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我在床上躺着,头痛欲裂。勉强爬起来喝了口水,出了门。到处都找不到小郡主,来到大堂,张无忌他们都在。看到我来,个个神情紧张,很害怕见到我似的。
“看到小郡主了吗?”
他们一个个低下头,不敢看我。
“你们干什么?张教主,她去哪了?”
“竹枫,你先听我说。”
不好,我又有不祥的预感,这次的预感跟以往不一样,好像世界末日那样的感觉。
“小郡主呢?她去哪了?”
“竹枫,你冷静一下。”杨逍抓住我。
“逍大哥,敏敏到哪去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
“赵姑娘她……”杨逍顿了一下,接着说,“她进宫向皇上请罪,昨天中午……已经问斩了。”
我的头嗡的一下,脚不听使唤,瘫软在地上。他们过来扶起我,把我安顿在椅子上。
“竹枫,你……”
“不会的,不可能,汝阳王不会忍心让她进宫请罪的。张无忌,那天你也在,你听到了汝阳王这样说了是不是?”
张无忌低下头。
“竹枫,这是真的,她早上被处斩了。”
“不可能,汝阳王不会让她死的。刑场在哪里?我要去,你们带我去。”
“竹枫,我带你去。”张无忌拉起我就往外走。
跟着张无忌来到城外的一片荒野,这里坐落着大大小小的坟墓。不可能,怎么会……
张无忌拉着我来到一座新坟墓前面。小昭教过我她的名字,那灰色冰冷的墓碑上,我只认得她的名字。敏敏特穆尔,这五个字像刀一样刺痛我的眼睛。两腿发软,跪倒在地。你还是代替你爹死了,可是,为什么没有一点预兆?
突然间,我发现没有流泪,一点都没有,心也没有疼痛的感觉。原来,人伤心到极点,是没有任何感觉的。
你说如果我死了,你不会苟活于世,我又何尝不是呢?你死了,让我怎么办?我要活在没有你的世界吗?我怎么活得下去?
耳边传来风声,忽见墓边有一个身着白衣的人,他向我轻轻地招手。那是谁?死神吗?连你也知道我不会苟活于世,来引渡我?那好,既然如此,也不能让你白走一趟。拔出短剑,举起来,这次,剑是指向我自己。
“竹枫,你不能这样做,你不能死!”张无忌扑过来拉住我。
你不能死!你不能死!你不能死!你不能死!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这句话,好熟悉,好像听过。是,我听过,她曾经也这样对我说过。她说我不能死,不论如何不都要活着,好好活着。敏敏,难道,你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呵呵,你果然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可是你为什么会离我而去?
“教主,让我一个人待着。”
张无忌夺去我手中的短剑。“那好,你答应我不能做傻事。”
我点点头,他拿着短剑走到一边。
真是死也死不了,难道你真的这么绝情,让我一个人痛苦地活在世上吗?敏敏……
想到她,想到她一身男装,摇着扇子出现在我面前;想到她抱着我轻笑,叫我傻子;想到她缠着我,像猫一样蹭着我;想到她流着泪质问我;想到她每一次遇到危险都把我护在身后;想到她牵着我的手,坚定不移的要跟我在一起。想到她一颦一笑,想到她一言一行,眼泪在风中涌出,又在风中干涸。
不知过了多久,我已经看不清墓碑上面的名字,也僵硬着头不能看张无忌是否还在。跪在她墓前,眼睛肿的只看到一条线。泪早已哭干,腿也没了知觉。天色渐暗,风吹过,枫叶沙沙作响,呆呆地望着飘在我面前那暗红色的叶子,不由地轻声哼唱:“枫也会觉得痛,痛得消失在风中。你的泪流不尽那海誓山盟;枫也会有点痛,痛得消散在风中。昔日容颜也不过是一笑的匆匆。”
敏敏,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帮明教的人,如果不是我,你不会背弃父兄和朝廷,也就不会死。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宁愿没有跟你在一起,宁愿没有见过你,宁愿没有爱上你。
“敏敏……敏敏……敏敏!”
“傻子,这样跪着会生病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最幸福的人
敏敏,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我听到你跟我说话,你总是那么温柔,宠爱的叫我傻子。
“傻子,还不起来。”
突然一个熟悉的怀抱把我揽入。这个是……
回过头,看到那个温柔的笑容。眼泪再一次流出来,扑进她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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