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羽沉默了两秒钟,完全没有一点受到伤害难过的样子,最后很冷静地问,“你这是在挑拨离间吗?”
Fiend不屑道:“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事实是你错了。”顾羽想了想说,“不管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我都相信经过这些天,我们的友情是真的,这就够了,无所谓最后的决定是什么。更何况,他们已经答应了和你作交换不是吗?虽然我一点也不支持这个做法。”
对于一个字典里从没出现过“友情”这种词的人来说,这番话显然很难理解,Fiend冷笑着说:“如果明天他们真的拿刀来换,我才会相信你这些鬼扯。”
“……随便你。”顾羽往床上一躺,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一个毛毛虫,然后下了逐客令,“我想睡觉了。”
Fiend没有为难他,或许他也认为最后一晚应当善待人质,于是转身离开了房间,甚至临走时好心地关上了灯。如果不是房门“卡擦”一下上锁的声音,顾羽恐怕真的会误以为自己只是在一个朋友家里作客,而不是被囚禁。
“弃子……”黑暗里什么也看不见,摄像头照不到顾羽的脸,他轻声咕哝了一句,面无表情地冷哼一声。显然Fiend的话多少还是发挥了作用。
顾羽捏紧了手里的东西,那是一块很小的碎玻璃,虽然边缘还不够锋利,却也有一定杀伤力,他小心翼翼藏了六天了,而刚才只差一点点,就可能会被Fiend发现。
顾羽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想逃。很多时候他不去争不去想,甚至偷懒一样的躲在别人后面,但这不代表他是一个软弱的人,当有一天他必须靠自己做一点什么了,他会毫不犹豫地去做,甚至做得比别人更果决。
之前的那场病,绝对不是顾羽意料之中的,但他一边感叹自己身体真的很脆弱,一边从中发现了一个很好的机会。
艾伦那两天一直在照顾他,饮食也精致了许多,常常是一碗粥配几碟小菜,顾羽发现艾伦其实一个很傻的小鬼。
有一天下午,顾羽好好的躺在床上,突然猛地坐起身子,开始用手扒着床沿狂吐。其实他当时并没有任何不适,他是装的,他用后背挡住了摄像头,然后把手指伸进喉咙里催吐,结果成功吐出了当天的午餐。
后来艾伦进来给他送晚饭,看到一地的狼藉,惊讶得皱起了一张小脸:“你怎么回事?你不是快好了吗?”
顾羽躺在床上病怏怏的样子,有气无力地回答说:“不知道,别管我。”
顾羽蜷缩在床上,一副不想理人的样子,艾伦试图给他量体温,他直接一拳砸过去:“你烦不烦人?你没看见我不舒服吗?”
他的力气当然不能很大,他现在应该是“虚弱”的,所以艾伦一点也没感觉有多疼。他愣了愣,然后火气刺啦一下冒出来,全身都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狠狠朝顾羽腹部揍了一拳,恶狠狠地吼道:“你他妈的怎么这样?你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吗?你——”
顾羽才是真疼,捂着腹部半天没动作,额头却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喂喂……”艾伦不知怎么的有点心虚,再怎么说,他这样对待一个病人真的对吗?他拉不下脸再说什么关心的话,于是一指床头柜上的东西:“晚饭!爱吃不吃!”
艾伦吼完这句话,简直是逃一样的跑出了房间,他没忘记锁门,却忘记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他不该把盘子和玻璃杯留在房间里,它们很有可能会成为杀人或者自杀的利器。
顾羽不知道是真的病得厉害,还是被艾伦那一拳揍伤了,一整天都蜷缩在床上没有动。天色一点点暗下来,黄昏日落,月明星稀,直到夜晚最黑的时刻来临。
顾羽睁开眼睛,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忍住了喝水和进食的冲动,然后他就这么躺着,伸手猛地一下,把床头柜上所有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犹豫,就像他不是刻意在这样做。
玻璃杯和碟子稀里哗啦碎了一地,发出一串清脆的声响,顾羽在地上摸了两下,随手抓了一块玻璃迅速塞进床单下面。
顾羽猜想艾伦可能就住在隔壁,因为每一次他有什么动静,艾伦总是能很快就赶来,果然这一次也不例外,短短一分钟不到,艾伦就破门而入:“怎么回事?什么声音?”
艾伦开了灯,顾羽在一下子亮起的灯光下眯起了眼睛,然后他无辜地看着少年。艾伦走过来,看着地上一堆碎了的杯盘,厉声问:“你在搞什么?”
顾羽躺着,因为缺水声音有些哑:“……有点渴。”
他没有说得很清楚,有的时候,不完全的表述能达到更真实的效果,艾伦很容易想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深夜里顾羽因为干渴醒过来,但是因为看不清,在拿水的时候失手打翻了所有的饭菜。
——因为是他自己想到的,所以他更容易相信,更会接受。
艾伦忙活了二十分钟,扫掉了一地的玻璃和瓷片碎渣,他根本没法察觉在这些碎渣里,少掉了那么小小的一块,而那一小块被顾羽谨慎地藏在了床单底下。
“安分一点。”艾伦冷冷丢下一句,然后离开了房间,几分钟之后弄了杯温水回来,仍旧放在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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