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生
部落里传回这个消息的时候,杜康正在试验着如何制造止痛的东西。听到此处,手中拿着的器具啪的一身掉在地上,腿发软的竟是一刻也站不住,苗苗搀着脸色苍白的杜康,泪水滴落在土地上,啪嗒啪嗒,一刻钟杜康竟生出心如死灰不复温的感觉。
食不下咽的杜康看着忙碌的苗苗和自己的“母亲”,她们小心的劝着,低眉中显露的愁绪极力掩藏着。只是这时的杜康已然沉浸在爱人已失,孤鹤独活的悲痛中,一时间不能理会。
苗苗与杜康的“母亲”小心的劝服杜康吃下药剂才离去。
夜晚是这般的清凉,月光温柔的过头,竟然是这般的狠心,人悲伤时,它是如斯温柔;人欢喜时,它依旧如斯清淡。
对着月亮,泪水不知不觉流满脸颊,呜咽声音有谁能懂。天凉时,天寒时,有谁还会记得给你加衣。不能再继续想下去。剧烈的咳嗽似乎好像是从身体的深处发出,把心和肺一并咳出,手心中的鲜血在月光下竟平添几分艳丽妖娆。
哈哈哈,狂笑着、苦笑着流着泪。杜康已经不能再想。
跌跌撞撞的趴在水缸旁大口大口的灌着凉水,似乎身体与心的疼痛一并治愈、消失。杜康呆呆的注视着水里的倒影,形销骨立,病入膏肓的模样。
压抑的细碎哭声从口腔里传出,呜咽,哽咽,声声泣泪、落血。
舀过的凉水里竟然还有几日前残余的麦穗,唇齿间留着涩然的感觉,杜康不停的灌着、灌着,竟然昏睡在水缸旁。
次日,苗苗才把醉了的杜康叫醒,却发现他的手中有着干涸的血迹,而眼角边更是布满血丝。苗苗正待劝说时候,杜康却是一副已经从悲痛中抽身的模样,让苗苗大安的同时还有着淡淡的担忧。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杜康把所有的思念都埋进一个祈愿。许下的诺言便是他最后的支柱。
先前的试验与昨日的发现让他加快了进程,随着最终取得胜利的大军返回,杜康每日的试验也在不停的加重,而榆罔的药物也是由苗苗给他配给。就是这样的日日夜夜、不眠不休、全力以赴,在大军回部落的最后一刻,也就是酉日的这天,杜康止痛的东西在此时也已经发明出来,杜康把它叫做“酒”。涩涩的滋味,苦苦的滋味,压下药的苦与伤口的痛,喝得越多,醉的越厉害。当最痛时,灌下杯酒,便是人事不知。
苗苗蹲□子,扶着流血不止的杜康,心也是酸痛不已。
血从杜康身体里冒出,从他口中冒出,苗苗把一切可以擦拭的麻巾却也止不住杜康流出的血。杜康遥遥望着战场的方向,此生再也不能相见。手中的杯子滑落,酒从杯中泻出,血从口中冒出。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带着满心的遗憾。
胜利的号角声吹响在整个部落,有熊氏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敲着“乐器”,跳着舞着,一片欢腾。
而等榆罔紧赶慢赶回到部落的时候,却听到大家无比的惊奇,“榆罔,你没有死,太好了!”这种从别人口中听到的“死讯”让他愈发的不安,不知道杜康会如何担忧自己。榆罔拔足狂奔,推开茅草门,呆呆的站着,如何也不能相信面前的事实。
杜康整个人浸泡在血水里,口中流出的鲜血淌满一地。榆罔颤抖着双手,发软的腿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涕泪四流,挪动着腿跪拜在杜康面前,不能自已。摸着尚有余温的杜康,榆罔吻上杜康流血的唇,泪水流过杜康的脸。榆罔口中喃喃自语,你快点站起来,我回来了。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好好生活的吗,为什么你还是抛下我一个人……
榆罔抱起杜康把他轻轻的放在榻上,温柔的拿着麻巾轻柔的擦拭着杜康的嘴角,替他换下沾满鲜血的衣服,拿出一套白色如雪的衣服换上。“你那么爱整洁,我怎么可以让血玷污了你?”亲着杜康的脸颊,满眼是无边的绝望,深沉的眼眸里装满的无尽的哀伤,仿佛下一刻会有无数的悲伤从眼角流出。
苗苗在一边不安的看着陷入魔怔的榆罔,焦急的不知怎么办才好。苗苗不停的说着劝解的话,却毫无办法阻止榆罔的动作。苗苗看着榆罔的眼睛流出了血,头发从发根处瞬间变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而洒落一地的酒水混入血水中独自发着幽香。
榆罔抱起已经换上洁白衣服的杜康,温柔呵护着他的一分一毫,神情坚定、温柔,我们在一起,在地下相聚,在等等我,马上我就去陪着你,从此我们就可以再也不分离,好不好?
我再也不会惹你伤心,答应我的这个祈求可不可以。抚上杜康的青丝,榆罔把头上的白发结在一起。
榆罔的眼中看不到任何人,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护着杜康的身体,稳稳的抱着他义无反顾的走向神山。我们马上就可以在一起,这次就是上天也不能分开我们。唱着悲歌的榆罔神情温柔的似乎能滴下水。
苗苗的脸扭曲在一起,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明明不是他们的错,为什么上天偏偏不让他们在一起。跟着榆罔一起走,想要送别杜康的最后一程。苗苗怎么也不能相信杜康已经死去的消息,而榆罔的悲伤也把她潜藏的哀怨引发出来。
而在榆罔抱着杜康的时候,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他周围。部落的人脸色微变,本来是喜悦的庆贺变成悲伤的丧礼没有人乐意。
占卜得出的吉日绝不允许任何人的破坏,即便这个人是多么的受人赞赏,为部落做出什么贡献,只要是上天的惩戒,那么就没有什么人可以违背。
有熊氏的族人聚集的越来越多,大声叫喊着,“烧烧烧……”脸色狰狞。很多人不明原因加入其中,同样大叫着。群情激昂的族人在这一刻似乎不是同伴而是敌人,苗苗的心中生出无限的悲凉。
为何大家不理解,杜康明明没有犯任何错误。苗苗一遍一遍解释杜康没有任何的不是,然而陷入恐慌的族人根本听不下去,挥着手,舞着棍,一遍一遍的喊叫“烧烧烧”。
榆罔紧紧的抱着杜康,不理不睬。
有人想要上前想要夺过杜康身体,榆罔满脸的煞气,撕裂的衣服,红肿的眼,狰狞的伤口,如同野兽浑身散发着威胁。
一步一步,族人眼睁睁的看着榆罔远走而不敢制止。
步步滴血,染红了阡陌。
烈阳还是这般耀眼,日光还是这般明丽,世间的悲怆只不过是沧海一粟,终会风消云散,任谁也不能记起那时,时光悠悠似乎嘲笑着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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