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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前面的奥菲娅必然也将那铿锵有力的字眼听到了耳朵里，她一脸淡定地看向狂咳的李子木。后者抬头对上奥菲娅的视线，唰，红了脸。

「是不是嘛？」

戴莉儿已经破罐子破摔了，拿出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气势，拉着李子木追问。李子木望天，兽人果然很OPEN，难道床上运动不算隐私木？！瀑布汗啊！

「额……这个……」看着戴莉儿闪闪发光的眼睛，李子木心一横，问了个对兽人而言很智障，但是对于她而言很严肃的问题「难道不应该用兽型？」

李子木问的诚恳，这次换戴莉儿脸红了。她放开李子木羞涩地低头飞快地挪着小碎步自顾自往前走。李子木囧，向奥菲娅看去，茫然道「我说错了什么？」

奥菲娅回以她一个春天般温暖的笑「没有，我们快走吧」

「嗯！嗯！」李子木用力地点点头，不去理会心里不详的预感。

第46章 宝贝，我爱你

广场上聚满了人，奥菲娅领着李子木走过去，人群便让开了一条路。李子木吐槽，这阵势让她有种似曾相识但是一点都不想识的感觉。她后背愣是生出了一阵恶寒……

抬头往人群中心的石切高台上看去，那石坛上站着个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墨酷寒的脸上透着几丝不明显的柔情，视线停在李子木身上，无声地说着“到这来”。李子木看懂了，她有些不好意思，挪着脚步走过去。奥菲娅带着她走到石坛下，就没再往前而是和人群站到一起。

李子木牵住墨伸来的手走到石坛中央，墨还是一脸冷酷，李子木却能从她眼里看出别人不懂的爱怜。她们面对面站着，墨弯下腰来给李子木系上一串吊坠，是几颗尖尖的兽牙，兽人把自己换的乳牙当做结成伴侣的信物，兽人们相信兽牙就是她们生命的一部分，象征着为伴侣奉献自己的一切。

李子木的心砰砰狂跳着，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她有预感，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必定回事她这一生中最难忘的时刻之一。就在墨抬起身的一瞬间，四周静默的人们突然都沸腾了起来。喧闹声却没能干扰到李子木，她几不可信地盯着满脸认真的墨，被她口中的每一个音节震得喘不过气。

「我的力量为你存在，我的背脊为你伏下，因你重生的我，生命才有了完整的意义。我的伴侣，我必倾覆所有呵护你。愿我兽人的骄傲与你同在。子木，你愿意做我墨·切菲尔·赫勒唯一的伴侣吗？」

李子木愣愣地看着变成兽型，伏身趴在自己脚边的黑豹。耳边回荡着方才那段沉重的宣誓，她有点迟钝地抬起头，凝视耀眼的艳阳，半晌她回过神来，脸上有些湿润，她抬手摸了摸……

原来……天没有下雨……而是，她哭了。很久以前，在没有遇上墨的时候，李子木一度怀疑她的泪腺坏了，现在看来，她的泪腺确实坏了，哭了一次又一次，竟然还能泪流不止。

李子木拖着步子朝墨走去，不过两步的距离，她却觉得每一步都压着一个世纪的重量，只能缓慢地挪动，竭尽全身的力气。终于站在墨跟前，李子木无法自抑地发颤，最后她干脆扑到墨身上，放声大哭。过往就像走马灯快进着播放，五岁时候的她，五岁时候骑在父亲的脖子上；十三岁时候的她，十三岁时候和母亲大吵，母亲痛哭的模样；十八岁的时候，站在去上大学的后机场里，父亲的眼里闪着泪光；二十岁的时候，她为了转专业不在和父亲联系……李子木的前半身，在她最需要人保护的幼年，她的父母……她已经再也没有机会亲口对他们说一句对不起。

四下的人似乎都给李子木吓到了，莞尔这只小豆丁竟然喜极而泣。却只有墨知道，李子木是在哭她的过去，就像自己不苟言笑的阿娘，选择放弃故土留下。李子木为了她究竟放弃了什么，那种痛苦，只有李子木自己明白。

墨化回人型，把哭得喘不过气的小孩捧进怀里，轻拍她的后背。怜惜地吻了吻李子木红红的鼻头，顿了会儿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认真低道「李子木，我爱你！」

李子木一转头埋进墨怀里，紧紧抱住墨的腰。她只能自私地希望，自己的父母不要责怪她的任性。如果人生倒回，一切重来，她依旧不后悔，不后悔留下来，不后悔认识墨，不后悔迷失在森林里。

兽界的天气更冷了，这天夜里终于簌簌地下起了雪。李子木怕冷，迷迷糊糊地往墨怀里钻。墨给她这么一折腾，瞌睡全醒了，嘴角弯弯地拉过被子给李子木掖好，把毛乎乎的小豆丁抱紧怀里。

睡了会儿李子木给捂得冒汗，提着脚开始扯自个儿身上的被子。墨给李子木移开被子，不多会李子木又寻着隔壁的体温贴到墨怀里。墨好笑地盯着李子木看，她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怎么睡都不安生就像个小孩似的。墨也由着李子木闹腾，只是宠溺地亲了亲她的额头，看向屋外越来越小的雪，从床上爬起来。

第一场雪落下来的时候，森林里会结出雪晶果，是雌性们非常喜欢的小零食。只是在光线的作用下雪晶果的保护色和雪色太接近，要找得费些工夫。

小时候那会儿，墨和她的姐姐黛都还没成年。墨每年雪季都会给姐姐还有母亲采雪晶果，想来已经十几年没有在天蒙蒙微亮的初雪清晨出门了。墨又转头盯着抖了抖睫毛的李子木，看来从此以后自己会有花不完的心思。

李子木醒过来，墨已经不再身边了。她一骨碌爬起来，才发现自己里三层外三层给被子裹成个毛粽子，难怪她觉得她平时敏捷的身手突然下降了很多。-_-|||。李子木赶紧手脚并用把身上的障碍物扒下来，猛地打了个喷嚏。

「阿嚏！阿嚏！」

李子木激出一身鸡皮疙瘩，没想到天这么冷，赶紧兵荒马乱地穿上衣服，又披上块被子，兴奋地摸到窗子边上，给墨关严的窗户推开条缝。半天才爆出一句「……我靠啊！下雪了！」

李子木生长在西南方，雪到也不是一点没见过，就是没见过这么凶猛的雪。南边的雪就是下，也下得温柔，就那么随便飘几片就完了。李子木一直想看鹅毛大雪，这会儿她终于如愿，哪还坐得住。贼兮兮地笑起来，光着脚丫子冲到门边上。

墨知道李子木怕冷，老早就在屋子的地板上铺了兽皮，给李子木创造了光着脚撒欢的良好条件。但是这会儿李子木又蔫了……她这鞋 TAT，根本不支持哥们跑雪地里撒野的说。无奈，李子木只好一屁股坐家门口，望着屋外欢乐的皑皑白雪，惆怅了……

玩雪是他们的，小爷什么也没有~没有啊~

就这么蛋疼地文艺青年附体了几秒，李子木蹭窜起来。不成！她可不能这么瞪着，要不准瞪出个雪盲症来。她扭扭屁股，扭扭腰，不知道脑子里突然冒出了点什么点子，磨刀霍霍地进了屋。

墨回到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李子木缩着小身板坐在地上，背对着门，正津津有味地捣鼓手里的玩意，还不时发出两声得意的奸笑……

「在做什么？」

墨把李子木抱起来，看向她提在手里的鞋子和兽皮。

李子木倒也没吓到，很自然地靠到墨身上「做双鞋」

墨露出个宠溺的笑，李子木这脑袋里总有用不完的鬼点子「我帮你」

李子木很顺从地给墨放到床上，墨洗涤坐下，看一眼被自己亲了亲额头而憋红脸的李子木，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