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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

“你还有脸叫我爸！！！”李父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压抑的怒气噌地一下窜得老高，“李家没有你这样的女儿！！！当初说都不说一声辞了工作去写你的破小说，现在说都不说一声去医院整容，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爸！！！”

李母不想李父那样情绪激动，却也满脸忧色，“莫愁，你也不要怪你爸爸，他也是为了你好，现在有多少人去整容整出了事情的，你也不是不知道。”

“她哪里知道！！！”李父一偏头迁怒一般地对着李母吼过去，“要她看新闻她不看！！！要她出去走走她不走！！！一天到晚宅在她租的破房子里边写写写，有本事写个诺贝尔文学奖去呀！！！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除了一身肉你还有什么？！！！”

“……我错了。”李莫愁垂着眼，根本没有辩解的心思。

“爸，妈，你们也不要太生气，”包子假笑着出来插话，“莫愁她也只是一时想不开而已。其实她爱美的心情我也能够理解，只是女为悦己者容，我从来不但看外表评价一个人。”

“你看看人家小陈！！！”李父的火气好歹消了一点，看着李莫愁的眼睛依然不善，“整容什么的你想都不要想了，好好和小陈结婚生孩子，不要再整天整你那些花花肠子了！！！”

“爸说的有道理，”胖子笑得更加得意，“其实我也觉得，与其把钱花在那些不切实际的功夫上面，不如拿出来帮衬一下以后的小家。结婚、酒宴、装修新房什么的都需要很多钱的，我已经把这些年全部的积蓄都拿出来了，如果莫愁愿意……以后我们的小家也会宽裕一点。”

“应该的，我们家莫愁不懂事，以后还要多多辛苦你。”李父斜了李莫愁一眼，示意她赶紧做个表态。

“那是我的钱，”李莫愁冷冷看着包子，原来钱才是他此行的目的，“即使我们结婚那些钱也属于我的婚前财产，不会给你。”

“你……”李父刚刚平息一点的火气又重新燃了起来，拿起搁在茶几上的茶杯就往李莫愁的身上砸。李莫愁没有躲，茶杯重重撞在她的腿上又滚到她的脚边，剩余的茶水泼出来，打湿了她的裤脚。

回去又要洗裤子了，李莫愁有点心不在焉地想，她能穿得下的裤子不多，每一条都特别宝贝。

“李莫愁，”包子的脸色也不好看，声音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你不会真的以为我非你不娶吧？”

“没有。”李莫愁平静地回望他，“我们分手吧。”

“……”

“你又在闹什么？！！！”李父简直想从沙发上跳起来扇她一个耳光，被李母拉住袖子，李莫愁反应依旧十分平平。

“分手吧，我真的一点都不想结婚。”

转身向门外走，把父亲的怒吼和包子诡谲变幻的脸色一同隔在关上的大门外。夜晚特有的冷风缓缓吹来，李莫愁想哭，一抹脸上却出了满手的肉什么都没有。

苏白三十岁，身材偏消瘦，已经开上了自己的车，住在干净的单身公寓，有了帅气和疼爱自己的未婚夫；

李莫愁三十岁，身材像一个中部外凸的水桶，住在自己租的小房子里边每天码字赚钱，骑小电动车，有的只是来自亲人的嫌弃和包子一样的未婚夫。

可是李莫愁知道苏白在背后付出的努力有多少，她是配得起这样的生活的。而李莫愁自己，大概也只配这样鸡毛蒜皮地活着。

活该她没有人爱。

第四章

第二天就收到了苏白打来感谢她的电话，李莫愁客套了几句，想到反正也要去医院办理取消整容手术的手续，便与苏白约好时间去看看她。

苏白不知道是因为宿醉没休息好还是工作太累，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李莫愁看得有些担心，“你没事吧？”

苏白苦笑着摇了摇头，李莫愁却觉得她好像是还有什么没有说。

“你昨天怎么喝了那么多酒？”

“难得参加一次同事聚会，”苏白看到李莫愁拿在手里的单据，“你把手术取消了吧？”

“嗯……”李莫愁有些支支吾吾，害怕苏白会继续追问她取消手术的原因。李父的咄咄逼人和包子的不怀好意让她觉得整个人都在苏白面前矮了一截般，于是只好赶紧扯开话题。

“那个……我还有事，先，先走了。”

“好。”苏白笑笑，站起来打算送李莫愁到科室门口，刚刚走到办公桌前边却脚下却一个不稳，直接靠着桌沿滑了下去。

李莫愁只听到身后沉闷的“咚”的一声响，转过身时只看见苏白倒在地上，蜷着身体已经昏了过去。

“苏白！”

好在苏白昏倒的地方就是医院。李莫愁慌慌张张地站在走廊上叫人，被小护士呵斥了一顿之后找来的居然是科室主任，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二话不说地扛起倒在地上的苏白，直接就奔着楼上脑科的科室冲去，李莫愁一脸疑惑地跟在后面。

给苏白检查的是脑科一名资历很老的女医生，在病历表上写写画画很久之后才抬起眼来，对着一直安静等在一边的李莫愁笑得很是和蔼，“你是？”

“我叫李莫愁，”李莫愁看着自己圆滚滚的身体，有些拘谨，不知道苏白和她这样的人扯上关系算不算是一种牵累，“我是苏白的……朋友。”

“小白的病，你是知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