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南决说:“我给闻言打过电话了,他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答应过来了。毕竟这次的事件和青龙的封印有关,你知道的,他经历过那场变故,对我们的帮助会很大,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赵和平冷冷道,“他该走出来了,难道一辈子躲在那个避世的小岛上开咖啡店吗?”
南决无奈:“这是他的选择。”
赵和平耸肩回答:“他的选择是错的,身为朋友,我们有义务纠正他。”
南决:“……”
阳寻失踪的消息最终没有传到顾羽那里,第二天他收拾好东西,到神庙找到了干将、莫邪和赤霄。
莫邪一袭紫色长裙曳地,依稀还是当夜初次见面的模样,她拉着干将的手,对顾羽说:“我们已经决定,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从古剑里出来了。这些日子谢谢你的帮助,还有那个离开的少年,也代我们谢谢他。”
顾羽沉默了一瞬,低声道:“我会的。祝你们幸福。”
莫邪笑了一下,转身面对赤霄,轻轻叹了口气。她走上前去,在赤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你要做的事,我不阻你,但切记不要伤了自己。”
赤霄笑得邪魅:“何须担心我?”
“喂喂——”干将一把拉过莫邪,搂在自己怀里,独占欲很强地说,“你忘了吗?昨天才说好的,以后不许——”
莫邪连忙捂住他的嘴,于是干将只能“呜呜”了几句,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顾羽在一旁看得好笑,也不出言催促他们,却是赤霄提醒道:“时间不多,你们要回古剑里,就此别过了。”
“再见。”莫邪柔声道了别,而干将只是摆了摆手,却在最后略带深意望了一眼顾羽,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道:“小鬼,好自为之。”
顾羽:“……”
顾羽目送两个人化作白光,白光又分散成点点星火,然后回归到置于桌面的古剑之中。神庙安静如初,只剩下顾羽和赤霄两个人。这一别,彼此再也不会有机会再见面了吧?想到这里,青年恍然有一些不舍。
“喂——我们该走了。”赤霄打断了顾羽的思维,双手抱在胸前,依旧是不可一世的傲慢模样。
顾羽抱起干将、莫邪两把沉重的古剑,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问出了这么多天以来、一直困惑着他的问题:“赤霄,你的剑呢?你打算怎么跟我离开?”
赤霄有心逗他:“你猜?”
“……”顾羽不耐,也没有敷衍男人的心情,于是木着一张脸说,“猜不出,你说吧。”
赤霄满脸遗憾道:“你真没趣。”
赤霄说完伸出自己右手,手臂张开掌心向上,举到胸口高度,只见他看似微一发力,掌心中央处忽然光芒流动,一把半透明的宝剑从光芒中缓缓生出。他将宝剑置于左手,右手握住剑柄,缓缓向两侧拉开。
他的动作其实很利落,但顾羽却觉得仿佛一切都是慢镜头似的——宝剑被拉开的同时,有了它的实体,半透明的古剑从虚无的形态,一点点幻化成血红色的钢铁,最后塑成完美的利刃。
赤色剑身,赤色流苏,墨一般的剑身雕刻繁复花纹,饰有七彩珠和九华玉,炫目得简直令人移不开视线。
“如何?”赤霄笑得狂妄而放肆,这个男人在持剑的时候,第一次流露出了君主一般的慑人气势,他指着剑身镌刻的两个篆字,沉声道,“这便是赤霄剑——帝道之剑。”
在顾羽读过的笔记里,有一句话说:“历史记载,汉高祖刘邦凭赤霄剑,于大泽怒斩白蛇,开始他的帝王一生。”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的剑很霸气?”赤霄单手持剑,将白如霜雪的剑刃插回剑鞘,语气里颇有一些得意。
顾羽的震惊只是一瞬间的事,回过神来,当然不忘与赤霄作对,于是他一脸真诚说道:“我只是在思考,什么时候才能封印这把剑?话说回来,你的剑也太浮夸了——这么多价值连城的明珠和玉石镶在上面,不怕被偷吗?”
赤霄:“……”
顾羽“啧”了一声,教育道:“你没听说过‘财不外露’这个词么?做人还是要低调些的好。”
赤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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