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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带感有没有,果断改编拿来用了233
☆、墨格斯-奥路维加
在亚瑟和他的骑士团南征北战的这些年里,在极北之地被人忽视的角落,另一场角逐正在上演。它看上去或许更佳安静和温和,发生在有亲属关系的人们之间;然而事实上,却是不输于南方战场上的冷血和残酷。
如今的人们回忆起苏格兰战争,就感觉它久远得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了,当然就更不会有人记得在20年前爱丁堡城破前夕,一艘两头翘起的龙骨长船挂着陌生国家的旗帜驶进了福斯湾。当时在苏格兰王宫里,曾经发生过这样的对话:
墨伽娜问:“您真的不走吗?我可以帮您。”
而爱克菲洛说:“夫人,祝您好运。”
于是墨伽娜自己登船离开,在爱丁堡战役打响前远离了这是非之地,那时是卡默洛特225年3月。一个多月后,她在北方斯堪的纳维亚的沿海靠岸,靠岸的时候码头早有几个人在等待,似乎是恭迎的架势;然而神情里事不关己的冷漠却不可忽视,语言的隔阂更在他们与她之间竖起了一道天堑。
从船上走下来的时候,墨伽娜用一种全新的眼光打量着周遭的一切:这里的所有事物都是她所不熟悉的。这里的人有着高大的身材,即使是女人也普遍很高;白皙的皮肤和几乎清一色的金发碧眼,让他们显得光辉美丽;然而这里的建筑和人们得衣着比起南方来,却单调而朴素得多。常见的是金属打制的饰品,它们的形状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兽类或兵器,上面雕刻着不仔细看看不清楚的复杂而精致的花纹。墨伽娜坐在马车里一路颠簸着驶向内陆,她也不动声色地沿途观察一路的风土人情。听不懂的异乡语言、从未见过的新奇建筑和格外寒冷的气候都在提醒着她——她如今已远离故乡到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除了随身携带的一点东西,她真的已经是一无所有了。
赶了两天路以后,马车终于在第三天的黄昏在一座明显要繁华得多的城市落脚。墨伽娜注意到这座城市的结构无比规整,一条河将整个城市分为两半,最中心是高耸的宫殿,四周是低矮的平房,民居或商铺呈辐射状向外排开,街道笔直而排列工整。她不由自主地怀着赞叹的目光朝那座宫殿看去——她相信每一个来到这座城市的人都会被它吸引目光。在河的上方有一座宽阔的桥,宫殿建在整个桥的中央,平静的河水缓缓从它的脚下流过,此时在夕阳下闪烁着酡红的波光。宫殿有着高耸入云的尖顶,从下面仰望时感觉它就要刺破那轮血红的太阳。此时他们处在背光的一面,晚霞的衬托下宫殿轮廓分明却漆黑一片,墨伽娜看不清墙上的浮雕,她只能分辨出一个个的向上的拱顶,在窗子上投下深深的阴影,让一扇扇窗户仿佛深藏在暗处的眼睛。
真是令人惊叹啊,她心想。我亲爱的姐姐,这就是你被安排度过余生的地方吗?
宫殿里的一切令人感到庄严而沉重。大厅的地面是用木板拼接而成的,支撑扇形拱顶的是两排沉重的橡木柱,柱头和柱础上描着规整的金色花纹,在昏暗的光线里格外闪亮。在柱子的外面是镶嵌尖顶窗户的墙壁,黑色窗棂的花纹看不分明,在墨伽娜眼里,她们好像附着在窗户上的某种秘文。此时头顶上的枝形吊灯还没有完全亮起,屋里尚有些昏暗,夕阳的余晖穿过窗棂落在室内,在地面上铺了薄薄一层金色的霜。她沿着这层稀少的亮光向大厅中央走去,大厅的尽头、一扇巨大的带有花纹的玻璃窗下,并排坐着的两个人影因为逆光而看不清面容。
然而这不妨碍她对他们做出所有优雅而到位的礼数,她知道虽然自己看不清对方,然而她在他们眼里可是秋毫毕现。她以一种既能展现出足够谦卑又能维持住最大限度自尊的、无懈可击的姿态开口:“万分感谢您的矜怜,让我在危难时得蒙收留。安达海登的国王陛下,我祝您和王后永远顺利、安康。”
回答她的是对面一个苍老的声音:“我何时说过打算收留你?”
陌生的语言经过翻译到达墨伽娜耳中,她不由得抬起目光看了一眼王座的方向。年老的国王以一种不欢迎的口吻说:“我与你并无任何瓜葛,是出于王后的请求而接你离开你原先的国家。但我的仁义到此已经尽了,要如何安身立命,随你自己吧。”
墨伽娜瞬间感到自己被蒙骗了,然而现在在别人的地盘上她不好发作什么。她看向老人旁边的贵妇,王后的表情同样看不清晰,墨伽娜只能看到她的裙摆垂落在地面上,毫无生气地一动也不动。于是她只好忍气吞声,以一副蒙恩的态度表达自己的感谢,随后在侍卫的引领下离开了王宫。
她的身影消失在关闭的大门之外,大厅里那位方才像雕塑一样的王后才语气不善地开口:“她是我的妹妹,怎么叫和您‘毫无瓜葛’?陛下,您此前答应我的,难道不是让她住在王宫中吗?”说到后面她的语气不得不提高,因为国王已经起身离开她,头也不回地向着大厅的门口走去。王后站在原地,没能等到她丈夫的任何回答,只有大门重重关上的訇然响声。王后石青色的眼中,笼罩上一层浓浓的厌恶。
这个此时立在空荡荡的大厅里的黑发妇人,正是墨伽娜的同胞姐姐墨格斯-奥路维加。她们同样是康沃尔公爵和伊格莱茵的女儿,在父亲死后,也都跟着改嫁的母亲到了卡默洛特;假如不出意外,墨格斯该是也能同她妹妹一样分享到一些王族权利的。然而乌瑟出于某些畏惧心理早早地将她远嫁,把她送到天涯海角的不毛之地,让她此生再也无法染指故乡。
因此在她刚刚踏上这片土地时,几乎要被巨大的绝望压到崩溃——她无法接受自己从温暖舒适的、有着柔软青草地和悠扬笛声的康沃尔,还有繁华的黄金之城卡默洛特,堕落到这样一个寒冷、荒僻、贫穷甚至野蛮的地方。
她对乌瑟的仇恨,从那个时候起就种下了,只是碍于遥隔千里而她又不具备自己妹妹一样强大的力量,因此无法立刻施加她的报复。
但是如今不一样了,如今她的妹妹换了一个身份前来,墨格斯-奥路维加在她的眼中读到的东西让她会心一笑——墨伽拉斐,你是我妹妹,我清楚你。用你手上那金色的火,把乌瑟那可憎的遗产烧尽吧。
由于费辛的不欢迎,墨伽娜不得不离开王宫,自谋生路。费辛并未把她放在心上,他坚信,一个身无长物的异乡人一时半会儿很难在这里站稳脚跟,她又是养尊处优的贵族,大概熬不了多长时间。他很希望看到她就此消失无踪,不要再出现在自己的城里。显然,他早已看出墨伽娜同墨格斯一样有容颜不老的“妖术”,因此将自己对妻子的厌恶分毫不差地折射到了她的身上。他一点儿也不希望任何和墨格斯有瓜葛的人再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一个多月后,他再派人打探,得到的却是墨伽娜在城南开了一家医馆,借此安下身来的消息。
一年以后,墨伽娜并没有如费辛所期望的那样,在都城里立不住脚被迫离开。相反她的医馆开得还不错,甚至有一次,费辛的小儿子在狩猎过程中受伤,宫廷医师用的伤药都是从她那里买来的。(当然,只有微不足道的一点儿,医师在老国王充满威压的眼神下畏畏缩缩地补充。)
无论如何,他都得承认这个女人就此在他的城市里扎了根这件事了。于是他决定,既然赶不走她,那就要把她放在自己眼皮底下才好——抱着这样的想法,很快,墨伽娜的店铺外面就站上了国王派来“保护”她的卫兵。
前来找她买药的人不由得有些畏惧,也有些疑惑,他们悄悄问她:“喂,夫人,你的门口出了什么事?为什么站着国王派来的卫兵?”
墨伽娜露出困扰和为难的神色,欲言又止:“唉,说来话长……不过,即便他是我的姐夫也不能这样做,”她微皱起眉头,显得有些不快,“要把我的客人都吓跑了!”
人们却关注的是她话里另一个点。有人惊呼道:“姐夫?你说谁是你的姐夫?”
墨伽娜方才自知失言,连忙敷衍着带开了话题。不过一些记性好的人把她的话传了出去,那些她身上的细节,也被眼睛雪亮的人们纷纷揪了出来——
“她有一个箱子,就是她来的时候唯一带着的那个,你们都注意到了吧?那箱子的八个角是包金的!”
“你确定?大概是黄铜而已吧。不过另一样东西可是千真万确,没错就是那个——那可是只有富贵人家才有的,我最知道……”
“这些都是次要,难道你们忘了吗,在她的医馆刚开起来时,她对每一位顾客的态度都是那么奇怪——那种古怪的礼貌和拿腔拿调的架势——我们还觉得这人真可笑。现在想来,如果她曾经是个贵族女子,会是那样的惺惺作态也不奇怪!”
“哎呀哎呀,我们早该看出来的,那位夫人恐怕来历不一般……”
民众的想象力总是丰富的,几个茶余饭后的时间,关于她的故事就编出了不少的版本。故事的主人公并没有回应人们好奇的试探,仿佛浑然不觉一般,但这些话语全都一字不落地落进了门口卫兵的耳朵里。
没过多久,就传来了国王召见墨伽娜的消息。
时隔一年多,她再次走进了那座矗立在河面中央的尖顶王宫,这一次没有和颜悦色相待了,橡木门在她身后一关上,费辛的咆哮就从大殿另一头响起:“你又在搞什么把戏,怀的什么居心?最好老老实实都说出来,否则我立刻让人把你扔到河里去!”
墨伽娜在心里感到不屑,她觉得破口大骂和恐吓威胁反倒是最无力的表现。然而这些她并没有表露出来,就像佯装不知到费辛在恐惧什么一样,仍然谦卑而得体地说:“国王陛下,您真的误会我了。我并没有图谋任何事,那些人的话也不过是些捕风捉影的胡乱猜测罢了,不足挂齿。不过,我对您到真的有事相求。”
“你要干什么?”费辛的话语里包裹着浓浓的警惕,墨伽娜几乎错觉他那苍老的躯体里住了一个担心别人染指他糖果的孩子。她不由得笑了:“我只是想见一见我姐姐而已。”
“我不会跟她说任何危险的事情——事实上,您想想看,我又能做出什么危害到您的事情呢?”她两手一摊,无辜地说,“我身无分文地逃难过来,孤家寡人一个,所有的权力地位都消去了,我那做国王的弟弟也不认我。我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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