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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艾不动声色地捏了把我的腰，和海瑟尔微微点头，“改天再来找你。我现在要去惩罚这个不听话的家伙。”

说罢，也不去管海瑟尔的回应，一把抱起我，瞬移回了他的行宫。

等周围景色由扭曲回复正常，我立刻从他怀里跳出来准备大骂一通。但看到他表情的时候，那些有理的没理的，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话，我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杜艾脸上隐隐有着冷意，“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这短暂相处而产生的亲近温暖错觉，如同被突如其来的一盆冷水浇熄。

我也冷了脸：“喝杯酒也不用和你汇报吧。”

啧，我这语气，怎么像夜不归宿被抓包的叛逆青少年。

杜艾盯了我一会，终于别开脸，冷冷道：“离海瑟尔远点，他没看起来那么好相处。诺顿家的人都不是好惹的。”

我觉得他这个理由实在很……新奇。“你又不常在这个世界吧，他们会困扰到你么？”

杜艾微微皱眉：“虽然不至于阻碍我做事，但会让人觉得困扰。”

我一时不知再说什么，短短沉默后：“我们……去看看伊赛特吧。”

据杜艾说，伊赛特被他抱回来后就一直没再开口说话，当我走进杜艾卧室看到他时，伊赛特已经变回雪狼的本体，不过为了适应床的大小，他变得要小很多，像一只大型犬。蜷缩在床上，皮毛也没有以前的光泽，显得有些可怜。

我在床边看着他，心里有些感叹，能摧毁伊赛特的，就是毁掉他的忠诚。而他现在就处在这种煎熬之中。

不过……杜艾这家伙又挑剔又有洁癖，竟然能把伊赛特抱到自己的床上？

杜艾知道我看见伊赛特安心了，就将我拉出了卧室，示意我让伊赛特好好休息。

看见他对伊赛特的关怀，我心情微妙，在走廊上被他引导着走向另一个房间，对着他的背影，我不禁问：“我以为你不会……”我考虑着怎么措辞。

他却像知道我要问什么一样，语气平静：“……不过是个可怜的弱者罢了。”

这个行宫和另一个世界不太一样，格局，装修，风格截然不同，充满了人界的现代气息。

杜艾把我领到了一个色调温和的房间，白色的纱帘衬着浅咖色的窗帘，深色的地板以及原木的床让我有种回到人界的错觉。杜艾的解释是，他来这里时间不长，也不会长。他不喜欢和别人共用什么，而这些是短期最容易弄到的东西。

放松地躺在床上，我决定把梦里导师先生告诉我的内容告诉杜艾。不过出于戒备，我打算隐瞒男人的存在。在完全了解真相前，对谁我都不可能给予完全的信任或者怀疑。

“其实……左安曾经跟我讲过一些有关时空的问题。”

“恩？”杜艾也侧躺了下来，看着我，似乎很有兴趣。

“他论述的……有点复杂。不过，好像，找到世界间的差别，就能做到穿越世界。”

“差别？”杜艾不像是听过这种理论。

“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如果他并不懂识别空间，那他又是怎么穿梭在各个世界中的？

杜艾笑了一声：“因为杀戮之神赋予我的能力，我可以穿越在各个世界中，区别就是有没有别的杜艾存在。但是我的穿越方向是不特定的。而且我从没有过要回到上一个世界的情况。”他顿了顿，“所以，抱歉，我帮不了你。”

“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我不是神吗？难道不能……”我头脑有些混乱。

身边的男人嗤笑一声，毫不留情饱含讥讽地打断了我的话：“你的力量现在最多不过是个一般的魔法师，真正属于神的力量你根本不会运用。”

我也嘲笑回去：“是啊，我这么个一般普通又平凡的小魔法师让我们尊贵高傲又优雅的魔族亲王在土地上打几个滚怎么样？”

“……”

我收到杜艾的瞪视，心中大为满足。不过我清楚，我确实没有真正理解神的意义，像左安说的，神是可以无视空间与时间的，意味着神可以区分不同的世界……区分世界的差别？

为什么要寻找区别呢？那梦里的男人为什么会知道？他也是神吗？

杜艾盯着我，突然坏笑了起来：“也不是没有办法。”

他的笑容让我精神一凛。

“什么办法？”

“理论上讲，世界都有自我修复与校正的能力。”他慢条斯理地说着“如果是来自异世界的人死去，他的灵魂会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然后才会通过原本的世界回到遗忘森林。”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杜艾紫色的眼睛微眯，凑近我，修长的手指挑出我脖子上的项链把玩着。

蝎尾上的黑钻熠熠生辉。一如过去的记忆深刻地存在于我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