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里,一旦有一个肯主动表现,另一个似乎就根本招架不住,仿佛水闸一开,上游的水奔腾而下,下游的水就顺理成章地与之贯通。
司远阳还是这个样子,一条手臂圈着他腰,一掌按着他的背,糊里糊涂就给他收买了。有时他认为自己明明在做抽手、抬脚的努力,却怎么也无法动弹。也许是儿子的力气突然变得非常大,也可能是儿子突然产生了电磁力,所以自己总与他力量悬殊,常不战而败。
司远阳不大忙了,或者说不大装忙了。一天,他忽然想起一件事,问司文勉:“你现在还敢叫我的名字了?”
司文勉大窘,表明自己并非有意。
司远阳调侃他:“上次我没听清楚。”
司文勉知道父亲不怀好意:“怎么,你还要我再叫一次啊?”
司远阳把雪茄烟放回盒中,似笑非笑:“不敢啦?过来,趴在我耳朵边上叫。”
司文勉受不了激将,走过去,拎着对方的耳廓,咽了好几口唾沫才勉强提起些胆量:“司远……阳。”
司远阳既满意又抵触,两种相反相成的心理同时具备了:“只此一次,以后不许再没大没小。”
在以后的漫长岁月里,司文勉再无法无天,也的确一次都没敢再叫父亲的名讳。然而此时他照着父亲的耳洞里恶狠狠地吹了一口气,表明父亲的耳朵没有肚量,需要自己吹吹大。司远阳没有防备,痒得一躲,惹他哈哈大笑。
司远阳看他眉眼弯弯,脸颊微红,十分美好可爱,心中不免一动,将他揪到跟前来细细接近,面上却还不露声色。这种父子式的接近亲热,对于司远阳来讲仿佛鸦片瘾发的时候只找到一包香烟,不够解瘾之余还勾得人身心痒热,犹如热油熬煎。
司太太在走廊中听见书房里笑声不断,走到门后一看,正见了这副图景。她看了一会儿,总觉得这父子二人间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
老太爷已死,她相信她的秘密将永远是秘密。可她哪里会想到,这些年来不过是枉费了心机,即便派人秘密地拔掉了老太爷的吸氧管,也无法阻拦丈夫内心对她的鄙弃。她更不会想到,几年后,就是她自己,处心积虑地要加害眼前自己这个儿子。
她只是看着门内笑闹成一团的丈夫与儿子,眼睛里含着无限的温柔和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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