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梅林下一句却不是刻薄的讽刺,而是告诉他:“昨天晚上我向图拉斯、加赫里斯、高汶、拉瓦纳和兰斯洛特都确认了一遍,他们每个人都亲口确认自己的军团已经恢复战斗力。他们现在只等您的命令了。所以,您最好现在跟我回去,等天亮了我们出发回卡默洛特。”
说着梅林朝他伸出手,亚瑟抬手握住。精神力凝聚成的影像没有实体,然而在接触到亚瑟手的一刹那,影像表面亮起魔法阵的纹路,亚瑟连人带马直接被传送回了城堡里。
他原本想问问大‖法师你怎么突然变温柔了真不习惯,后来想想觉得太有受虐狂嫌疑,于是就放弃了。
※
于是在亚瑟离开卡默洛特的第三天清晨,也就是11月21日的早晨,他又调头回去了,顺便留给几个军团一个“继续进攻”的命令。苏格兰王想耍人反被人耍了十分不爽,就按下不表了。
不过爱克菲洛很快就没工夫再为这种事情感到不快,因为和另一件事比起来,这简直是针尖大小都不到。
亚瑟还在往回走的路上的时候,爱丁堡已经发生了一件大事。这还要从兰斯洛特和高汶从克罗斯率军‖转往锡勒斯开始。自那以后,加赫里斯和图拉斯在东面就一直在取得胜利。11月中旬,加赫里斯率领精骑北上连克苏格兰军队数次,拿下长城以北的大片土地。敌人试图反攻,但都被图拉斯滴水不漏的防御瓦解。之后,面对加赫里斯所向披靡的攻势,皮布尔斯城的守军不战而退。图拉斯进城后对城民的友好态度让一些本就不想打的城市似乎看到了另一条出路,作为守军根基的市民们有些动摇了。占领皮布尔斯以后,加赫里斯一不做二不休,悄无声息地绕过了敌军严阵以待的防线,出其不意地攻向苏格兰首府爱丁堡。
各地的军队慌忙回援,无奈远水解不了近渴;圣白骑士团名下的一连串败绩又让人不敢对爱丁堡的城防寄予太高的期望。骑士团的将军们似乎直到此时才意识到事情态的严峻和紧迫,但之前犯下的错误太多,已经补救不了了。在骑士团长焦头烂额的时候,那声凉薄的警告又一次发出回响:
“早就告诉过您,早受点苦累比大梦初醒才发现死到临头要好。”
那个隐匿多年的“皇家卫队长”,至此终于重返舞台正中央。几天之内,城市仿佛一个自我运转的机器一般以超高的效率部署好了一切,让人忍不住讶异于爱丁堡何时有了如此严密的组织。待他完工的第二日,正是加赫里斯大军临城之日。
经过艰难的战役,爱丁堡上总算还飘着蒙尘落土的苏格兰王旗。那个“新秀”的名字,安德罗梅-帝美狄西亚,也在一夜之间传遍了蓟花白城的大街小巷。
在加赫里斯终于认命地退兵的时候,爱克菲洛在飞扬的尘土中,登上无数士兵浴血保卫的城墙。血污染上了他白色的长袍下摆,使他看上去终于也有了丝烟火气息。安德罗梅站在他前面几步远的地方,黑色的盔甲上到处都是血迹,他扶着一把同样染满血污的黑色镰刀缓缓单膝跪地,向白衣的王行礼。黑发在冷风中飞起,穿过其中的风夹杂着腥锈的气息,在他的身后,在爱克菲洛的面前,苏格兰王旗迎风招展。
安德罗梅玫瑰色的眼睛睁开,色泽里还带着鲜血的冶艳。
在那阵寂静的朔风里,这一幕如烙铁般印在每个亲眼目睹的人心头。
毫无疑问地,爱克菲洛把原本属于骑士团长的最高金剑赐给了安德罗梅。他摇身一变成了有所有军力调动权力的最高指挥官,这样突然的崛起令整个圣白骑士团措手不及——苏格兰的惯例是,最高金剑只可能属于圣白骑士团团长,骑士团所有人都要服从他的调遣。因此现在将最高金剑赐予一个与圣白骑士团毫无瓜葛的后起之秀,意味着骑士们必须服从这个新的非骑士团出身的指挥官,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不可忍受的。
不过,爱克菲洛嘴角一扬,那又怎么样呢。他做的离经叛道的事又不差这一件。
看着安德罗梅,他只知道,他终于等来这一天了——将忤逆了他许多年的圣白骑士团完全收归掌中的这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点击量骤减的样子(虽然原本也不多),是因为快过年了大家都比较忙吗?
☆、金剑(下)
苏南-斯威加德,身为一名苏格兰边疆手握重兵的将军,近来过得比较窝囊。因为他的军权被抢了,还抢得光明正大有理有据,他连一句难听话都说不了。究其原因要回溯到几天以前,那一天他进行完例行的兵马操练准备收工回营的时候,突然接到了来自王城的讯息。
然后就有了现在窝囊的处境!每思及此苏南就觉得胸中郁结着一股恶气。
“安道莫尔,我就想不明白了,爱克菲洛干嘛偏让你来分老‖子的权?你们圣白骑士团没人了?”退居二把手之后,苏南曾不甘心地问特里斯坦。
特里斯坦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回答:“陛下和圣白骑士团产生了一些矛盾,苏南将军深得陛下信任,故让我借将军之力卷土重来。当然这是官面上的,据我私下猜测,可能是因为将军的资历太浅而兵又太多了。”
这什么破理由。苏南脸一黑,想了想,一句话噎回去:“先找着你的金剑再说吧,前辈。”
于是特里斯坦脸也黑了。
他们两个相看两厌,偏偏又不能在工作上不合作,于是就把火全撒在了拉瓦纳他们身上。无辜的海上魔术师有点欲哭无泪:虽然事先做了准备,但这节奏也太快了吧!根本停不下来!其直接结果就是战场上的败退。
这一次兰斯洛特没了立场嘲笑拉瓦纳指战不精,因为他自己也有些招架不住了。苏南部战斗力很强,而且军队作风极为严谨,整个队伍的一只像被无形的手攥在了一起一样,最简单的交锋也令人从那股凝聚力中感到畏惧。
在又一次败退后,拉瓦纳已经全然不见了初见兰斯洛特和高汶时的游刃有余。他帐中的大幅地图上,己方的防线像一个网兜一样不断往下陷,如今已经形成了一个过于明显的缺口,任谁都能看出形势的危险。“我们必须得把这根刺拔‖出来,”拉瓦纳的脸上褪去了飞扬跳脱的神情,显得严肃而稳重,“敌军这一轮的进攻分成了前后两批,显然是两个指挥官分别带领部队。最省力的办法就是把他们分隔开。二位谁去?”
“我去吧。高汶,我把他们分开以后就靠你来发起进攻。我挡住北方的攻击,你来进攻南方的敌人,我们先把两部之一消灭掉。”兰斯洛特提议道。
“好,”拉瓦纳转向出声的兰斯洛特,“那之前那个军团还归你指挥,没有问题的话,今天夜里你就走。”
拉瓦纳的消息没错,此次南征的军队确实是苏南和特里斯坦分领的。出兵前,苏南原本打算让特里斯坦的残部打头阵,自己的大部队紧随其后;却被特里斯坦改成了自己的旧部在左翼,苏南最精锐的三千亲卫放在了最前头。
苏南看着新计划直肉疼:“你不觉得用这么好的肉盾浪费了点儿吗!”那三千人可是跟了他好多好多年、最掌握苏南作战方式精髓的亲兵,用在如此不需要技术含量的地方让他觉得亏大了。
特里斯坦不紧不慢地解释:“让你的亲兵打头阵是因为他们战斗力强,苏南将军应该听说过‘好钢用在刀刃上’这话吧?我的旧部放在左翼,是因为敌人看到我们孤军深入必然会想到分割包围,我的旧部了解对方战法,并且报仇心切,不怕挡不住地军切入。”
好吧,听起来还有那么点道理。不过……“你确定就你那么点人够防守整个侧翼?”苏南冷笑,“别逗了。防守侧翼这种事,军队的规模不够大根本就干不了。你所谓的‘防守’到最后就全变成避难了!”
特里斯坦把签署好的命令交给苏南,摆出一副扑克脸:“据我所知,苏南将军已经被招安多年了。既然认命做了军人,就要学会服从命令。”说罢,做手势送客。
苏南迈出军帐,扔下一句“你那把金剑我必须把它给熔了!”,甩上帘子走远。怎么当初没让这讨厌的人也战死沙场呢!一边恶毒地在心里诅咒特里斯坦,苏南一边加快脚步去给各个军团下达调兵的命令。
肉疼归肉疼,几天后,当一切真的完全按特里斯坦的预测发展时,苏南不禁对他产生一丝刮目相看的心思来。
兰斯洛特的部队是在行军中与特里斯坦遭遇的。说是遭遇其实不很恰当,因为在这之前双方都已经搜集过许多信息,看似不期而遇,实则更像有意为之。特里斯坦在进攻阶段一直沿着海岸向内发起突击,行军时又沿占领区边缘前行,从不孤军深入,让兰斯洛特没法找机会把他拦腰掐断,只能从侧翼单方面进攻。这正符合特里斯坦计划中的情形,他的旧部安排在最前沿,时刻准备着一场恶战。
“他想得太周全了。”研究了半天没找到什么巧妙的突破口,兰斯洛特只得离开了地图,“传令吧,罗兰,一旦遇上他们,立即开始强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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