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蕴含千般含义,梅凌寒只想立刻得知。却被杨吉轩拉住袖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出去再说。”
他说得对,万一言语不和,激怒摆渡人,只能葬送性命。
水从空坠,狂涛怒卷,玉屑腾空,震撼山谷,奇险万状,令人惊心动魄。她并没有使用多大的力气,而船只却能过险滩,越断崖,一路顺当地航行。叫人无法不佩服她的高超技术。
一上岸,云衣就告辞:“几位好自为之。”
梅凌寒有诸多疑惑,便道:“还请前辈留步,我有事请教。”
戴上斗笠掩去白发,看不清情绪,只听那淡淡的声音:“待有机会吧,我还有未了之事,恕不奉陪。”言罢,袖子滑出一根木棒,杵在地上,随着轻缓而规律的敲击声,她纤瘦的身影消失在晨雾中。
梅凌寒怔怔地看着她离去的身影,苦思不解。
“姐姐说错了,”月魂轻轻笑道,“那位姑娘哪里是前辈,别看人家头发白,比姐姐大不了几岁的。”
梅凌寒可没想过这些,答道:“她认识我娘,这是尊称。”
月魂玩味地笑道:“那要看对谁了,你们中原人好面子,总是弄出一大堆称号出来。其实对女子来说,这些尊称也不重要,姐妹之称尚可,尤其是别把年轻的女子叫老了。”
梅凌寒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摇摇头:“哪来的歪理?君臣有礼,长幼有序,怎能混淆?”
月魂越发高兴:“阿母教我看得那些书尽是繁文缛节,真要循规蹈矩的,真要把人困死不可。若是这样,还是不做人的好。”又莫名叹了口气,小声嘀咕:“做人有诸多规矩,没了自由自在,还有什么意思。。。不如做鸟快活。”
梅凌寒愣了下,轻叱:“不喜欢做人就不做吗?你现在可是‘人’,别胡说。”她不想在杨吉轩面前揭开她的身世,多一个人知道,她就多一份麻烦。说着,朝杨吉轩笑笑,“她胡说八道的,你别见怪。”
杨吉轩觉得诧异,梅凌寒不是个喜欢多说的人,即便兴致来了也只是含蓄的说两句笑言。可她和高昌少女一起变得和过去不同。至于哪里不同,他倒说不上。
“摆渡人之事,吉轩怎么想?”
“应该是这样,凰之军和皇廷之间隐藏着一条秘密通道,摆渡人世代守在闸口就是为了某一天送使者去雪山镇。。。”杨二轩思索着,“既然七子楼的薛白和苏柔也能通过,表明七子楼已掌握这条秘密通道,刚刚摆渡人说需要令牌方能通过闸口,按常理讲,这个令牌应是太祖时代留下的信物。”
梅凌寒吃惊不小:“这么说,七子楼的主人甚至是皇家之人?”
“他应该是太祖后裔才合理。”杨吉轩看到她眼里的惊讶,便压下内心的不安,和缓地笑道,“或者是当今天子呢,阿寒不必多想。”
“不会,”梅凌寒排除这个可能,“天子勤政爱民,励精图治,绝不会听信荒谬之事。况且七子楼对抗朝廷之举昭然若揭,只要找到幕后主人,这个案子也就明朗了。”
杨吉轩点头道:“有理。或许这个幕后主使窥知皇室机密,私自盗取了令牌。”
梅凌寒并没留意他脸上一闪即逝的犹豫,还在苦思冥想着,“若想得知真相,最好找到云衣。不知她有何事未了?”她有些后悔放她离开。
月魂拍拍小莫的头,笑道:“反正人也在城里,等我们吃饱了再找了。”
“也好。”梅凌寒经她这一提议,顿觉饥肠辘辘。
晨光迟迟,他们终于看清这座城邑的概貌,十多米高的城墙,整块青石垒成的墙体,巍峨的城楼让人为之叹服。待看清城门口三个大字,才知这里竟是位于长安和洛阳之间,在历史上具有极其重要的军事地位的三门峡。
梅凌寒忽然间领悟,她就是在几里之外的陕西边境的燕归楼坠入暗河,去那极北寒地渡过一段宛若惊梦的日子,再回到陆地来竟有种从天国回到人间的感觉。也为先人在三省交界的峡谷开渠引水的浩大工程再次震撼。
“集市开张了!”月魂拉着小莫东看西看。也许他们也有从天落地的感觉,对一切都很新奇。
梅凌寒买了一顶斗篷给月魂戴上,“到了河南境内,或有不解之事发生,切不可放肆。”
“姐姐是说,麻烦更多吗?”月魂笑道。
“我们一露面,很快就有人找到我们。”梅凌寒当然知道自己失踪这么久,善镜堂必定寻找,除非她待在暗河里不出现,否则很快地,善镜堂便能找到她。
“你不是要早日把我送入京师的,怎么了?”月魂对她产生的不安感到纳闷。
梅凌寒系着斗篷的带子,低声道:“因为我不确定,会发生什么?”
月魂看着她低垂的眼帘,失神地说:“你的手伤了。”
“无妨。”梅凌寒拿出一条帕子刚要包扎伤口,没想被那双纤柔无骨的手抽去,又不知从哪儿拿来一条干净的汗巾系在她的手臂上,不轻不重地打了个结。
“嗯,是我拿来的。”她好像知道她怎么想,倒也诚实。
原来她刚刚东张西望到处找什么,竟然是要这东西。梅凌寒心里一暖,说出的话却叫人好气,“买东西是要付钱的。”
月魂嘴儿一撇,“我又没买。”倒是会装傻。
梅凌寒皱皱眉,可眉弯含着温柔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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