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人之间存在着的信任与不信任,背叛与忠诚,坚持与放弃,往往只在一瞬间便会有截然相反的不同结局。当昨天还在你身边的人,今天却突然离开、消失,能够承受这种打击的称之为压抑的冷静,而不能够接受事实的则被谓为最真实的表情,不管结局如何,两者于本质上并无显着的差别。很多情况下,人类的爱与恨都是一体化的,只是发酵的不同造成了两个不一样的极端。
当爱情产生变故的时候,没有人可以给你提供正确的解决方案,黑白对错,要怎样去判断,除了当事人以外,谁也无法做出下一步的抉择。当那张烫手的请帖经由褚翔的手递到司徒谢手里的时候,他没有激动,没有疯狂,也没有半点受伤该有的表情,只是很麻木地站着,不言不语,在宿舍门外站了整整一晚上。当第二天早上,太阳升起的时候,司徒谢机械地冲到了位于南陀的秦宅,远远看着李颖勾着秦灼的手臂,一脸幸福小女人的样子,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出大门,一起搭上到市中心超市的快捷班车,这才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在作梦。
受伤的同时也在伤害着别人,人就是这么一种奇怪的生物。当清醒的时候理智未必会站在你的身边,可是,当不清醒的时候,理智便会彻底地远离你。抓不到那永恒的东西,拼命努力却仍旧撞地满头鲜血,那并不痛苦,而只有在被仇恨、嫉妒、悲伤、绝望的情绪主宰的时刻才猛然发现自己根本什么也没有得到过,那才叫做真正的悲哀!
在战场上遇到敌军,司徒谢也永远都是冷静的,只是这会儿他再也冷静不起来、无所谓不起来。他想撕扯、想SHA人、想把秦灼从幸福的世界中凶狠地拖出来,用最残酷的方式逼问他为什么要背叛自己的兄弟、朋友,为什么明知他爱李颖视如全世界,他却还要用这种形式来夺走他的一切美好。明知除了打SHA的生活,他的生命中仅有爱情那一丝的慰藉,他却要全部抹杀。这样的SHA人不见血竟是死党所做的行为!
“这位哥哥,要不要来听听我们的演唱会?门票很便宜哦!就在那条街过去的小剧团里。”恍惚中走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就在位于向明区的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突然有一张画着抽象图案的彩页纸从一双白嫩的手中递了上来,一回头,司徒谢便看到了一个十二、三岁五官极为精致的漂亮男孩。
“对排解失恋很有帮助哦!”
见司徒谢沉着脸,反应不大,漂亮男孩才用半大不小的孩童腔又JI婆地补充了一句。
“小鬼!死一边自个儿玩去!谁说我失恋了?”司徒谢显然被这个陌生的小鬼头刺激到了那根最敏感的神经。
“你脸上明明写着呢!癞蛤蟆王昆每次失恋的时候都和你的表情一模一样。我不会看走眼的。”对方笃定地说道。
“这样吧!如果你钱不够的话,我就好心一回,门票给你打个八折,不,五折,怎么样?说不准你听完以后,心情就会好起来了,觉得失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兴趣!”前方的红灯在不停地闪烁,司徒谢挥开那张碍眼的纸头,很没耐心地想要打发走眼前的这个胡搅蛮缠的小子。
“你还没听过怎么知道没兴趣?我可以向你保证,你去了,绝不会后悔的。反正与其回到家里一个人对着镜子哭,还不如给自己找点乐子,尽快遗忘不开心的事情。我看你长得也不错,别那么死脑筋嘛!天涯何处无芳草呢!不过是个女人——”男孩边游说着,边重新把宣传纸塞回司徒谢手里。话说到一半,尚未意识到自己的言辞已经让司徒谢怒不可泄了。
“小鬼!你要存心找死的话,我不介意免费送你上路!你想知道随便搭讪陌生人的后果吗?我现在就可以想出一万种的方法来让人一辈子都找不到你的SHI体,你信不信?”满肚子的无名火正好无处发XIE,偏巧有人撞在了他的枪口上,让司徒谢顾不得尊老爱幼的礼仪,一发不可收拾地露出凶悍的嘴脸来。
“我叫宣弘凌!我大哥说任何人杀了我都是他的损失,因为我的命很值钱。你有那时间埋我SHI体,到不如想想怎么勒索我大哥。杀了我,你什么都得不到,徒劳无功!”男孩意外地并没有被司徒谢凶神恶煞的形象给吓住,而是以有别于大多数孩子的异类态度冷静回应道。
“那你的命有多值钱?”看到男孩那张天真烂漫的脸,司徒谢就气打一处来,非常想蹂躏一番。不!等等!他说他姓宣,难道和青焰堂……
“具体数字不能说,但是,只要你能开的价,我大哥应该都能满足你。”前提当然是有命可以来拿。
“你觉得青焰堂有多大方?”天无绝人之路,没想到回了一趟中土竟从一个小鬼身上看到了转机。用他的命换几桶弹药耍耍,只要能从黑道上借到足够量的新式武器,这一仗就尚存希望。有宣家人祝他一臂之力,以少胜多便不再是不可能。
“很难说!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你不会以为天下有白吃的午餐吧!”宣弘凌顺势抽回司徒谢手上的宣传纸,把自己的手机号写在了上面。
“演唱会晚上七点开演,要记得来哦!”
一溜烟,男孩已经跑远了。
司徒谢楞楞地盯着手上的彩纸,反复琢磨着宣弘凌这三个字所带来的不确定性。十九岁的这个初秋,先是战场上的失利和邵曲扬的叛变,而后又是秦灼和李颖的情变,褚翔对他的劝告,司徒谢并没有听进去多少,盟友变敌人,女友变成最好朋友的未婚妻,在这短短的几天里他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背运之后还是背运,所以,司徒谢绝望地把一切喜悦连同他对李颖的感情和对秦灼的情义一起埋葬在临上战场前最后的告别之中。当他僵硬地再次踏上旅途的那刻,唯一给他带来好运的也许就是他和宣弘凌的这场邂逅。
☆、[番外四]双雄(四)
华丽的燕尾服、精致的展品还有那口感一流的极品琼浆都无法让邵曲扬专心于这场邱劭庚特地为他举办的私人宴会。虽然邱劭庚在过去的半年里因为想要拉近彼此间的关系而对他做出了不同程度的让步,但是,并没有从本质上改变最初的立场。与他耗了那么久,邵曲扬依旧难以找到合适的机会从他口中套出罗杰的下落。邱劭庚的理智有时候真能叫人抓狂,费尽心机勾YIN他,在原则上却不让任何人占去半点优势,说这种人难缠绝对是属于客气的了。
邱劭庚作为佛瑞兹的养子,比佛瑞兹自己的亲生儿子更加地亲近他。名义上是邱家的人,感情上却一直偏向佛瑞兹家族。两家的关系长期以来都很微妙,佛瑞兹的本意也是要与麒麟堂交好,希望两家共结连理,所以,借着邱劭庚的噱头,想把自己的孙女嫁给麒麟堂的当家。可怎料人算不如天算,这年轻气盛的麒麟王竟谁的面子都不买,公然为了一个不是黑DAO中的女人不惜和佛瑞兹家闹翻了脸。眼看结亲不成反倒给自己竖了个麻烦的敌人,搞得脸面全失,还坏了他的大计。邱劭庚自此在佛瑞兹的压力下变得异常小心谨慎,生怕自己的失误导致再一次的失利,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了他。邱劭庚在占有他的同时也在处处防范着他,关于这点,邵曲扬非常地清楚,这也是为什么他至今仍选择忍气吞声的最大原因。
邱劭庚知道只要握着罗杰这颗棋子,邵曲扬就不可能脱身,于是,占尽先机。
“怎么了?不舒服吗?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察觉到邵曲扬完全不在状态,邱劭庚挑起他的脸问道。
“喝多了,有些晕,我出去透一下气!”邵曲扬放下酒杯,站起身来。
“别去太久。不行的话,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邱劭庚温柔看了他一眼。
“我没那么弱不禁风,又不是你家小姐。”邵曲扬无视对方的关心,冷笑走开。
出了宴会厅,夜里的空气冷冷地拍打在脸上,虽然不够舒服,但足以让人清爽许多。沿着两边布满玫瑰花丛的石子小路往中央喷水池方向行径的途中有一个很偏僻的隐身处,那里有一个台阶,直直通向庄园另一边的葡萄园,台阶下面藏有一个暗阁,足以容纳两人的位置,而周围则被半人高的灌木挡住了视线,所以,躲在里面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人找得到他。邵曲扬放心地走进去,点了根烟,呆呆地立在那里。
“果然是我错了吗?”回忆这半年来毫无收获的囚禁生活,他不禁埋怨地自言自语起来。
正在聚精会神“检讨错误”之际,突然从黑幕里伸出一双手来,猛得把他拉向了一边,一拳挥在了他的脸上,然后又急速把他拽起。
被人突袭应该是惊慌的,但是,邵曲扬却没有,表情中流露出来的更多得是超乎怔惊以外的恍惚,恍惚于那人身上有着一种消失了很久的熟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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