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小时,两人就挖了十多根,夏久胜看够晚上吃一顿了,就与弟弟离开。
回到家,将笋倒在灶边的地上,又去菜园子里找晚上吃的蔬菜。
农村人一般都是记得什么种什么,不太会考虑哪些值钱,哪些产量高。家家户户都差不多。
摘了一根秋丝瓜,一些秋茄子,和一捧四季豆,没有割青菜,上午空间摘的大白菜还有半个,这个比家里的青菜好吃多了。
想了想,趁弟弟不注意,在空间里打了一桶水出来,拿了瓢给家里种的蔬菜都浇了一些水。
又到前面院子里,看几年前他种的那株藤本蔷薇,已爬上了围墙。不过枝叶很少,花开得也不多,不像他在虞城别墅区看到的,枝枝蔓蔓地都挂满了整个围墙,像是一堵巨大的花墙,美极了。
也给这些花草浇些空间的水,希望它们能长得漂亮一点。
看弟弟已在做作业,他看看时间,快五点了,就去厨房准备晚饭。
将米淘洗了,倒进电饭煲里,加了空间的水煮饭,又将丝瓜刨皮,茄子摘了蒂,四季豆折断摘筋,扁笋剥壳,剥了几片大白菜叶子,冼干净切好放在盘子里,又切了一些半肥半瘦的肉片,一些纯瘦肉片和瘦肉丝,准备炒菜。
先炒了个油焖茄子,又炒了一个四季豆扁笋炒肉丝,又炒了个大白菜,将剩下的扁笋和丝瓜加入肉片煮汤。加上两样熟食,五菜一汤了,就放弃做红烧肉。
弟弟已做好了作业,闻着香来到厨房,看哥哥做了这么多好吃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夏久胜拿个小碗,每样菜都给弟弟夹了些,让他去外边吃。
想了想,又把水缸里的自来水倒干净,装入空间里的水。
相信家人天天喝这水,会越来越健康。
不一会,在田里干活的妈妈回来了,看到小儿子端着一碗东西吃得正欢,大儿子挺拔地站在门口,脸上挂着开朗的笑容,忽然红了眼睛。
她摘下竹笠,将锄头放到墙角,扳着脸,狠狠瞪了儿子一眼,骂道:“臭小子,终于舍得回来了啊——”
才半年不见,儿子瘦了很多,下巴尖尖的没有半两肉,去年买的衣服,穿在身上,显得空荡荡的。
个子看起来却高了些。倒显得比实际年纪大了许多,像是二十出头的大人了。
好在精神还不错。
夏久胜走过去,抱住妈妈的胳膊,在她身上蹭了蹭,惫懒地笑道:“没办法,想妈了呗!”
“油腔滑调——”夏妈妈嘴里骂了几句,心里的难过反而渐渐淡下去。
儿子在外面吃了不少苦,这个她早猜到了,可是猜到和看到,完全是两回事。
好在现在回家了,夏妈妈脸上慢慢化开的笑容,出卖了她内心的欣喜。
看桌上摆了这么多菜,夏妈妈又白了儿子一眼,口是心非地骂道:“太浪费了。”
“难得您儿子回家,就别小气了——”夏久胜推着妈妈坐下来,耍赖道。
“推我干嘛,还没洗手呢?”夏妈妈站起来摘了袖套,去厨房洗手,又嚷道:“你爸怎么还没回来?这个时候也该下班了。去把那瓶陈年女儿红拿来,你爸已好久没有喝酒了。”
夏久胜应了一声,去隔壁小客厅的角落,找到了那瓶酒。
这还是过年时,堂姐堂姐夫来做客,带来的酒,一共就四瓶,想不到爸爸还留着一瓶舍不得喝掉。
把酒放到桌上,母子三人把碗筷拿出来,电饭煲端上桌,准备吃晚饭,忽然听到院门口一阵吵闹声。
走到院子门口,看到夏爸爸正和一中年妇女在争论什么。
一看到他们,中年妇女就朝夏妈妈走过来,把手里的一只小母鸡朝她手里一塞,嚷道:“爱娟你来的正好,快把这只鸡拿着。建军这个榆木脑瓜子,跟他怎么也说不清。”
“干嘛把鸡给我啊,大姐?”夏妈妈接了鸡,嘴里疑惑地问。
“你大哥说阳阳回来了,瘦了许多,叫我送只鸡给他补补身子,看建军路过,就叫他顺便带过来,他死活不答应。”中年妇女也就是夏久胜的大伯母周玉凤,风风火火地嚷道。
“大哥他真是太客气了,阳阳回来就回来,用得着这么惯他吗?”夏妈妈不好意思地把鸡还回去,“再说久兴也刚大学毕业,找工作这么辛苦,你们多给他补补才对。”
夏久兴是大伯的儿子,今年刚大学毕业,这几个月一直在找工作,可是还没有定下来。
夏久兴上面还有一个姐姐叫夏久蔷,嫁到了隔壁方家弄村,姐夫方培根原先是木工,现在在樟塘镇开了间家具店,卖一些自己做的桌椅沙发什么的,算是自产自销,生意还不错。
“都是自家养的鸡,又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大伯母瞪了弟妹一眼,对夏久胜道:“阳阳,你是不是在城里呆久了,也看不起乡下亲戚?如果还认我这个大伯母,就快把鸡收了——”
“怎么会?我刚才还在想,找什么借口去大伯母家白吃鸡肉呢?”夏久胜笑嘻嘻地走过去,从妈妈手里接过鸡,笑着道:“没想到您就送来了——谢谢大伯母。”
夏久胜心思敏感,对一些人情世故,比爸妈看得清,人家好心好意送上门来,拒绝反而伤亲戚情份,不如收下来,下次有好东西,还回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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