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我真没有——”南离不由得提高了声音,满面通红。
燕明君却已经不再理他,转过头向着季秀冷冷说道:“过来。”
季秀刚回来时候看到南离和黑色长鞭,便知私自去祭宫的事情被发现了。他身体僵硬着等待惩罚降临,已经等待了很久,如今终于尘埃落定,却莫名感到一阵解脱。
“跪下,把衣服脱掉。”燕明君淡淡说道。他们家贫,惩罚固然是要的,但是决计不可为此弄破衣衫,每次阿桑和季秀受罚之前,脱去外衣是必经的步骤。
季秀有些麻木地脱掉上衣,默默地背对着燕明君跪下。然后南离看到一片雪似的洁白。
“秀秀浑身肌肤极白,跟雪似的。”南离犹记得阿桑曾经这般说过。如今,他却是亲眼看见了。
或许是藏在衣服里,终年少见阳光的缘故,季秀身上的肌肤甚至比脸上更白,白得耀眼,真个如同阳光照射下的雪原一般,却又泛着比雪粒更加光滑细腻的质感。
南离的肌肤也甚是白皙,曾被子羽羡慕说如月色之皎洁,又如美玉般温润。南离颇为自傲,曾于欢愉之时半真半假地试探,追问阿桑觉得他和季秀,究竟哪个更白一些,每次阿桑都是期期艾艾回答不出。南离起初还疑心她有心向着季秀,现在才知道,她分明是顾及南离颜面,不想他难堪。
但是现在,那片洁白的雪原之上有几块触目惊心的青黑色。
南离一眼就认出,那应该是先前他和季秀还有子羽于祭宫的台阶前厮打过后,留下的痕迹。
他知道季秀很恨他,但是他也同样深恨着季秀。因为季秀在阿桑的生命之中,实在留下了太多不容磨灭的东西。
陷于热恋中的青年男女总是期望彼此之间时刻亲密无间,可是季秀却像一块搬不开的石头,横亘在南离和阿桑两个人中间。他的危险性甚至高过曾令阿桑痴缠不已的青叶。
南离何等骄傲的一个人,一想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有那么多过往,而这个男人还虎视眈眈地明恋着她,他就禁不住有些心中发堵。每当阿桑一脸理所当然地说着秀秀如何如何的时候,南离总是忍不住期盼着,最好有那么个机会,能趁机将季秀远远地发嫁了,才是皆大欢喜。
故而祭宫之前,南离一开始的时候虽然猝不及防,吃了大亏,但其后回神之时,也绝不吝惜回应对方重拳。稷下川的学生们个个都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无能之辈,季秀固然悍勇,但是他和子羽以二打一,稳稳占据了上风,季秀身上背上几处挂彩,在所难免。
燕明君很快也看到了那些伤痕和淤青,以他的洞悉世事,不难猜想这些青黑色的由来,但是他却丝毫没有要怜惜的意思。
“你知道你错在什么地方了吗?”他举起黑色长鞭,冷声问道。
“我……我不该偷了你的宝贝鞭子,不该私自去闯祭宫,不该和南离厮打,不该……不该去要挟那个女人,有勇无谋,反而害了阿桑。”季秀涩声说道。
“还有呢?”
“还有……我忘记了给你做早饭。”季秀想了又想,终于说道。
茅草屋中一家三口,燕明君行动不便,阿桑又一味痴傻指望不上,故而自季秀知事开始,家中的一早一晚两顿饭皆是由他负责。昨夜他侍奉着燕明君吃了晚饭,借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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