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衣绯挪不太动身体,中了药体力也不如前,声音苦涩,面如灰,“如此可好?殿下,可满意了?臣可有不周之处,还望海涵。”
太子是没料到他竟有如此反应,“绯儿,你怎么了?”
庆衣绯真的很想抽他一巴掌,质问一句“难道你被人用了强还要山呼千岁谢恩吗”,终究还是咽了回去,只是淡淡道,“臣愚钝,不该妄想,原不该用情于不可能的人,让殿下见笑了。”
太子这个时候恍然发现,一向坚强的庆衣绯居然是满脸泪痕,太子慌忙取来锦帕为他擦着泪,“怎么了?”
这时的庆衣绯还有一点心思争辩,“殿下只知道问臣可有娶亲之二心,可也容得臣斗胆问一句您可有妃嫔的也无?”
太子被这一句话噎住了,突然想到自己方才做了怎样失礼的荒唐事。
庆衣绯不再说话,就那么直直的望着他,眼眶还是湿的。
太子慌忙开始了语无伦次的道歉,“都怪我,都怪我不好。绯儿,都是我的错——不该怀疑你的,对不对?都是我在瞎想,你父亲只是说有人想给你提亲,只是问你愿不愿意,就这样,是吧?其实什么都没有。”
庆衣绯还是沉默,太子这时七手八脚的慌乱解开绸带,雪肤上却早已勒紧了深深的红痕,庆衣绯的身上也是凌乱不堪的欢爱痕迹,显然是一番疯狂的翻云覆雨。
太子只是在不停的道歉,一面自责,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一封什么都没有说的信而已,怎么竟值得自己作出此等事宜,还是对着心爱之人?况且自己更加理亏,庆衣绯若为自己不娶,谁能奈何?可自己若是为了他无后,自己是一百个乐意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父皇母后那些人,自己可有胆量应付?况且事实还是,这东宫虽然没有太子妃,可是女眷却也有……而且,不在少数。
想来想去,终究是自己不对,庆衣绯没有任何错处,却被自己折腾成这般模样。而况长相思那种药……用的也太恶毒了些。
思量片刻,太子殿下觉得实在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弥补自己内心之歉意,索性一面为庆衣绯揉着手腕,一面跪在了床前。
这使得庆衣绯大惊失色,“这……这怎么使得?你快起来啊,要是被人见了,我可该如何自处?”说着一边要挣脱被揉弄的手腕。
太子忙道,“都怪我,我不该这样对你。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庆衣绯一撇嘴,“哎呦,我哪儿敢?多谢了您不杀之恩才是。不不不,被人提亲这等罪过,灭九族都不为过,您做的对着呢。您快起来,省得我罪上加罪。”
太子一动不动,“我是真的错了,绯儿,我就是太在意你,才怕你离开我的。你说不怪我,我就起来。”
庆衣绯道,“我哪儿敢怪您?你不起来就不起来吧,我可是要起来的。”一面说着话一面要起身,却发现自己未着片缕,一时间庆衣绯恼羞成怒。
太子这时眼疾手快的将他拦腰抱起,闪进了浴室,“别口是心非了,绯儿,你原谅我了,对不对?那我们二人鸳鸯浴一下,可好?”
庆衣绯什么都还没说,就这么被松了口,尽管愤愤不平,却只能任人摆布。
在浴桶里,太子说道,“绯儿,父皇和我说过了,想让我三弟娶了你妹妹,你看,如何?”
庆衣绯在水里软软的,“三皇子啊,挺好的,可是,为什么啊?”
太子慢条斯理的解释,“三弟虽是庶出,可其母身份也算高贵,父皇也是比较中意他的。令妹年已廿岁,也不是破瓜的年纪了,三弟虚长她三岁光阴,父皇觉得这很般配。你意下如何?”
庆衣绯道,“既然是圣意,我还能怎样?只是,何日完婚啊?”
太子一边抚弄着庆衣绯的锁骨,一边道,“旨意已经下了,很快就该到庆府了。”
庆衣绯这时道,“那还有什么好说的——生米都要煮成熟饭了,还对我说这个干什么?”
太子绕了一下他的发丝,“我只是告诉你一下这件事情罢了,总得让你这当哥的知道一下,然后……”说话间身下又不再安分,“然后我们再来个,‘亲上加亲’,你看,怎么样?”
一时间尺寸大的浴桶里面,如窗外一样春光旖旎。
作者有话要说:主角没有变……不要看这几章都是庆衣绯就意味换了主角……
☆、女儿红(四)
庆衣绯的回信写的决绝,内容是自己已有心上人,不愿与花家姻亲。这时候庆衣绯和庆舞飏两个人显得像是哥俩儿好儿了,连借口都是一模一样。
太子殿下看了这回信自然极其满意,庆衣绯那日被折腾得够呛,又急又气,可却怎么也没忍心发下火,吃醋这种东西,其实也算是爱的表现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有点儿独占欲,也是正常之事,庆衣绯觉得人之常情,没什么好责怪的,外加上太子那么小媳妇儿一般的百般讨好道歉,索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再追究。
庆墨渐收到信后先是为难一笑,接着把书信原封不动递到了花家,花啄春气的后牙痒痒,花家的两个女儿,何时愁过嫁不出去?何时这般明说,也换不来提亲?花莺琴花燕筝也是绝色,可庆家的儿子如何不为所动?
花啄春满腹狐疑,满腔怒火,最后也只能和缓了笔墨,写着“可惜了”,一面咬碎银牙立誓与庆家的势不两立。
钟眠谷里,果然没有那般安宁。
高头大马带了圣旨进去,庆家即便纵横在江湖,也没有不拜之礼。圣旨直说,三日之内,三皇子将与庆家的小姐成亲。
这时候庆墨渐不推推搡搡了,十分爽利——合着他有这份心思,那就直说啊,裴浅玉的态度顺其自然得多,庆迎菲也没有意见了,虽然我不知道她乐不乐意,可是明显这飞上枝头虽然没做的凤凰,可确实比嫁到厉家不知道好上了多少倍倒也是真的——所以高兴才真是常事。
尽管我和庆衣绯一母所生,我觉得我不怎么懂他,我不可能完全懂他,我们不是一个层面的人物,同样,我不知道他是否懂我,但是,至少不会一无所知。
而尽管我和庆迎菲一母所生,甚至是一胎所生,但是我觉得,比起庆衣绯,我可能更不懂自己的胞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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