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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为何来？”紫清不懂，为什么主人口是心非，明明他心里不是这般想的。

苏宣终是叹了口气，摇摇头，率先转身离去，再也不回头看一眼。虽是留恋，却终是要割舍。

紫清瞧了眼那宏伟的大门，不置可否。搞不懂人为何要将住的地方建成这模样，瞧着就丑。也学着苏宣摇了摇头，跟着离开。

守门的护卫自是不会留意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所以，对于这两人的来去，并不上心。许久后，当赵修得知是因为自家护卫的疏忽才错过了见苏宣的机会，倒是着实的责怪了自家护卫一番。不过，这也只是后话。

两人的身影，逐渐隐在人海中，直至消失。

走了许久，早就过了晌午，紫清闹着肚饿，苏宣便领着人去了家面摊。

摊主是个热心肠，见两人身形单薄，便多加了两勺面，却仍收原先的钱。乐呵呵的，丝毫不觉得吃亏。

面劲道，汤是昨夜熬好的骨汤，再配上葱蒜香菜，爽口饱腹。

苏宣将吃剩的半碗推给仍埋头的少年，宠溺的瞧着，眼里的温柔似是暖阳。

才化成人形的紫清还不会用称为着的两根木棍，索性用小勺扒拉着，叽里咕噜吃的热火朝天。见主人吃不下，便来者不拒。很快，两个海碗便见了底。

“还饿不？”

“饿！”

“摊主，再来两碗。”苏宣将碗送回去，笑的温和。

摊主端着两碗大分量的面过来，又赠了盘酱牛肉，才抹了抹脸又回去看锅。

紫清又是埋头一阵战斗，风残云卷后，才摸了摸肚皮，满足的打了个嗝。

“吃好了便走吧，要早些出城。”苏宣付了钱，两人便要离开。

那摊主却是留住两人，准确的说，只是有些话要对苏宣说。

“公子，这些吃食你着，路上也省事不少。”摊主依旧是个弥勒佛的样子，笑的憨厚。

苏宣淡淡一笑，道了声多谢，便同紫清离开。

待两人离开后，便有人问摊主，方才那可是熟人？

摊主不多说，只留了一句“那公子对咱有恩”，便又开始烧汤下面。他不过是个普通百姓，不论风言风语如何，只要知道那公子是个好人，自己能帮上一点忙就好。旁的，无需多想。

不过，以后怕是再也见不到面了罢。想到这，摊主心里有点失望。不过很快，便释然。个人自有个人福，那公子活着便是好事。

是啊，人只要还活着，便是件好事，何苦再纠结别的？

当城门关上的时候，苏宣在心里，对那里的人，那里的事，道了句，再见。

不敢说永别，也许以后还会回来。也许还会再见，却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回。谁又知道呢？只是现在，苏宣选择了离开这里。收起纷乱的思绪，两人加快了脚程。天黑前，要赶到郊外才是。

已近初春，可到了夜里却仍是抵不住的寒意。

郊外的树林里，闪着火光。

暖烘烘的火堆前，苏宣枕着化成狼的紫清，望着上方交叠的枝叶，有些怔松。

白日里的墨发，此刻，白的似雪。

许是因为那果子的效用，苏宣现下不再受那蛊毒的折磨，白日里发色也能恢复正常，可到了夜间，却仍是莹白如雪。

而紫清则是能任意化作人形，亦或是恢复狼身。

仔细说来，紫清倒似是狼妖。

“紫清，你说要是在华山碰到捉妖的道士该如何？”苏宣想到这，便忍不住的调侃那半睁着眼的狼。

被嘲弄的大型活物只是摆了摆尾巴，扫着地上的落叶，爱搭不理。

沉默许久后，却是从喉咙里挤出了人语。

“那便咬死他，再带主人走。”

单纯，率真的回答。虽说是残忍的，但苏宣听着却是心中极为舒坦的。能有这么一个伴儿陪着，日子才不会乏味。

“知道为什么去华山吗？”苏宣翻身，顺着紫清的毛发道。

被捋的很是舒服的大狼挥着尾巴，瞧了主人一眼，却不言语。因为他知道，主人自己会说。虽然就算不说，他也能感知到主人的心思。但他选择了沉默，主人的声音，总能带给他安宁，他喜欢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