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我看见柳家那娘娘了……”
“什么?!”中间的男人突然惊呼,“我可是听说柳家那娘娘几年前就去了,你这是大半夜见鬼了吗?!”
左手边的男人有些不满,信誓旦旦的说道,“我虽然没看个清,但也看了个大概。那人穿了一身白衣服,头发就这么散着,看打扮虽然是个男人,但那张气质和柳家娘娘可像了。”
另外两个人还是一脸的不相信,一边摇头一边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几位,我给你们添点茶。”掌柜提着熏黑的铜壶,将三人的茶碗一一加满,“我说哥几个说话可小心点,那边……”他压低声音,侧过身瞟了瞟最外面的一桌,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了一个人。
玉脂凝肌遥胜苍苍皑雪,墨发三千宛若九尺银河。
暮雨如丝在他身畔笼成一块朦胧的烟幕,像天然的屏障将他与尘世隔绝,不容许渺渺众生染指他的半点芳华。他轻轻执起面前的杯盏,细长的凤眸在树下四人面上轻轻一扫,惊鸿一瞥让人舍不得将视线再移走分毫。
三个男人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这个人什么时候来的,他们居然一点声音也没有听到。
“请问三位兄台,你们口中的柳家在什么地方?”丹唇轻启,眸子里是沉谭一般的深不见底,摄人心魂却又缺了些生气,宛若死沼想将人吞没怠净。
左手边的男人魔症一般伸出手指向西南角的方向,“延着这条小道一直走,看见的最大的一家便是……”
男子闻言报之一笑,放下几两碎银子,翩然而去。纤尘不染的白衣轻轻扬起,像一根孤零零的翎羽飘进漫天纱一般的雨帘之中。
三个男人半响才回过神来,面面相觑宛若大梦初醒。
“哎,刚才那个就是……”右边的男人小心翼翼的问。
中间的男人这才收回自己的视线,“就是那天住在陈家的那几人之一,我看这些人一个个都长得跟神仙似的,看一眼就能勾人魂,突然聚在我们桃花岭肯定没什么好事。你看这些怪事不都是这帮人来了之后才发生的吗。”
左手边的人连忙附和道,“是啊是啊,不过前天早上我看见跟他一起的那个黑衣人骑着马走了,他们不是一道的吗?”
“谁管他们,这些人走一个好一个,别牵连到我们老百姓就好。”右边的男人哀叹。
三人又喝了会茶,雨势渐渐小了,太阳懒洋洋的挂回了天上。
“好了好了,下地了。活一天就得干一天活啊。”中间的男子伸了个懒腰,招呼另外二人。
三人各自拿了工具准备下地,可是还没等他们走出几步,忽然从天而降二十几个人影将小茶摊团团围住。
“说,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白衣服长得很好看的男人。”话音未落,三把尖刀已经架在了三人的脖子上。
“大、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左边的男人膝盖一软跪倒在地,“我说我说,他、他往柳家那边去了。”
“给我追!”
“是!”
-
高墙深院,琉瓦飞檐。
曾经显赫一时的柳家,如今人去楼空,门可罗雀。朱红的大门斑驳一片,绿锈斑斑的铜锁早已被撬开扔在了一旁的碎瓦堆里。
林正楠捂住胸口倚靠在墙边运气调息。他的面色惨白的与死人无异,可是比死人还可怕的是他那双了无生气的眼睛。良久,面上浮起一点血色,他轻勾嘴角自嘲的一笑,“林正楠你还真是无药可救……”他摇摇头,看看自己如今不堪一击的身体,眼中尽是嘲讽。
萧天翊走了,这是给他的最直接的回答。
完全得到,抑或完全失去。在林正楠选择那样做时,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所以醒来看到身旁无人时,他平静的连自己都感到意外。只是他还是抱着希望等了三天,没有心思吃饭,更没有心思养伤。内伤久积,外伤未愈,身子还被自己发疯一般折腾的虚弱不堪。
不过这一次那个人没有带着糖葫芦回来,将他抱在怀里一遍一遍的告诉他“别怕”。
在等待的日子里,他像个垂暮的老人回忆他们过去的一点一滴。有的时候他会奇怪,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走进他心里的。是第一次在极乐谷里被他的气质吸引,还是在君子堂为他运功疗伤,又或者是多次为他所救?是与他一路走来相依相伴,还是自己的身体先迷恋上了他的身体?还是,其实早在儿时从他那里得到赔偿的音哨,他就对他有了一丝牵挂呢?
又或许只是那一次,他看到那个人对白雪的温柔。人总是会嫉妒,他也不例外。萧天翊对他好,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萧天翊也对他霸道,一次一次将他压在身下。一个人对你好,对你宣称占有,到最后却告诉你他心上的那个人不是你。也许自己只是不甘心的争一争,却一不小心陷了自己的心。
可是这么多也许有什么用,在结果面前,再多也许都是苍白。
在他默认接受这种暧昧不清的关系时,他就已经输了。
怪谁。
他垂头摸了摸腰间的音哨,四年多来形影不离,如今却冰冰凉凉的给他一种疏离感,就像他原来的物主,这么近却又那么远。
他运完最后一口气,同时收拾好凌乱的思绪,推门进入了废弃的柳宅。
“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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