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把那两人肮脏的话和那些举动当回事，却只是轻轻喃道，“予稞……”
似曾相识的名字，勾起了许久前的记忆。在那青草艾艾的季节，在那简单却又温暖的小屋内。
会是那个孩子吗？
若真是，似是有了不错的际遇。
他那时的话，竟真的应验了？
……
“你不会死，你生来就该无人能及。强大的妖。所以……一定要活下去。”
那双……迷人的……紫色的……眼睛。
在叶城看来，无论这酒楼中再有多少人，也无法吸引他的注意。
方舒砚面对来人时的震惊，那人的有恃无恐，季吟晴的静观其变。
一切在他看来，这几人之间的联系不是他能明白的。他更是不知，这个焦点，便是他最最熟悉的人。
“鹿溟。”季吟晴走上前去，从方舒砚的身边走过，两手交叉在胸前，“我倒不知道，你竟然还认识这人？”
银衣的鹿溟此时的装束自然看不出他就是白城的王，宛如一介书生。却又显得风姿绰约不容人小觑，他站过身，很有礼地鞠了个礼，“姑姑，许久不见。”
随着他的称呼，叶城和方舒砚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叶城更是怀疑又询问地看向季吟晴，季吟晴并没有回应，只是对着鹿溟说道，“你小子，跑来干嘛！”
鹿溟挑了挑眉，总算扬眉吐气了般的怪罪，“你不一直怪我不顾朝华吗？不是我，他方舒砚能这样爽快跟你们走？”
说着，鹿溟看向方舒砚，方舒砚似是仍未从噩梦中惊醒，带着不可思议。
“我与你们一同去，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鹿溟说着，像是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般，接了一句，“我对凌华一点都不放心。”
季吟晴高兴得冲上去抱住了鹿溟，亲昵地笑道，“就知道你还有良心。”说着，抬起头好奇道，“你究竟做了什么？”
鹿溟无奈摇头，她这个姑姑辈分比他大，灵力比他强，可做事毫无章法，也听不得他的解释，有事就会怪他。
鹿溟也不说，只又看向方舒砚。方舒砚清楚他的意思，自己开口说道，“他便是我梦中出现的人，使我终日不得安宁。”
鹿溟耸了耸肩，就像在对季吟晴说，你看，就是这样。
“可……”
方舒砚早已想要一个了断，却终究不认为自己在是非而言有做错什么。
错，只错在自己未应了那情义。
终是认为，自己的正义，不可抛开。
“你……什么意思。”叶城本能地感到心慌，却还是不能不问。
“我欠他甚多，若不是我，他不会成了今日这般。”方舒砚坦然承认，却也不停止话语，“可……无论是何缘由，他……毕竟是杀了众多无辜的人……我又有何错。”
听着他的话，其余的人都只是无言，不做他想。毕竟是与朝华相识多年的人，怎会因为他的话而动摇。
可叶城听到却是带着震惊，有一丝害怕。
鹿溟看出了叶城的迟疑，冷着脸走到了叶城面前。
在叶城看来，这个人的身上自然地带着一股让他畏惧的气息，就像……他的伯伯。
“你就是叶城？”鹿溟上下打量着叶城，“有疑问就去当面问个清楚，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在鹿溟的心中，对朝华不会有怀疑，他清楚朝华的为人，更清楚若是叶城不信朝华会对朝华有怎样的伤害。
叶城迟疑，却依然点头，从心底也不信老爹会伤天害理。
鹿溟握了握手中的扇，“那个妙妙跟我说了许多你与姑姑的事。”说着，他危险地凑近了些。
季吟晴害怕鹿溟伤害朝华，拦住了他，“是朝华带大他的。”意思是，让鹿溟别太多分。
“如果这些信任都没，你还算个人吗？”说完，鹿溟转身不再理会叶城，“雨停了，准备出发。”
“对了，”鹿溟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我让人把那个妙妙直接带去秋屿了，我急着办正事。”
说着，悠扬的一笑。像是在期待即将到来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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