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洪承畴扬长而去,范文程闷在那里,福临就得意了,等太后一走人,他一张脸跟翻书似的,马上晴转阴。`
“范师傅,你也太麻烦了,洪先生都不怎么看书的,张口就答,朕这才问了你几句呀,你把洪先生的《资治通鉴》都翻烂了!”
“……”
这一个整下午,福临算是跟范文程效上劲了。范文程说什么,福临驳什么,这也还是好的,更悲催的是,有时候福临压根儿不驳他,人家躲书本后面,睡了……
范文程从宫里出来的时候,憋了一肚子火气,索性就踱到酒楼喝几杯发泄。酒楼门前,他刚迈进一条腿,身后有人拍拍他,转身一看,“哟,贝勒爷。”
豪格原是肃亲王,可自从福临登基之后,他被多尔衮折腾得半死,一路从亲王降到郡王,又从郡王降成贝勒,眼看着再往下都没的降了。
“老范,一块儿喝两杯罢,看你满脸郁闷的,怎么?小皇帝给你气受了?”
“别提了,我进门儿的时候,皇上和洪承畴还亲亲热热,俩人围在一桌儿吃饭,可是转个脸对我呢,百般刁难,我也不知哪里得罪了这位小祖宗,同样是师傅,他洪承畴是被抓的俘虏,我是归顺的臣子,他到现在还是前明的装束,我早剃发易服,而且我还是大学士呢,他洪承畴哪一点能跟我比呀?真不明白,他就这样矜贵?”
豪格笑道:“人家生得花容月貌,就这点,你能比吗?不瞒你说,我瞧见他路都走不稳的样子,也心疼。”
这话说得露骨,范文程也跟着众人嘻笑。满人贵族素有好男风的习气,王公贵胄之间养几个男宠取乐是常有的事,非但不以为耻,还反以为荣,只不过男宠的地位却很低下,被主子当礼物转送他人也是常有的。
座中有人道:“亲近不得,他仗多尔衮的势,可不敢招惹。”
豪格的脸色阴沉了,冷哼,“什么东西!多尔衮我还不放在眼里呢,何况洪承畴?充其量也就是我满人的一条狗,玩他那还是爷看得起他!”
范文程堆起笑脸,敬了豪格一杯。
☆、手有点生
吴三桂终于得以进京,他匆匆忙忙跑到洪府。阔别多年,世事沧茫,再见欧阳明日,他吃了一惊。对面相逢不相识,欧阳明日竟叫不出他的名字。
成明小时候与吴三桂亲近,便把他父子二人被抓之后的一些事情大约说了说,也直言相告,那封劝降的信,是出自成明的授意。
成明向吴三桂陪罪,吴三桂不置可否,“袁督师和洪督师,一个走了,一个这样了,我们……”
成明拍拍他的肩,“喝酒喝酒。”
吴三桂怔怔地喝着酒。
成明在他肩上捶了一拳,“平西王,打起精神呀,你都封王了,马上就要去四川了吧?来,小弟敬你一杯,往后洪府还要多承你照应呢。”
吴三桂笑笑,“别折煞你哥哥了,这两年在京城,前明的臣子哪个不是过得像三伏天过火焰山似的提心吊胆?敢在京城逍遥过日子,还开铺子做生意,大把大把捞满人银子的,也就你们洪府了,听说除了你们家,其他汉臣的铺子酒楼都被满人接走的接走,收税的收税,弄得开不下去了,你倒说说,这还用得着我照应你们?有睿亲王在呀,你们还得照应照应我呢。”
“没有,那些不是多尔衮做的。”
“还有何方高人能压得住那帮八旗子弟?”
“皇帝。”
“……皇上?”吴三桂的眉毛挑了一下,没有继续再说下去。
成明倒是笑着,“伴君如伴虎,说不准哪天皇帝把恩宠收回去了,我们父子还指不定怎样呢,听天由命罢。”
吴三桂抿了几口酒,这才说道:“说到起出金针,……我可能有办法,我之前中过飞针暗器,险些没命,后来得一高人相救才转危为安,巧了,恰好这段时间他在京里,随传随到。”
“……是吗?”成明漫不经心。
“我明天带他来,但,其实这人早想过来了,只是因你在这儿,他才做罢,此人原是你父亲至交。”
“哦,”成明端着酒杯,手指有些发颤,“那就带他过来罢。”
听到这个消息,多尔衮有些惊讶地赶过来洪府,但成明看都不看他,只是坐在窗底下望着湖心的石画舫发呆。
吴三桂带来的人是个和尚。
“他叫行森。”
成明上下一打量,不冷不热地笑,“终于见面了,大师……”当年攻打西安时他就想杀这个妖僧,但被他跑了。往事不堪回首。
行森并不在意。
袁崇焕死后,这世上除多尔衮外,也就只有行森知道当年那个悲伤的故事,一个古老王朝的美丽太子,他不肯离去的阴魂痴恋着阳世里的爱人,最终为了挽救爱人的生命,散去魂魄,留下他孤单的爱人,痴痴等待。
行森握住明日的手,翻过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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