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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姐姐，是我，风夜晓。你还记得我吗？」

听言，穆言有些意外，但又觉理所当然。「夜晓，你来啦？那么另一个人，应该是紫衣师兄的女儿，没错吧！」

「侍月拜见琰小姐。」相较于夜晓的接受，侍月却显得有些激动。

穆言此时才回过头来，一双没有焦距的美眸，寻着声音找到了她们的方向。「夜晓，我们多年不见，不介意和我聊聊吧？璇儿，你先带侍月去她们暂歇的地方，夜晓有我照料就可以了。」

听到穆言要和夜晓单独相处，闻人璇有点不放心，但因为是穆言的命令，所以她只好遵从。「侍月，我们走吧。」

待闻人璇和侍月离开，夜晓才走近穆言的身旁。

半晌，夜晓才缓缓开口说：「言姐姐…」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平日健谈的夜晓，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话，因为她发现穆言的双瞳，没有昔日的光采反而黯淡了许多，间接证实她失明了！

「夜晓，分别的几年，你过得如何呢？」穆言先打破彼此间的沉默，脸上也挂着笑容，却让人感觉不出笑意…

「还过得去…」其实她这几年找闻人璇找得很辛苦，但在穆言面前，她又有何资格说苦呢？

或许是感受到夜晓的小心翼翼，穆言忍不住泛起苦涩的微笑。「夜晓，我知道你这几年找璇儿找得很辛苦，说起来我还要向你说声抱歉，当年没有任何交代，就擅自和你断了联络，让你找璇儿找了这么久，对不起…」

「言姐姐，你别这么说，我知道你有苦衷的。」夜晓尽量小心用词，就怕说到穆言的伤心处。

穆言但笑不语，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夜晓，你等了璇儿那么多年，会不会后悔呢？」

「会不会后悔…其实我不知道…」夜晓轻叹了口气，缓缓说出自己心里的答案。

「夜晓，我没料到你这么快就察觉璇儿和以前不同了，面对这样的她，你还敢爱吗？如果事情的最终发展，是璇儿不再爱你了，那么你该怎么办呢？」是不是也会变成像我这样呢？为情所伤，落得一个悲惨的下场？

「我想我还是会爱着阿璇，直至生命的终点。」夜晓坚定地向穆言说。

「为什么？」

「其实在等待阿璇的日子里，我并不是没有遇过其他人，有时甚至想放弃对阿璇的爱，然后去接受下一段感情。可是每当我这么想的时候，阿璇的身影，又会浮现在我脑海中，并盘据在我心头满满的，根本不留馀地！当我的眼里心底始终还是只有阿璇时，我怎么去接受其他人呢？所以我认命了，我知道我终其一生，只会爱着一个人，那个人就是闻人璇。」夜晓说着的同时，脸上也浮现着些许的笑意。

而穆言显然对夜晓的回答很满意，让她忍不住对藏匿在她们身后的人影说：「璇儿，你还要偷听我和夜晓的对话到何时？还不出来吗？」

果然闻人璇出现在她们的不远处，只是一张俏脸上，布满可疑的绯红。「姐，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引导夜晓说这些话，甚至是故意点破她的藏身之处，害她现在怪尴尬的！

关于闻人璇的指控，穆言可不想乖乖承认，反而问说：「怪了，我有叫你偷听吗？我有叫你那么好奇吗？」

「……」闻人璇无语，因为她脸上已红霞满布，羞赧地说不出任何话来。

反而是夜晓不忍看闻人璇受窘，于是出言解除她的尴尬。「言姐姐，我看阿璇找你应该是有要紧事，那我不打扰你们了。」

语毕，风夜晓就起身离去，经过闻人璇身旁时，刻意地停了下脚步。「阿璇，我刚刚所说的话，句句是肺腑之言。我只爱你一人而已，要不要考虑和我复合呢？」

听言，闻人璇原先脸蛋上退下的红潮，又顿时涌现。「风夜晓，你这个混蛋！」

而夜晓对于这久违的一句话，只感到特别的开心！或许她再对阿璇用点心，那么她还会像年少时那么爱她吧？

所以她们两人的爱情，还是可以期待的吧？过去由她扯断的红线，就由她风夜晓，亲自接上去…

姻缘乱·参之四

穆言等到夜晓的脚步声确定离开之后，才缓缓开口。「璇儿，你这次怎会和夜晓一起回来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听言，闻人璇知道瞒不过穆言，于是将夜晓施用易血术之事，一一向穆言说明…

「听起来夜晓体内的毒，已经比阎王索还要严重许多了…」穆言轻叹了口气，幽幽的说：「璇儿，你现在打算采用什么方法来救夜晓？」

「具体根治的方法，我还没有头绪。所以会先用九转金针封住风夜晓的奇经八脉，然后将七枚玄阴针注入夜晓体内的七大穴道，抑制毒性扩散。」在回来的路上，闻人璇已经想到应急的治疗方式，只是需要得到穆言的同意才能用此法来救夜晓。

「璇儿，你知道你这么做，等于是拿夜晓的命去赌吗？」穆言不太赞同闻人璇的提议，因为此法的风险太高了！

「我知道，但这是一个争取时间的最好方法，所以我只能这么做！」如果有其他选择，那么她也不想这么做。但以夜晓体内的奇毒，就算她倾尽全力医治她，也顶多只能再活一个月。

当初穆言研究阎王索的解毒之法，耗费无数光阴。所以她再怎么能干，也不可能在短短一个月之中，就开发出解药出来！所以现阶段只能施用玄阴注穴之法，尽量争取开发解药的时间。

穆言试图打消闻人璇的念头，于是开口劝她说：「玄阴注穴之法，除了要耗费医者的心力之外，对于患者的身体也是一大负担。而且在手术过程之中稍有差池，夜晓会立刻毒发而亡，就连你也会遭到反蚀，性命不保…」

换句话说，玄阴注穴之法，等同于医者和患者同在一条船上，那一方出了意外，另一方也会遭受波及。

「姐，无论你再怎么劝我，我还是决定用玄阴注穴之法，替夜晓抑制体内的奇毒。」闻人璇再次坚定自己的立场，不容穆言反对。

穆言皱了下眉，淡然地说：「璇儿，那么你有没有想过，就算玄阴注穴之法成功，但若夜晓因外界干扰导致七枚玄阴针离穴出体，有可能会加速她的死亡！」

「但也有可能风夜晓可以拖到我开发出解药的那一天，不是吗？」

半晌，穆言明白闻人璇心意已决，便不再做劝阻。「既然你决定这么做，我也不再多说什么。我只要求你，就算要用玄阴注穴之法，也要等到吟风他们回来替你护法才做，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