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离开这间屋子,如芒在背的窥伺便无处不在。
困在这屋子已有三天了。
他惧怕的不仅仅是这似有实质的目光。
若旷课太久,主簿真的会把他请回家的。
远志断定寝房里一定有什么看不见的咒符,护佑他不被那感觉侵袭。
如果被迫离开文庙也就意味着他必须要离开这间屋子,曝露在神秘的窥探之下。
怎么办。
怎么办。
“那孩子呀,四天前突然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这一直都没再出过门。”
许夫子的声音由远及近。
走廊里还有重叠的脚步声。
是有人来了。
远志连忙躲回榻上,连衣服都没来得及脱掉。
方藏好,叩门声便响了起来。
“远志,许夫子要进来了。”
远志努力做出病恹恹的模样,慢吞吞地睁开眼睛望向外面。
许夫子不是一个人来的。
看样子,他是陪那名头饰青色襆巾的女子而来。
熟读礼经的远志第一眼就看出那女子的装束不合常理。
襆巾是士大夫的标志之一,一般需要有特定的官职以上才有资格佩戴襆巾。即便不在朝为官,亦必有相当地位才合适。
这缠裹青巾的来客既为女性,谈不上跻身朝堂之说,何以如此狂妄。
许是察觉到远志醒了,那人不再巡看室内的摆设,随着夫子的目光向他看来。
“远志,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吗?特意给你请了郎中来。”
许夫子和颜悦色地说着,扶起了旷课已久的学生。
夫子的体贴真是难得。
远志心中不无烦躁。
那人一直用冷淡的眼神打量着他。
汇聚在他身上的视线几乎都要写出“我看得出你是装病”的字样。
许夫子只以为他的沉默是因病所致,不以为忤,反而开始介绍那人的来历。
一边说那人是定西王顾家的专门郎中,一边又说是什么平江城有名的乐仙儿,直把人说得可比扁鹊华佗。
怨不得自己会有一眼就被看穿的感觉。
“没……没事的,多劳夫子费心了。”远志怕给夫子看出破绽,气声颤颤道,“学生应是受了寒,休息几天就好了,不用麻烦郎中。”
夫子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责怪道:“那怎么行,要是落下课业了怎好向你父母交待。”
远志正愁怎么回绝,忽听那人唤了声夫子。
“四少爷对此间尚不熟悉,方才我们半路上把他撇下,若他急性子起了怕要惹出什么乱子。不知夫子能否先去应付片刻?”那人的声音清清冷冷,倒是和眼神相符,“与四少爷讲我这厢很快就好,若他仍不能安定,那就有劳夫子带他过来吧。”
三言两语便把难缠的许夫子打发走了。
远志直觉夫子走后这郎中定要羞辱自己。
然她仍像刚进来那样,专心在四面墙壁上寻着东西,却是看也不看远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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