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无想了想,虽然很不情愿,也答应了。
暻洛这才得以抽身。
接连好几天,被诗无像个苍蝇似的缠着,觉得头都大了。暻洛一从殿内走出来只觉得一身轻松。见暻洛出现,一直候着伺机行动的陆莫城就快步迎了上来。
陆莫城就一个人,暻洛见到他来了,笑着朝他招招手。陆莫城不如暻洛轻松坦然,神色有些紧张。他朝暻洛快步走来时还一边左顾右盼着,眼神锁定段恩,见他还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守着,就“嗖”地一下凑到暻洛身旁。
两个人恰好站在背对段恩的位置,从后方看不见眼神,也分辨不了唇语。陆莫城就保持这样的姿势,趴在暻洛耳边小声嘀咕。暻洛摇了摇头,神色未变,只是用唇语告诉陆莫城,“我知道了”。
见暻洛不置可否正要走,陆莫城也顾不得君臣之别,抬手就拽住暻洛手臂,顺势抓住他的手掌翻过来,在手心里一笔一划无比认真地写下五个字。早就猜到他要写些什么,暻洛仍是耐心地等他写完,对他笑了笑。
“我信他。”这三字毫无遮掩,一字一顿咬字清晰地从暻洛口中说出,他对陆莫城笑了笑,摆摆手让他放心。我信他,那又何妨?
暻洛是轻松得很。没心没肺的白眼狼,陆莫城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暻洛虽然是个皇帝,但在旁人看来既温和又通情达理,只有从小厮混到大的陆莫城才知道,暻洛一个人,还是个倔驴,就算错了也不肯认,一条道走到黑。
但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摊上这么个兄弟,呵,只能陪着他撞南墙。
今天的天色清朗湛蓝、万里无云,是个好天气,说不定晚上的月亮又大又亮。事到临头多想无益,暻洛是拗不过的大腿,他若是一意孤行谁都拦不下来。作为兄弟,自己也只能恨恨磨牙又认命跟在他身侧。陆莫城叹了口气,捏紧怀里的一张旧地图。
虽说使团来访的和合宴必须盛大,但太后仙去不久,暻国又是重孝之国,不宜大肆娱乐。襄邑使团来得不是时候,暻祥为了操办这档子事费了不少心。想着不能违抗孝道,还要照顾礼数。
因此迎宾宴还是得办。往常灯红酒绿的事就不干了,拜托蓝黎与宫中乐师将暻国襄邑的民曲稍作改编,融合成一曲,在开席前演奏。
时辰将至,与会的大臣们也提前就坐。陆莫城强行和暻洛要来右首的位置大咧咧坐了上去,也而不管自己老爹的位置几乎排在末席。而襄邑国王——诗无则被安排在左首,对着前来问礼的几位大臣,频频微笑示意。
所有人全数入席,这时候暻洛才携诗缈皇妃姗姗来迟。段恩和小李子一左一右随行而来,待皇帝与皇妃落座后,段恩也在暻洛左侧靠后一人的位置站定。小李子则伺候好皇帝皇妃入席,才跪在一旁随时伺候着。
暻洛看起来没什么负担,频频笑着接受臣下祝词。反观陆莫城,眉头紧锁十分严肃紧张,还不时将视线投向段恩。
关于段恩的身世,陆莫城是难得地忍到最后关头才向暻洛说出口的。他和段恩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不敢说十分了解,但也懂得六七分。再说这个人是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怎么会不相信。
可陆莫城没有办法,暻洛的安危容不得半点疏忽。风言风语一旦与暻洛有半点关系,也要全然杜绝。可对于段恩,陆莫城还是拿不定主意,只能去找暻洛,说了五个字,“段恩不可信”。可暻洛一句信他,旁的人又有什么办法。
奈何陆莫城自己一个心思涌动,暻洛就是毫无波澜。还不时和诗无眼神交汇,微笑致意。
吉时已到,下令开席,小李子为皇帝斟满酒,旻帝举起酒杯,高于眉前,一饮而尽,而后将杯口朝下,示意杯子已空。堂下众人也端起酒,向皇帝致意、向襄邑国王致意,然后一饮而尽。
迎客酒喝完,就该蓝黎上场,中原的乐器和异域的乐器截然不同,音色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可蓝黎编排的好,丝竹管弦各司其职,凑在一起听是暻国的曲风,再一转又能觉到襄邑的韵味。
一曲奏毕,众人拍掌,乐师们致意下台,从屏风后离开。诗无还饶有兴致地目送乐师们离席,还恋恋不舍的穆颜,“也不知道是哪位乐师有这样才能拥有怎样的艺理,竟然能将两地乐曲和乐器结合得这般□□无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曲子出自一国呢,哈哈!”
台下的人有些心思缜密的,听见“出自一国”这四个字,就不由得眉毛跳了跳,但暻洛的重点好像跑偏了。
暻洛做出十分诧异的眼神,还拉长音调“哦”了一声反问道,“襄邑国王觉得这曲子编得天衣无缝?朕觉得,比起您瞒天过海的计划,又有哪件事担得上‘天衣无缝’四个字呢?您说,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肝游戏有点忘记时间...昨天又忘了发QAQ
总之第二季进入完结倒计时...还有三章!哟!哟!切克闹~
第三季全文完,希望还有人来看~挥小手绢
感谢有亲支持一个思维混乱表达混乱的我QAQ
HE就在前方,轻拍不揍
☆、第二十四章
暻洛做出十分诧异的眼神,还拉长音调“哦”了一声反问道,“襄邑国王觉得这曲子编得天衣无缝?朕觉得,比起您瞒天过海的计划,又有哪件事担得上‘天衣无缝’四个字呢?您说,对不对?”
此言一出,堂上所有人动作戛然而止,间或磕碰产生的声响都显得刺耳。一时间暻洛话中的深意都使全场震惊,连诗无本人也怔了一怔。
“暻国的皇帝陛下,您又何必说这样的玩笑话呢?”诗无仿佛被开了个无趣的玩笑,却礼貌的回应。
“朕所谓何事,您难道会不明白?”暻洛脸上虽然还带着起初的笑意,但送到嘴边的酒还未喝下,就重重地放回桌上,“咔嗒”一声,溅得几上到处都是。
诗缈皇妃跪跽在皇帝身侧,虽然极力掩饰,但是苍白的脸色无处可藏,放弃一般垂下眼,眼神黯淡,左手搭在右手放在膝盖上,太过不安,以至于左手在右手手背上掐出深深的红印也全然不住。
暻洛也察觉到,笑了笑拍拍皇妃的肩膀,对她说到,“朕知道你不曾有过害朕之心,朕一直在等你自己开口,可惜你总是不说。”
诗缈抬起眼,看向暻洛,满是愧疚,她动了动唇,没有解释,只是过了很久,才轻轻道一声“对不起”。
暻洛或许没听见。他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居高临下地扫视堂上众位。小李子连忙上前给皇帝理了理弄皱的衣摆。
“你不说?”暻洛偏了偏头一副难以理解的样子,脸色一如往常,冷哼一声,“那朕替你说罢。
想必众大臣还记得五年零七个月的一场内乱。暻国三皇子暻康,勾结贼人,谋划乱国。胁迫亲弟令先皇废太子,欲逼宫上位。虽说暻康谋逆多年,但仅凭他一己之力,又怎么做到瞒天过海屯兵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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