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舞姑娘进去罢,阿奴就不打扰了。”阿奴道。
“嗯,麻烦阿奴姑娘了。”风舞轻轻道了句谢,便敲响了门。
“进来罢。”华以沫淡淡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风舞这才推门而入。
阿奴瞧见风舞进了门,一时百无聊赖,想了想,还是一个人往外溜达而去。
难得来了次风秋山庄,自然要见识见识。阿奴心里想着,便往外走去。
华以沫正坐在桌边看书,见风舞披着大氅进了来,不动神色地皱了皱眉:“很冷么?”
风舞阖上门,将大氅脱了下来,挂在门边的衣架上,方微笑道:“小桃怕我伤寒加重,才让我披了来。小沫找我有事?”
“本来也没什么事,只是现在有事了。”华以沫指了指身旁的座位,示意让风舞坐了下来,打量了她一番,忽然伸手去探风舞的手腕。
风舞似乎料到一般,手一缩,便缩回了衣袖之中。
华以沫的眉皱得愈发明显。
“你脸色很不好。”华以沫开口道,“比六年之前清减许多。”
“只是近来染了些伤寒罢了,不碍事。”风舞轻笑道,“小沫可是在关心我?”
华以沫缩回了手,神色闪过一丝不自然:“无论如何,你毕竟也救过我一次,照顾过我一段时间。”
“你已经救了我爹,我很感激了。”风舞说着,又笑起来,“不过小沫真是没变,六年了,还是这般别扭模样。我还记得那会给你上药的时候,你也僵持着不愿意让我……”
“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华以沫忽然开口打断了风舞的话,转了话题,道,“听风苒说,你要嫁给什么刀客?”
“嗯。他叫凌迦。”风舞说着这个名字的时候,神色里温柔愈甚。
“他在哪?”
风舞听到华以沫的问题,有些惊讶,并未直接回答,只道:“小沫怎么问这个?”
“我只是想看看……你嫁的人是怎样的。”华以沫抿着唇,缓缓道。
风舞望着华以沫的神色,有些明白过来,轻笑着摇了摇头:“他现在在临石城,要大婚那日才过来。小沫不用担心,他……待我很好。”
华以沫沉默地点点头。顿了顿,又道:“你们什么时候的事?”
“三年前。”风舞耐心地解释道,“那日我正去临石城的店里查阅账本,他忽然闯了进来,也同你一般受了伤,直接昏倒在我面前。我当时还不知他是那个江湖有名的刀客,收留了他在自家客栈一阵子。后来的事……自然而然便这般了。”
“你还是这般善良。”华以沫听完,垂下眼去,“不过也好。我虽信不过他,却也知你机智通透,信得过你的选择。”
“呵呵。小沫问这些,我很开心。”风舞温和道。
“我……”华以沫方开了口,又皱着眉将话吞了回去。
风舞心中明白华以沫想说什么,顿了顿,方开口道:“小沫还小,遇上了,自然会懂。”
“呵,是么?”华以沫闻言,有些好笑地抬起头来,脸上神色明明白白地写着她并不觉得这样。
风舞见状,微微叹了口气。
阮天鹰等人一到风秋山庄,便被接待着到了南苑住了下。
离晚膳尚有一段时日,风茹与风茜皆去了风一啸那里,阮君炎难得可以脱了身,便在外踱步闲晃。
这几日,阮家堡琐事缠身。黑衣刺客几乎每隔几日便要光顾阮家堡一次,阮家堡虽戒备森严,那些刺客却总有几个能用各种方法蹿到阮天鹰与阮君炎身前行刺。有一次,甚至已经刺到了阮君炎身前,阮君炎因正在想着苏尘儿并没有准备,眼看便要受重伤,风茜忽然扑了出来,挡在了阮君炎身前。后来将刺客击退之后,他迫于内疚便照顾着风茜直到其康复了些。然而所有事搅和在一起,却让他只能心急于苏尘儿却无法抽身前往鬼医窟。所幸传来的消息里苏尘儿并无生命危险,阮君炎才稍稍放下了心。
这次风秋山庄的婚事,他本不愿前来。毕竟他方失了未婚妻,如何让他笑看他人成亲。只是他身为阮家堡的少爷,又与凌迦相识一场,于情于理都应过来恭贺。这般想着,阮君炎只觉心绪愈发烦乱,心中惆怅。
忽然,阮君炎眼角晃过一道似曾相识的身影。他猛地顿下步来,有些不敢置信。只思忖了片刻,便连忙跟了上去。
阿奴觉得走得颇是累人,走了好久都没能绕到熟悉的地方,只得停住了脚,随手拉了一个丫鬟道:“风舞姑娘的房间在哪个方向?”
那丫鬟神色有些戒备,望了陌生的阿奴一眼,道:“你找我家小姐作甚?”
“我住在那里。”阿奴有些不耐烦道。
丫鬟似是思忖了一番,也知近来客人颇多,还是往东边方向指了指:“喏,大小姐在东苑,你一直往东走便是。”
“我知道了。”阿奴放开攥着丫鬟的手,踏步便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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