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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魂惊奇道:“姐姐好厉害,三言两语就吓退了追兵,早知如此,我们也不用躲了。”

梅凌寒微哼:“不是我厉害,是有人不想杀我,更确定我会回去。”

月魂似乎明白了,陪着叹息:“那人不想别人接应我们,才派人在这里阻止任何一个人上山。”

梅凌寒走近叶轻秋:“叶兄伤势如何?”

叶轻秋抹着冷汗叹道:“一点轻伤而已。好久不见,梅姑娘。”

梅凌寒开门见山:“叶兄从哪里来?可有我爹爹的消息?”

叶轻秋忧道:“我在外办案,也不知京师传来的消息是否属实。”

“叶兄一直没回京师?”

“当得知你在燕归楼失踪的消息,堂主便命我四处寻找你。后有探子回报说,驸马薛白在山西出没,我就赶赴山西果然见到薛驸马和一个名叫苏柔的女子。想必你已知道苏柔是什么身份。我猜想他们身份特殊,和你的失踪或有关联。奇怪的是,苏柔竟然主动告知我,你和月魂姑娘去了三门峡。但不知真伪,我立即通知师父,让他老人家找到你。没想到北凉王居然提前行动,带着黑甲兵前来劫持你们。师父也。。。遇难。”梅凌寒默不作声,她不信惠恩这么轻易挂掉。

只听他继续说道:“其实堂主已经查到幕后主谋是北凉王郑殷,正要禀告皇帝,却被郑殷提前知晓,派出杀手在堂主返回善镜堂的路上行刺。”说着,他那犀利的目光开始打量起月魂。

“我爹爹究竟怎样?”梅凌寒想确定云衣所说是否属实。

叶轻秋顿了下,沮丧地道:“几天前我赶回善镜堂,才知外界传闻并无虚假,堂主虽没有遭到重创,却受到了惊吓。”事态过于诡异,他琢磨良久,又道,“不过,这样一来,堂主倒是安全许多。哼,那北凉王派来好几位太医诊断伤情,一致断言堂主是丢了魂魄,派道士在府内作法驱魔。”

目光一对,梅凌寒似乎明白了几分,“北凉王关怀备至,我回去真要好好感激他。”

叶轻秋赶紧道:“梅姑娘三思,依我之见,一旦回去,北凉王必定制约你,那时候我们就陷于被动了。”

梅凌寒冷笑道:“这个,叶兄不必担忧。”

叶轻秋吸了口气,忧道:“堂主也不希望梅姑娘深陷险境。”

梅凌寒摇摇头,“我爹爹病得那么重,自然很想见到我了。还请教叶兄,苏安堂是否真的死了?”

叶轻秋不知她为何问起,说道:“苏大人是在家中遇害,身为朝廷大员,案子直接由三司衙门接管。我们认为他是被暗夜杀手所害,也没做特殊勘察。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些离奇之事,让堂主怀疑他的死另有蹊跷。”

“什么离奇之事?”梅凌寒追问。

叶轻秋道:“我们的探子看见一个和苏大人长相十分相似的人在北凉王府出现,而且行迹可疑。甚至坊间也有传闻,苏大人的宅子经常闹鬼。”

梅凌寒冷笑起来:“如果他还活着,就需要一个藏身之处。除了凶案现场,还有什么地方更隐蔽?”

叶轻秋失声,“什么?你是说他根本没死?”

“他在装死,暗地里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梅凌寒转向月魂,冰凉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如果我带你去见他,能认出他吗?”

月魂清澈的眼里是她期待的脸,便点头道,“我也想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叶轻秋立刻制止:“北凉王掌控京畿卫戍军队,若贸然回去,他必定先发制人。到时候我们就失去了主动权,非但救不了堂主,也让局面更加失控。”

梅凌寒道:“他蓄谋已久,势在必得。无论我们怎样做,都逃不出他的掌控。除了回去,我们并没有第二个选择。”见叶轻秋态度悲观,又道,“叶兄不必担心,北凉王处心积虑想得到七星阵的破解之法,未得之前,我们还是很安全的。”

叶轻秋神色一动,探询的问:“莫非,梅姑娘真的知晓破阵之法?”

“哦,江湖传闻如此之快?叶兄从哪里得知这件事?”梅凌寒冷笑道,“一个时辰之前,我还怀疑自己的重要性,以为这是阴谋家故意散布的谣言。看来你们很愿意相信这个传言。”

叶轻秋脸色闪烁,笑道:“也是那个叫苏柔的女人说得,她尽量把你说得神乎其神,还说你与天神有着秘密约定,北凉王也奈何不得你。她甚至说,月魂姑娘竟是天神的后裔,有着超凡的神技。”

月魂张了张嘴巴,声音很低:“胡说的,我又不认识她。”

梅凌寒却有一种直觉,苏柔并不是胡说,因为她是从北凉王府逃出来的姬妾,而一个普通的姬妾在获取秘密之后并不能轻易逃脱。只有一种可能,苏柔本来就是为了寻找秘密而去,得到秘密后便逃之夭夭。她能闯入暗河自然归功于薛白,而薛白极可能是郑殷的部下,有通关令牌也就不奇怪了。那么苏柔的身份就很可疑了,她有几个胆子敢背叛权倾天下的北凉王?除非她有另一个身份。

“秘密已经不是秘密,我们还忌惮什么呢?”梅凌寒捏住月魂的指尖,给她一个安定的笑容,又朝叶轻秋道,“叶兄不必担心,我们即刻赶赴京师,该面对的事始终要面对。”

叶轻秋神色一动,抱拳道:“想必梅姑娘已有打算,是轻秋多虑了。公务要紧,恕我不能相送。”

梅凌寒见他匆忙要走,便道:“看来叶兄另有公务,并非来找我了。”

叶轻秋肃然道:“不错,我是顺道来求证一下。眼前京师危在旦夕,我奉皇命去西南道史将军处调遣军队,一旦京师异动,即可发兵擒贼。”善镜堂直接听命皇帝,携旨调派军队正是分内职责。但以郑殷的谋略,岂会想不到这层?

梅凌寒沉默片刻,抬头道:“此去凶险,望叶兄一切顺利。”叶轻秋也不逗留,告辞离去。

午后的林荫深处,枝叶间漏下婆娑的光影,也反射着人间的阴晴阳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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