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夭站在阁楼里边，撑着身子，歪着头笑着看着那个孩子被林少爷抱在怀里，然后走出清风苑。
锦渲一直在笑，林少爷低下头去吻他，两个人就像是真真正正的情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后来呢后来呢……
还不是被折腾的不成人样。
锦夭笑笑，撑着身子靠在了一边长廊的围栏上边，眯着眼睛看林家布置的树木花草凉亭。
怎么个说法，林少爷不是善心人士，也不相信一人一生的狗屁理论。
锦夭有点倦倦的靠着，也不知道靠了多久，就见林夫人被人扶着走了过来。
林夫人身子还是硬着，大概死不了。
林夫人看见锦夭，倒是没有怎么吃惊。
锦夭发现，林夫人身边的丫鬟换了一个。
也没有大在意。
只是林夫人一下子笑起来了。笑着笑着就叫人摆来了茶水，邀请锦夭直接就到亭中去喝一杯。
林夫人似乎挺喜欢锦夭的。这一点，林家人都是这么传的。
锦夭也不拒绝，倒是就那么去了。
还是那一文钱大袋的茶水，只是这回的丫鬟机灵了些，什么都没有说，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
锦夭喝了一口，不说话。
林夫人也喝一口，开口却不是和锦夭说话，只是吩咐下人将书房里面的账本拿过来。
锦夭眯起眼睛不知道林夫人有什么打算，说起来，对付一个老妇人，锦夭倒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那是林夫人，进林家的门的时候就想到，如果是林夫人，最坏的打算是被林夫人杀了。
锦夭自己也没猜到，林夫人会那么“喜欢”自己。
下人去拿账本了，林夫人就靠在椅子上边，看看亭子外的花草，对锦夭说：“岩儿又带了个小倌进门了。”
锦夭笑，知道林少爷的事情一直不瞒林夫人。
林夫人就来了怒气似的将茶杯狠狠的往桌子上边一放，“真是不知羞耻！”
“夫人还莫气坏身子。”锦夭淡淡。
夫人皱起了眉头，深深的叹口气，瞌上眼睛，才有气无力的开口，似是真的倦了一般。
“他三天两头都会换个小倌，倒是你，竟然会要住进林家来，”林夫人说，“我倒是没有想到，他也就那么答应了。”
锦夭也就没有接话。
“现下你也看见了，他就是个不孝子，有个脑子，却从来不用到正的地方去……”停顿了一下，那个苍老的夫人近乎是叹息般的出声，“当初锦渲的死，和他没关系。”
锦夭眯起眼睛，摇摇头，又点点头。
最终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再次喝一口茶。
苦的，涩的。在舌尖上边，让胃都一阵一阵疼。
依旧是笑，两人谈笑风生，带着一点凉凉的肃静。
下人送了账本上来，将本来只有两杯茶的空荡荡的桌子堆满了。
锦夭扫了一眼，全部都是些零碎的记账，有新的旧的，大概几十来本。
“每日都要应付这些那些，刚刚开始以为是不行，自己都吓得哭了好几回……倒是这么多年，还不是熬过来了？”林夫人淡淡的一笑。
“夫人要说什么直讲就是。”锦夭开口。
“锦夭，”林夫人唤他，带着一点点轻巧的慈祥，“我只有岩儿这一个孩子！”
“夫人，锦夭还是不懂。”
“我是问，你要什么？”林夫人问，开口怡然是一副生意人的口吻，眉宇间是女儿家不曾有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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