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皇姐,连你也向着父皇说话!”
“我只是就事论事,好了不说了,昨晚落了枕,我眯一会儿。”
“嗯。”
蓉郡主果然不再言语,她闭上眼睛开始休憩。雨昕折腾了一会儿也甚觉无聊,便趴在她腿上睡着了。
车队一路颠簸,终于在天黑前抵达凤县。玄酒来到车内看了看睡熟的俩人,不忍打扰,便让队伍先进县城,县郡大老早便在城门外等候。
一个身着官服的老头,后面带着一帮衙役,一见他们立即露出谄媚的笑容,看的玄酒厌恶不已。武兴也是不悦道:“下站何人?”
“回大人的话,下官名叫林舒,乃是这县城的知州,闻公主到访特来迎接。”
“哟,我说林大人消息够灵通啊。”武兴不阴不阳的讽刺着。林舒擦了把汗谦恭道:“能为大人效劳是下官的福分,馆栈行宫早已备好,请大人下塌敝舍。”
武兴看了看玄酒,二人对视一下,他应声,“好,也罢。有劳林大人前方带路吧。”
武兴等人依旧骑着马穿街走巷,引得城内百姓皆驻足围观。一进城玄酒便觉得这城中气氛有些怪异,百姓的目光像是透着深深恨意,正疑惑,突然一老妇人冲出来跪在前方,高声喊道:“大人!请为民女做主啊。”
由于事出突然,玄酒未及勒住马,武兴直腾空而起,三下五除二拉起老妇人,避开了颠嘶的马匹。
老妇人吓的目瞪口呆,武兴将她扶到一边,便飞身上马,冲着林舒大喝:“林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你是要考验我的功夫么?”
林舒也是一脸惊魂未定,他战战兢兢道:“大人、大人恕罪,下官、下官的失职……”他一挥手几个衙差上去对着那人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衙役的怒骂和老妇人的嚎叫声,夹杂着百姓的指指点点和窃窃私语。玄酒有种被人戳脊梁骨的感觉,她皱眉,这叫什么事?这老太太有什么错?衙差就是一阵怒打?
实在不忍,她出面阻止道:“住手!算了!林大人,我们还是快去行宫吧,至于这老妇人,我相信她是无心之失。莫要计较了。”
“是是,驸马爷说的及是。”唤回衙役,带着他们向偏宅走去。
馆栈前,林舒站定脚,自作聪明恭敬跑到马车前,欠身道:“下官凤县知州恭请公主下车。”
林舒站了半响,车内毫无动静。“噗——”玄酒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他脸色开始有些难看。求助望向他二人,玄酒笑而不语,下马,来到车前,掀开帘子,果然——俩人正呼呼大睡。她推推雨昕,柔声道:“太阳落山了,起床了。”
“唔……太阳、太阳落山了?”睡梦中的雨昕无意识地重复着她的话,她又喊了几声蓉郡主,蓉郡主慢慢睁开眼睛,瞧着玄酒便明白了什么,“是到了吗?”
玄酒点头。她见仍在熟睡的雨昕,示意蓉郡主搭把手,横抱起雨昕便出了马车。
这一幕看呆了武兴及林舒等人,蓉郡主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雨昕手臂非常自然地环着玄酒脖颈,蜷缩在她怀中。看着二人这般恩爱,她放了心。
进了馆栈,找到指定房间,玄酒将雨昕放在床上,刚为她盖好被子,听见武兴在外招呼自己便快速走了出去。
贰拾
凤县——一个繁华热闹的小城。它是距南国都城最近的直辖区,地势低洼,内平外险,易守难攻。当年纯帝祖先(明帝)攻城时,大军一路北上,途经凤县,光这一座小县城便足足打了半个多月还未拿下。若不是后来明营一个军师眼见着血流成河,杀戮参天,打着以大局为重的幌子,一咬牙,含泪供出自己在城中当差的侄子。再加上前朝皇帝恰在此时上演戏剧性的昏庸——不知哪根筋不对,竟在出战前罢了前线唯一的主将,诸军群龙无首,才让明军有机可乘。
据说,那位军师的侄子大开城门之时,那位主将带着所有将士浩浩荡荡涌上门口,一时间“兵临眼下”,明帝顿时以为自己遭了埋伏,正暗呼不好,谁想人家竟是来投诚的,当即敕为前锋带领明将士杀进皇宫,为他夺了天下。
当然,那军师一家毫无疑问地成为开国功臣。根据皇家史书记载,明军杀至凤县,久攻未下,天公垂怜,遂降异士,名无从究,只得本家为“玄”姓。后,明帝安邦立国,军师卸甲归田,立宗规:世代不可入仕。
踏着每一寸土地,玄酒不得不叹息,现在的凤县荒凉、妻冽,街上处处透着一股霉气,时不时还刮起一阵阴风直入骨髓,玄酒不觉紧了紧衣服。——这里完全没有几年前的繁华。小时候随着父亲到这收账,那时她还小,被街上的靡丽所吸引,怯懦的拉着父亲的衣角左看看右转转,乐不思蜀。现今……父亲已故;而这,也变了模样。“——物是人非”她叹息着摇了摇头,看来纯帝让自己同雨昕随行也不无道理。皇帝知自己谨慎,外粗内细。最近邦交不稳,这里又是扼要重都,战事一起,倘若此地出一点岔子很可能便会改朝换代。这话一点不夸张,朝官的腐败她是看在眼里。过去,自己是一介平民,只需管好自家那一亩三分地便可,哪会操这些闲心。她不由苦笑了一下,真是见鬼,这当了别人家女婿就是不一样,居然还关心起国家大事了。想当年自己祖先就是在这片地界封狼居胥,不知为何此后便代代相传男子永生不可为官。她曾私下问过自己的父亲,未果。是啊,若是可以便不会酿成父亲的悲剧……
玄酒的父亲玄晟睿一生挚爱书卷,以他的才能若参加科考必是光宗耀祖之辈,却硬生生在十几岁那年丢下学业,随玄酒的爷爷学起了经营之道。
而自己现在...她低下头,咬紧下唇。这算不算不孝呢?可转念一想,规定是“男子”而我是女子,况且驸马无官职,所以不算违规,哈哈。她这样想着,不觉心情又恢复了平和。
看似不大的小城,街道还不少。玄酒七拐八拐绕了半个时辰,又穿过好几条巷子,方才看见几个营业的店铺。她不禁汗颜,这大白天,京城重都的街上竟连个喝茶的地界都没有,说出去谁信?更奇怪的是凤县何时变成“夜城”了?
走过去,第一家是一家青楼,几个艳妆姑娘衣衫不整的坐在门口招揽生意,一派浪洋洋的气息,她向里望了望,萧条之色。摇摇头,正准备抬腿离开,最靠外的姑娘见到她明显眼睛一亮,也顾不得整理衣服,奔上来拉着玄酒便往里拖,力气大的惊人,玄酒一时有些怀疑,莫非这烟花之地还暗藏“高手”?当然,想归想,大庭广众还是该避嫌,她拍拍那人肩膀,女子回身,她刚想挣脱时,却听见一声怒吼,“住手!”
对面愤愤冲过来一个年轻人,看打扮应该是跑堂或茶倌之类的工作。玄酒瞥了一眼牌匾,不正是自家酒坊分号么,心里当时就沸腾了,还是自家人好啊,刚正不阿。
听见喊声,女子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反而挑衅似的看着他。谁知那年轻人突然换上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委屈道:“如烟姑娘,你都是我的人了,怎么还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你让我以后怎么出去见人。”
“呸!王二狗,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老娘就是守一辈子也不嫁你这狗东西!”
那人倒也不在意,无奈地耸耸肩,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厚着脸皮道:“反正你上次打赌输给我了,你娘说了,她老脸都被你丢尽了,早嫁人了早好,就等着我上门去送聘礼了。”
“孙子!老娘要不是看你可怜早就废了你,少给我得寸进尺!”
二人喋喋不休地争了起来,玄酒可没有功夫听他们家长里短,趁女子一不留神拽出了衣服,直直向对面奔去。二人突然停住争吵,相互交换了下神色,皆像若无其事般回了自家店铺。
进了门面,玄酒便开始四下打量,自家这店门头不大,该有的陈酿品种还是比较齐全,总体感觉洁净整齐,她很满意。
老板疑惑地望着这个不速之客,看她衣着不凡,却不像本地人,倒像个出门游玩的富家公子哥。凤县,鸟不拉屎的地方已经很少有人来了,他不想错过一单生意,于是上前陪着笑脸道:“这位公子可有什么需求?小店有上好的竹叶青及陈年佳酿女儿红……”
“哦?敢问掌柜,这女儿红是多少年的?”
网址已经更换, 最新网址是:yzwmi.com 关于解决UC浏览器转码章节混乱, 请尽可能不要用UC浏览器访问本站,推荐下载火狐浏览器, 请重新添加网址到浏览器书签里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