然还有这么多的隐秘,世事难料,真是令人无可奈何!
“无辜的人?在外人眼里,一族的罪就要让一族来偿还,哪怕宇智波也只是被逼的,可这世界上,只有强者才有资格讲道理,那个时候,即便是倾尽全族之力,也不可能会造反成功的,因为一旦开始行动,在村里人的眼里,宇智波就是敌人,是罪犯,一族与一村,开战的后果不用明说,哪怕宇智波还有人能活下来,但他们又如何守的住木叶。当时各大国都还对木叶虎视眈眈,只要木叶有一点差错,就会引来群狼环视。”
“我早就罪孽缠身,也从未祈祷过宽恕,杀了一族的人,能够换来佐助一人的生命,能够换来木叶的和平,对我来说都是值得的。我不会否认我的罪,我会背负着它,直到我死去。”低头看着手心的掌纹,上面曾经沾满了族人的血,亲人的血,哪怕是活着,他也日日都在煎熬,这便是对他的惩罚。
鼬的话音落下后,久久没在开口,直到律手中的茶杯渐渐变凉,他放下杯子,握拳的右手以不可见的速度打在了鼬的脸上。倒飞出去的鼬撞断了路旁的大树,他却没有反抗,爬坐起来,将嘴角的血渍擦掉,抬眼望着出手的律,却突然笑出了声。
“没有家,哪有国!为了国,你舍弃了家,这只能证明你是个弱者,你说你是为了佐助,可你却一厢情愿的做着自以为对他好的事。宇智波鼬,你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独自背负了所有的自己很伟大吗?迟早有一天,佐助会被你逼疯的,你会后悔的!”律胸口翻腾着,伸手握住渐渐发热的左眼,漆黑的指甲跟他玉白的手指形成鲜明的对比,那么显眼,让鼬一眼就看见了。想到自己的指甲,鼬微微有些奇怪的感觉。
“律君,也许你说的对,当年我七岁从学校毕业,八岁开写轮眼,十岁升任上忍,十一岁加入暗部,十三岁升任暗部分队长。在木叶,我是人人称颂的天才。优秀也会带来麻烦,有了力量也只会被孤立,也会让人变得傲慢,也许我真的太自以为是了,但从来一次,我还是会那么选择,那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了。与其被当成背叛者杀害,不如由我亲手结束这一切,至少,宇智波一族的名声还在,至少这一族不会在以后被人病诟。”从地上爬起来,鼬突然觉得,律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哪怕活得像个魔鬼,却比很多人都通透善良,只可惜他越是善良,就越痛苦。只是自我折磨罢了!
“律君,我的秘密你也知道了,虽然对你很放心,但还是拜托你,不要透露给佐助,他知道了这些也只会更痛苦而已,这些仇恨,我只想让它被埋葬。”伸手揉了揉律的发旋,鼬感觉心里轻松了一些,有些秘密能有个可以诉说的人,也是一种幸运。
“要不要说给佐助听,我自然会判断。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律没想到鼬居然还有心情笑,甚至,他曾以为这个男人是没有笑容的。
“没什么,只是突然发现,你真的对佐助很好,这几年能有你照顾他,真的是他的幸运,也让我很惭愧。”鼬微微叹了口气,看着律的一头黑发,现在的律看着真的就像个孩子,让人心生怜爱的孩子。
“佐助有你这样的大哥,真是倒了霉了,以后,你不要在去刺激他了,早晚有一天,他还是会来找你的,在他的心里,你已经是不可饶恕的罪人,他从没放弃过傻了你的念头。如果他知道了真相后又亲手杀了你这个哥哥,他会疯掉的!”律绕来绕去,差点把自己给饶了进去,如果不在佐助杀鼬之前阻止他,后果真的会要人命的!
“也许我说服不了你,但是我会阻止你,为了佐助,而不是为了你。道不同,我们就此别过吧!”说完,律也不在等待鼬的回答,有些事他们无法沟通,各自有各自的做法,鼬那么固执的人,又怎么会在没有尝到教训之前理解呢!
“等等,你真的要一个人走吗?”鼬想到那晚看见的,突然觉得胸闷,那不是他们能理解的痛苦,他们也无从想象!“还有,我加入的那个组织,晓的目的我也不知道,只不过,三年后我们会开始抓捕尾兽,漩涡鸣人是九尾人柱力,你早作打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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