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叫汉生跟了去了。”
司远阳闻言也不再多说,只问道:“汉生来了?”
福伯点头答道:“这几天事多,我叫他来帮着点,也比他总无所事事的好。”
小孩与大人
司文勉那边怎样暂且不说,只说司远阳在与小儿子不欢而散之后,一个人来到了大儿子的卧室探望对方。
见到了儿子之后,司远阳也是大吃一惊。司德勖正睡着,两天没注意,他已变得面色青白,形销骨立,喘一口气都显得费劲,要旁人替他害累。
做爹的终于是有些愧怍。这两天自己的全副心神都不知在谁身上,好不容易和女人说几句甜言蜜语,还被那只孽障败光了兴致;可却是没有一刻想到要关心一下大儿子。司远阳认识到了自己的混账,坐在儿子床头反省。
司德勖睡得极浅,床边一有动静便醒了,靠在床头与父亲说话。司远阳见儿子的形容实在过于憔悴,全凭一身骨架撑起了睡衣,心紧缩了一下,却是什么也没说。两人不免要说丧礼的事,司远阳想起前言,说道:“我刚才听文勉说了……这些天就是要人哭的,是礼数,免不了的,文勉不懂,你该懂的。”
司德勖点头,表明自己懂,沉默了一会儿,却又沉声说道:“我不是见不得别人哭,只是……热闹得太过了啊,实在——”话还没说完突然咳嗽起来,胸腔里发出闷闷的响声。
司远阳轻摆手,示意要他定心:“等过了这几天就好了。”
司德勖缓过一阵,端过杯子要喝茶。一口还没有抿到,他突然又抬起头,面带不安地说道:“爸,我想把妈出事那天的司机辞了……”
司远阳晓得他的性子,知道他是怕触景伤情,便一点头:“我会处理。”
司德勖听了,才将茶杯凑到嘴边。还未喝,只见他愁眉深锁,又将杯子拿开,面色凝重:“我盘问过那个司机……这次车祸,出得蹊跷。”
司远阳站起来,在地毯上无声地踱了几步,姿态优雅。他的眉目犀利,棱角尖锐,带着一种冷峻的成熟气息。缓慢而低沉地,他开口了:“不是车祸。”
司德勖蓦地仰头,直视站在窗边看着黑夜的父亲:“那——”
司远阳单手插在裤袋里,侧转了身体回望他:“她是被人暗杀的。”
司德勖的手剧烈地一抖,大半杯茶悉数泼在了床上,他的声音如杯中摇曳的液体,满是颤抖的起伏:“被、谁?!”
王小姐刚跟父亲王广海通完一个硝烟弥漫的电话。父亲称病不来吊唁,让她在娘家这样丢人、这样势单力薄,所以在电话中她大发脾气,几次气得要摔话筒。
王广海被女儿叫得耳朵疼,最后忍无可忍地首先将电话一挂,拿了手杖怒舂地板:“老婆死了有什么用?司家就要有大麻烦了,等司远阳死了,呵,我抢着去吊丧!诶!女大不中留,还傻呢!”
王小姐被父亲挂了电话,气得尖叫起来。她将电话键盘拨得要散架,又打了一通过去,恨恨地撂下一句话便挂断,扬言要与父亲断绝关系。谁知这回接电话的换成了王小姐的另一位姨娘,极尽添油加醋地将这话传给王广海听,将自己的丈夫气得翻倒在沙发上,直将一根名贵手杖生生捶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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