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院外听到有人弹琴,正觉得奇怪。小九你居然会弹琴,好生厉害。”慕青渊满脸写着惊讶,逗得花九噗嗤一声。
“我不是说过嘛,我会的可不止唱戏,你也不用这么一脸崇拜的看我,我会的东西不过都是些不入流的技艺,不足挂齿的。”花九道:““倒是慕兄你们这些一身绝世武艺,那才是厉害。”
一脸笑意一通话语,慕青渊倒被夸得不大好意思,本就是粗人,就算念过两天书那也是蒙混过关的,哪里受得了这么直白的夸赞,慕青渊就摸了摸后脑勺,道:“绝世什么的言过其实了吧,小九这么聪明,肯定很快就能超过我了。我要是学这些东西肯定是学不会的,小时候被义父逼着,找先生在家教识字吟诗。我没事儿就爱恶作剧,后来满城的先生听到说是来教我,都不敢来了。
花九调笑道:“原来慕兄还有这么段历史,从小就出这么大的名,除了方仲永原来还有仁兄,在下可长了见识。
本就是冲着这文盲去的,这边正在搜索枯肠冥思苦想,怎么也觉得方仲永这名字好生熟悉,以前的先生似乎多半都提到过,但是也就堪堪只有一个印象而已。不得已追问道:“方仲永是谁?这名字好熟就是想不起来……做了什么从小就出名了?
花九说完上一句话之后就一直盯着慕青渊看,看他眼神往左,往右,往左,往右,眨巴眨巴,嘴唇紧紧的抿着,想什么东西就是想不起来,模样甚是可爱,索性撑起下巴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围观。待慕青渊一脸苦瓜的来求问答案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大笑了出来。前者尚不明就里,看着面前的人笑得花枝乱颤又不知道到底在笑什么而且没完,苦瓜脸就更苦了。好不容易等他笑完了,就看到伸过来一只手在自己头上摸了两下,跟抚毛似地,然后听到有人说道:“别怕,你不会泯然众人矣的。因为你本来就是众人了……
听到泯然众人矣,就像一道惊雷闪过,照亮了黑暗中的慕青渊记忆中的那位须发皆白的先生,他当时拿着右手拿着戒尺左手心里是慕青渊的小手,要是背不出来伤仲永就打手十下。
童年果然是惨烈的回忆啊,慕青渊只想捂脸。
结局当然是慕青渊被打了十下,这是用脚趾头也能猜出来的事实。不过十下戒尺打着还是很痛,慕青渊就借着痛记住了这个故事,给花九这么一笑,全都想起来了。
这时候慕青渊才发现自己被花九已经嘲笑了好久,还一而再的嘲笑。果然人迟钝了点就是容
易吃亏,迟钝的人就爱用暴力解决问题,于是花九就被慕青渊追着被迫做了一次晨跑活动,路程为绕着镖局园子好多圈。活动量为全速奔跑附带发笑能耗,几圈下来直接累趴下了投降,果真是比不得从小练武的人。
坐到慕青渊面前气喘吁吁的顺气,看着对面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青年,花九心想即使不跑他也不会拿我怎么样啊,干嘛非要跑呢。
慕青渊看着跑断气的花九心想:“又不能打你骂你,就只能追着你跑两圈泄愤了。
唉,春光甚好,白瞎了这一早上的美妙琴声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专门去查了查古代官制,发现太麻烦了。。一看头就晕,人太懒了就不想弄,将就着看吧,反正是架空架空。。
☆、浮生(2)
自打那天晨跑事件过后,慕青渊跟花九之间的关系突然近了好多。以前两人之间总有种说不出来的隔阂,虽然彼此相信,但是想达到亲密无间却还是差了这么半步。原因大概是秀才跟兵的差异实在太大,一方秀气文弱,一方粗犷鲁莽。这两人虽然不是秀才与兵,不过也差不大多。这种情况下要是言行稍有不合适,很容易就鸡同鸭讲,不然就起争端。难得有个契机此二人得以这么亲密的开玩笑,自然成了拉近关系的钥匙。
后来花九以各种形式,向某文盲展示了自己琴棋书画俱通的丰富才艺,惊得后者连连大呼上当受骗,早知道就不把你捡回来让你自己出去卖艺。最后讨价还价达成了慕青渊天天教花九习武,而花九则安排课程教慕青渊下棋与弹琴。原本花九是想将书画什么的都一并安排了,结果慕青渊非常惶恐,直道自己对这种写写画画的东西真的是一窍不通也一点兴趣也提不起来,不然也不会造成当年闻名全府的惨状。
下棋也就算了,弹琴这么个东西真的是我这种天天拿剑的人能玩的吗?
那当然,能下棋为什么不能弹琴,人道高山流水遇知音,这琴才是最陶冶情操的东西。
大男人弹琴不会觉得很奇怪吗?
你觉得我弹琴奇怪吗?
你倒是不奇怪但是放在我身上……
话真多,你到底学不学?
好吧那就学。
因为花九刚来,也不可能放他一个人在家里,让慕青渊出去走镖。带着出去更是妄想了,所以陈忱就下了令让慕青渊在家与花九交待相关事宜,了解了解这个行业,带着出去跑跑熟人,教教武功什么的。跑镖的事情伙计去办。这一来二人就纯在家闲着了。
伙计们目瞪口呆的看着少东张牙舞爪的摆弄那把风中摇曳的小破琴,然后看着风中摇曳的花九少爷非要跟着少东学虎虎生风的通臂拳,这个不和谐的场景怎么看都是这么有笑点。
花九或是天生聪颖,时间不长,全乎的把慕青渊的武功都学了个像模像样,只是套路看归看,能不能用还是另一回事,不过至少看起来倒是花里胡哨颇有行家之风。
慕青渊这边可就苦了去了,原本就没有什么艺术细胞。被逼着学这些风雅之物,几个月下来几乎是全无长进,碍于二人间相互教授的君子之约,便拉不下脸面来说自己不想学了。学得烦了慕青渊就开始耍赖,这天腰痛这天腹痛,反正隔三差五就一脸苦色赖床不起表示自己今天身体抱恙学不得那些非得一脸闲适才玩得转的风雅物。
不知何时起,变成了每天天不亮就有个白衣翩翩的云端客在庭院里顺着熹微的晨光练剑,末了待太阳初升,便漫步到东苑拖某人起床。初始花九还觉得他大约是真的
哪里不舒服,心下着急非要拖着去看医生,后者就以练武之人身体强壮,岂有动不动就投医的道理搪塞过去。日子久了就发现虽然喊痛的频率略多,不过一到午时饭点,此人必定就生龙活虎起来,吃完饭就嚷嚷着要出门。饶是单纯如花九也看出来这厮用的是苦肉计,为的就是躲那早上摸琴的苦事。不由得打心里觉得这厮煞是可爱,纯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就这么就能放过他,花九想,既然这么可爱,不如就让他再可爱一点。
可怜慕青渊碰上这么个腹黑的冤家,明摆着自己是装病这回事,那人竟是丝毫看不出来,反而心急火燎非要拖自己去看病,好不容易搪塞过去了,又非得留在房间照顾自己。老天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就是不想摸那该死的琴吗!看起来实在是非常违和啊!没看到满院子伙计都在笑我装斯文吗,真是一想到就能掩面哭泣一场。
可惜正坐在床边给自己掖被子那位的表情实在是真到可以以假乱真,丝毫看不出来有任何故意的迹象,倒真是一副关切的模样,你这样叫我怎么演得下去这出苦肉计,脸皮再厚也挨不住这么热情似火的炙烤。慕青渊被花九真真切切的关怀搞得很是尴尬,明明以前就讨论过关于男人弹琴是不是很别扭的问题,明明达成了一致的意见就是不别扭。但是自己确实是天资愚拙,无法驾驭。这位仁兄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慕青渊瞪着可怜楚楚的大眼睛用被子半掩面腹诽了半天还是没勇气说出这番话,因为知道说出来必定会被花九无视,甚至知道自己是装的之后生气也说不定,进退两难真的好苦啊,由不得潸然泪下。
花九掖完被子就这么坐在床边,也不走也不说话,就笑吟吟的看着床上躺着装病的这位。慕青渊看着看着觉得真累啊不如又睡过去吧,但是看到花九这张温柔的脸又觉得睡过去不大好吧,但是这么泪汪汪的看着他又说不出来想说的话岂不是更难受,还不如找点话题。慕青渊睁着眼微微皱眉翻遍了记忆,又把这从小到大住着闭着眼睛也能想出模样的房间从左到右看了个遍,事实证明这么尴尬的情况下,脑子确实是不大好使的。
当然脑子不好使的情况下,慕青渊自然也看不出来花九脸上不小心溢出来的笑意。花九心里觉得自己要是再憋一憋大概能憋出内伤了,聪明如斯,自然知道此时慕青渊的心结,但是正是这样子的慕青渊才显得尤其可爱,大眼睛转来转去脸憋得像个包子,因为捂得太久皮肤透出暖暖的红。会忍不住想摸一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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