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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乎！”贝拉拔高声音，对上哈利震惊的眼神露出羞愧的神情，少女不自在地扭动身体，轻声开口，“我只是想见他。哈利，我知道你和爱德华的感情很好，我也知道提出这种要求的自己很不要脸，但是，我真的只是想确认爱德华的安全而已。他不会伤害我的。”

德拉科挡住贝拉看向哈利的视线，眼神里充满讽刺：“告诉我，斯旺小姐，你的脑袋里只有空气和破棉絮么？看在萨拉查的份上麻烦你弄清楚爱德华是吸血鬼！他不是可以随便控制自己的人类！吸血鬼的天性就是吸食人血，如果你迫不及待把脖子重新塞到他嘴里，我只希望你能到这房间外头去，我不想看到温蒂需要打扫满屋子的血迹。哦，我已经不指望你脖子上那注水的东西还记得感激我们救了你。”

贝拉被德拉科的话噎到，发出窒息般的声音。金发的巫师眉头皱得更深了。

哈利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氛围继续开口：“不要在意德拉科，他说话方式一直都很戏剧化。”

“我才没有——”

“闭嘴。”

德拉科皱起鼻子，在房间里唯一的扶手椅上坐下，手指不断叩击着红木的部分。

“把德拉科那些犀利的言辞略去，他的话是正确的，贝拉。爱德华没办法和你呆在一间屋子里，至少现在不能。我相信他恢复后你能在学校里看到他。”哈利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好像我会让你有机会和他独处似的，看在梅林的份上，爱德华是我的男朋友！

贝拉抓住被单，低下眼睑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我只是想见他。”

“见了以后你想做什么？告诉他你有多爱他多愿意为他去死，小女孩？”德拉科歪头，对着贝拉突然惨白的脸裂开讽刺的笑容。

“你已经没事了，贝拉。”哈利打断了对话，“斯旺警官会在五分钟之内接你回家。”

贝拉从床上爬起来，偷偷打量了一圈卧室的装饰，哈利庆幸自己事前把所有会动的都静止了。所以说，贝拉到现在还不肯放弃解开他们真正的身份？

在昏暗的灯光下，女孩没能看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她只知道房间的装饰很有十八世纪的风格，厚重的天鹅绒帷幕，绘着星空的天花板和古旧的红木家具。等等，贝拉皱眉，那个叫德拉科的男人来救自己的时候，手上似乎拿着一根木棍，那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魔杖？

“哦，贝拉——”哈利叫住刚握住门把手的少女，后者疑惑地转头。

“一忘皆空。”

德拉科站在窗口看着警车把贝拉接走才转身面对哈利：“需要用到老魔杖？我以为她只要普通魔杖就能解决。”

“她有强大的精神屏障，我对她使用过‘摄神取念’，不过我本来大脑魔法这块领域就不是强项，”哈利耸肩，“或许你能进入她脑子，你似乎挺擅长的？”

“我什么时候会找机会试试，她总算没那么无趣了。”

“不要用太大力量，我不希望出事，”哈利随手给房间甩上清除气息的咒语，他不想爱德华的情绪因此不稳定。巫师打了一个响指，温蒂出现在空气中，迅速把被单换成新的。哈利看着崭新的卧室叹息，他有种不详的预感，贝拉会带来大麻烦，希望不会影响自己和爱德华的关系。

“现在没事了，我去把卡伦赶过来，我可不希望他在我房间呆着。”

德拉科刚出去不久，卧室的门又被重新打开，阴郁的爱德华出现在哈利面前。吸血鬼犹豫着在四柱床上坐下，视线定在地板上，始终不敢对上哈利的目光。

“爱德华，你不需要这样。”哈利贴着爱德华坐下，后者的身体瞬间紧绷，往远离男孩的方向移动。哈利叹息缩短了两人的距离，用手臂环住爱德华的腰间，把脑袋放在吸血鬼的胸口。他能感觉到爱德华的僵硬。

“我是个危险的怪物，哈利。”

“你不是怪物，爱德华。”

“但是我是。我比你更了解自己。我是个怪物。”爱德华用双手遮住整张脸无声啜泣着。哈利的心揪成一团。爱德华一直不肯接受自己作为吸血鬼的那部分。

“你是吸血鬼，不是怪物，爱德华！看在梅林的份上！吸血是你的天性，这就是真正的你，不需要因为一次所谓的失足就觉得自己玷污了卡莱尔的高尚情操！你们克制住自己吸食人血的冲动只是说明你们比其他吸血鬼更尊重生命，你可以继续素食者的生活，也可以拥抱吸血鬼的天性！吸不吸人血只是吃豆腐和吃肉的区别！当然我不是鼓励你去滥杀人类，在魔法世界你可以找到自愿贩卖血袋的巫师，他们很乐意为吸血鬼提供方便——”哈利用双手托起爱德华的脸，明亮得不同寻常的祖母绿深深望进血红色的瞳孔中，“你没有杀死她，你最后忍住了，爱德华。我为你强大的自制力感到骄傲。听我说，告诉卡莱尔事实，我相信他会原谅你的。”

看着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吸血鬼，哈利开口：“好了，爱德华，现在告诉我你真正吸人血的原因。”

“所以德拉科省略了这部分。”哈利指出这处，“他怕我会怪他。”

“这都是我的错，马尔福是对的，我太弱了，只有吸人血才会增强我的力量。如果我再强一点，后面那些都不会发生——”爱德华回忆起凤凰城发生的事又开始自我厌恶起来。

“不，这是事实，你和德拉科都没有错。”哈利梳理着爱德华凌乱的红铜色头发解释，“黑魔法防御课上有说过，人血里有动物血所缺乏的营养，前者能提高吸血鬼的战斗力。在那种情况下，你的选择是正确的。或许什么时候我需要和赫敏谈谈，我不是真的清楚你们对人血的需要。”

“你不在乎？”爱德华不可置信地看着哈利，眼前的男孩怎么做到对他吸食人血的事实那么冷静的？这太荒唐了！

“为什么要在乎？”哈利皱眉，“这只是本能而已，巫师都可以接受吸血鬼的本能，为什么作为吸血鬼的你不能？卡莱尔的确很善良，他努力保持自己身体中人性的部分，但你也可以选择拥抱天性，这没有什么不对。”

“我去到处袭击人类，你也没有关系吗？”爱德华抓住哈利的肩膀，眯起眼睛打量巫师的表情，“你应该比别人更清楚生命的宝贵，哈利。你是从战争中活下来的人。”

“我没有鼓励你去滥杀人类，”哈利叹气，“你又转回了刚才的话题。爱德华，你到现在都没有真正接受自己作为吸血鬼的事实。你们卡伦血族都没有。”

“那你想要我怎么做，才第一次接触到贝拉的血我就狂暴化了，我简直不敢想象自己会变成怎样，我是个魔鬼，我曾经有过几十年的反叛期，我离开了卡莱尔，游走在午夜的阴暗小巷，杀死了那些自认为法律无法审判的罪犯们，但我和他们也没什么两样。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对的，但我又有什么资格去夺取他们的生命？我比他们更加肮脏，我是个怪物——”

哈利需要爱德华闭嘴。

所以巫师突然拉下不停说话的爱德华，用吻封缄了吸血鬼。

最初的震惊过去，爱德华一把搂住哈利的腰，用最大的热情回吻臂弯里的男孩。他把自己短期内所有的悲伤、困惑、惊讶全都抛在脑后，他需要把错综复杂的情绪都发泄出来，而哈利给他提供了最好的方式。在爱德华把嘴唇贴上后者的一刹那，什么都变得不再重要了。

依偎。拥抱。触摸。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