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严看着他,“没啦?”
“哦,去参加朋友的婚礼。”
封严还看着他,“还有呢。”
“估计当天就回来。”
封严继续看着他。
……
“我要打人啦。”封严撸袖子,猛扑到叶清远身边,掐着叶清远脖子,眼神危险。
“哈哈哈,行了行了,不逗你了,我跟你说。”
于是把前因后果跟封严说了一遍。“你哥们二婚,你皱哪门子眉。莫非……”封严仔细端详叶清远脸上的表情,“莫非他娶的是你喜欢的人?”
叶清远皱眉:“想什么呢。我就是,就是……”说着,叹了口气“我就是觉得可惜,他们从高中就在一起,一直到大学毕业,熬过两个毕业季,也支撑过刚踏上社会的那段艰难,多少年的陪伴和相守,说断就断,说离就离。你说……唉。”叹口气,叶清远靠在椅背上,看着天花板,眼神迷离。
“这个……这个……我觉得那是他们自己没有好好维系这份感情,如果双方再耐心一点,多多沟通,应该能走下去的。”封严坚信。
叶清远看了看封严,见他神情严肃,口气坚决,想说什么,最终没说出口。
他没跟封严说的是,大学期间他就见惯了室友们跟各自的女友分分合合,合合分分。每个室友每次感情上有坎坷的时候都爱找叶清远喝酒,刚开始叶清远刚开始还尽心安慰,后来听得多了,都麻木了。
你跟小佳分手了?你们谈半年了?那正好,隔壁那个谈了两年的上个星期刚分,趁还热乎,你们赶紧抱头哭一场去。
阿东,上次见你跟一妹子吃饭,跟小雨报备了么?小雨他妈的算哪根葱,劳资也想明白了,她汪小雨也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的货色,分了就分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上次那个妹子怎么样,正吧,哥们儿都追半个月了,快到手了。
清远,昨天阿玉给我打电话了,电话里她都哭了,说想跟我和好,可我都跟小美在一起仨星期了,我该怎么办?
……
……
……
慢慢地,从疑惑不解,到怀疑,到不相信,到冷眼旁观,最后这颗心就这么慢慢封闭了。叶清远想,这世上还有值得相信的爱情吗?有,他就等下去;没有,他就……
孤独终老——么
叶清远心里一跳,他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觉得遍体生寒。
一个星期后的婚礼叶清远到底没去,在小城选了份贺礼邮寄过去。封严问他为什么不去的时候,叶清远摇摇头,笑了笑,没说话。
没意思,封严记得叶清远后来是这么说的。什么没意思?婚礼没意思,还是别的没意思,封严不知道。但他记得那时的叶清远神色哀伤,周身散发的浓浓的悲伤的味道,让封严心沉重的直往下坠。
☆、第 7 章
书上说,静止是相对的,运动是绝对的,万事万物都在不经意中悄然变化。就像冰糖和雪梨,性状、属性完全不同。冰糖一小颗一小颗棱角分明,单独吃会甜的发腻;雪梨圆滚滚的果肉饱满,却有些清甜不足。但就因为密闭在同一个容器里,在水和热度的作用下,冰糖悄悄融化进雪白的果肉里,雪梨无声地包容着冰糖的甜蜜。有改变吗?没有啊,他们还是冰糖和雪梨啊。真没变吗?或许有吧,好像雪梨更甜了,糖水也有了淡淡的果香。
只是,有人知道吗?问。
嗯~清甜清甜的,真好吃啊。
封严满足地喝了大口糖水:“叶清远,这冰糖雪梨真好吃啊。我明天还要。”
封严不知怎么感冒了,鼻塞,喉咙又痛又哑,说话跟鸭子叫唤一样,偏偏死活不愿吃药。吃药上课犯困,老师又要喊我去后面站着,太丢人,不吃!封严是这么说的,然后自己跟老妈子似的起了个大早,“咕噜咕噜”顿了一锅冰糖雪梨。虽然有些困,叶清远打了个哈欠,不过看这小子吃得这么欢,值了。
“呦,这冰糖雪梨是阿远炖的吧,看着还不错的样子,封严给我来碗。”程光闲逛路过闲远书店,见封严在喝糖水,顿觉肚饿。也不客气,抬脚进门,占了叶清远的大藤椅,吩咐封严忙活。
“没长手啊,他生着病呢,里间的电饭煲里还剩小半锅,自己盛去。”叶清远赶苍蝇似的拍程光。
“哎呀,感冒么,盛碗糖水怎么了,小孩子不能太惯。”程光装尸体,靠着椅子不动弹。
“没事,程光哥,你坐着,我去。”封严站起身,进了里间。
程光贼笑一声,比了个“V”。
程光是叶清远在志愿协会认识的,比叶清远年长两岁。叶清远刚加入志愿协会的时候,程光常常照顾他。叶清远也是听了程光的建议,选择在这小城定居。程光是名糕点师,蛋糕坊开在距离闲远书店的两条街外的玉溪小学边上。程光出门溜达的时候就爱来叶清远的书店看看书,跟叶清远扯扯淡。封严爱吃程光做的蛋糕,时常跑去买,久而久之跟程光也就熟了。
“这两天去哪了,你那店关了几天,封严一直念叨着要吃你做的提拉米苏芝士饼,还要我给你打电话,去你家里买。”
“……去看我爸妈了。前天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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