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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去猜测那双眼睛里所包含的东西，不想看，也不敢想。颜墨保持着淡定的表情，斜着眼鄙视：“你这是讹上我了？”

“我打算讹你一辈子。”

“……”无奈地叹了口气，懒得跟他斗嘴的颜墨只得认命地挪过去，跪坐在他身后帮他擦干净头发。隔着毛巾，霍庭铭清晰地感觉到颜墨的手指慢慢穿过自己的头发，轻轻柔柔的温暖。闭上眼，霍庭铭的嘴角依旧是上扬的角度：山林深处传来不知名的鸟儿悉碎的叫声，挂在厢房外陶瓷风铃叮当作响，还有身后被当做小工的颜墨小声嘀咕着真是大少爷的命什么的。

“这样是不是很像老夫老妻？”霍庭铭情不自禁地向后靠，正好窝在颜墨的怀里，那股久违的若有似无的香气再次迎面而来。出乎他意料的是，颜墨并没有火急火燎地推开自己，而是将白毛巾往他的脸上一盖，语气带着些许调侃：“大少爷，你知道躺着的人盖着白毛巾是什么意思吗？”

“……死人？”霍庭铭疑惑为什么要提这个问题。

“对，死人。死人是不会说谎的，所以，”颜墨摁着毛巾不让霍庭铭揭开，“庭铭，你到底来干什么？”

蒙住脸，霍庭铭估摸不出颜墨现在的表情，只感觉身后的那个怀抱在慢慢变得僵硬，疏离。

“小墨，我知道早在你归来的那年，我就应该去找你。只是，看着背负着巨大责任的你，我想变得更强大，成为一个能够真正和你并肩，一起面对所有非议和压力的人。”

“这几年，你过得并不开心吧，”霍庭铭摸索着抓住他的手，继续说道，“放心，我还没自恋到觉得你少了我就活不下去。”

“我只是知道，小墨不喜欢商业，也不想成为除灵师。作为颜家的么子，小墨同学只想做一个普通人，平平淡淡的和所爱的人度过一生。无所求，无所欠。”

“你！”听到这席话，想起它的出处，颜墨有些震惊。

“这是你大一的时候写在日记里的。我偷看了，也记住了。”

“小墨，真的很抱歉。在你完全没办法成为的普通人的情况下，我还想再让你更加不普通，”

霍庭铭突然扯下盖在脸上的毛巾，眼睛对上颜墨那双碧绿色的眼眸：“小墨，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开，开什么玩笑！”颜墨猛地抽身后退，差点把倚着自己的霍庭铭摔倒，“说得那么好听，你的未婚妻呢？你也是这么跟她说的？”

“不是，她是……”

厢房一侧的门被拉开，打断了霍庭铭的解释。站在门口端着茶盘的茶庄主人直愣愣地看着他们俩：一个站着握紧拳头，一个趴在地上仰着脑袋。这位从雨中把他们带回茶庄的女子眨巴眨巴眼睛，示意颜墨过来接盘子，顺便叮嘱：“小墨，别欺负客人啊。”

“我没有……”

“回去回去，好好听人把话说完啊。”茶鬼扳回颜墨的身子，往霍庭铭的方向推了他一把，随后关上门。

颜墨没好气地瞪了躺在地板上憋笑的霍庭铭，盘腿坐在他面前：“说吧，我好好听着呢。”

“咳咳，”霍庭铭同样坐直了身子，认真解释，“伊迪丝是我小姨的女儿，也就是我的表妹。她自小在美国生活，一年前生了场大病，病愈后说是要到处走走看看。母亲就叫我顺路带她回国。”

“不是说未婚妻……吗”慢慢红透脸的颜墨半垂脑袋，偷偷瞥了霍庭铭一眼，“你们下周订婚……”

“哪个造的谣？”见颜墨态度服软，霍庭铭趁机凑近他，手有些不安分地在他的腰肢游走，“你从哪听来的小道消息？”

“听说你带个女的回来，而且那个女的下周要订婚什么的……”颜墨的脑袋埋得更深了。

“这个消息倒没错，”霍庭铭卖了个关子，见颜墨霍地抬头看自己，“她和她男朋友下周订婚，关我什么事？”

“诶？”

看着颜墨因为吃惊而微微张开的唇，霍庭铭终于忍不住顺势扑了过去。舌头灵活地撬开颜墨的牙齿，贪婪地攫取着。或许是受了气氛的蛊惑，颜墨的舌头也缠绕上来，彼此吸允辗转。耳边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霍庭铭的手慢慢滑进颜墨的衣服里，细腻的肌肤在手掌的摩挲下变得滚烫。

“庭铭……唔”半睁着迷醉的眼睛，颜墨轻哼了一声。霍庭铭反倒停下手中的动作，俯视着那双沉溺在情//欲中的眼睛，“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颜墨的眼角有些些泪光，手绕上霍庭铭的脖子：“唔……”

也许是因为之前分手的场景，霍庭铭发现自己看不得颜墨流泪的样子，无论他是为什么原因而哭。嘴唇吸允掉颜墨的眼泪，霍庭铭刚要进一步动作，却听得门外轻轻的骚动声。颜墨的听力不下霍庭铭，自然也感觉到了。压下体内的躁动，颜墨推开霍庭铭，跑到门口“哗——”猛地拉开厢房的板门，结果脸飞红了一片：二姐和茶鬼没料到颜墨会来开门，一瞬间还保持着趴在门板上的动作。

“那个……”颜欣赶紧站起身抓住茶鬼的手腕，对着还没反应过来的茶鬼正义凛然吼道，“叫你不要听不要听，多缺德啊这种事。”转头冲着颜墨笑得谄媚，“不打扰，你们继续。”

“二姐！”

看着跑得远远的两人，颜墨狠狠地甩上门：“真是的，她什么时候来茶庄的？”话音刚落，腰被霍庭铭一把揽住抵在墙壁上：“继续吗？”

颜墨抓紧他的手臂，刚要点头，哪知手机铃声不识时务地响了起来。同时在心里叹了口气的两人认命地松开对方。颜墨刚要拿手机却听到门外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夹杂着颜欣一声小小声的叹息：“这样下去会不会阳痿？”

忍住想吼人的冲动，颜墨摁下接听键，

“小墨你在哪呢？”欧阳砜的声音有些急。

“嗯，那个，”瞥了眼在一旁拼命喝凉水降温的霍庭铭，颜墨含含糊糊地回答，“外面呢。”

“之前我不是让手下去调查霍庭铭的未婚妻吗？那是人家的表妹好吧！而且是她要订婚！”

颜墨额头的黑线唰下来：“你这么火急火燎地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对啊，”欧阳砜的声音有些迟疑，“……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