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们不一样。”
“哦?”许航接过酒杯,直起身来,“你倒是说说,怎么个不一样法。”
沈昊天沉吟许久,摇头:“我说不出,但是能感觉得到。”
许航温温地笑,显然很满意这个答案,他晃了晃酒杯,道:“今晚,我陪你喝个不醉不归。”
“好。”沈昊天爽快地举起酒樽,他从未见过许航喝酒,还以为许航不胜酒力,可几杯下肚,他却发现,许航越喝越精神,同他平素的懒相完全相反,到后来,竟拉着沈昊天,整坛整坛的往嘴里灌。
三日后便将天各一方,沈昊天明白许航心里难受,他又何尝好过,佳酿入腹,全数变成了苦酒,烧得他肺腑生疼。
迷迷糊糊间,不晓得喝了多少,沈昊天只记得自己做了个梦,梦里温暖如春,落英万千,许航一袭青衣,懒懒地靠在桃花树下,对着他浅浅地笑,他方走过去,那人便依赖地环住他的肩膀,草软水轻,恍如仙境。
醒来时,沈昊天有瞬间的茫然,许久未喝醉,脑袋有些迟钝,待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全身□,吊着胆子往旁边一瞧,见身边躺着的是睡容酣然的许航,才松了口气。
靠在枕头上,揉了揉眉心,沈昊天突然一蹙眉,掀开被子翻过许航身子一看,心疼地倒抽口凉气,那人身上狼藉一片,□还沾着些许干涸的血迹,再摸摸许航额头,烫得好似火炉,他这才惊觉,昨夜那场春梦,并不只是梦而已。
心急火燎地打来热水,替许航擦净身子,又找来药膏,仔仔细细地处理了伤处,沈昊天坐在床边,看着睡得人事不知的许航,眉目间荡漾着暖意,他还记得当初二人第一次赤身相对时惴惴的模样,当时许航懒于动弹,干脆躺下来任他索求,可昨夜,这傻子却……
沈昊天知道自己酒品很好,喝醉了只会安静地睡觉,许航那伤,定是那家伙耐心尽失懒于等待,胡乱冲撞的结果。
许航额上的毛巾凉了,沈昊天取下,换上另一张,又取了酒精缓缓为他擦拭,这男人老大不小了,却总学不会照顾自己,让他如何放心得下?
病中的许航翻翻眼皮,对着沈昊天虚弱地笑笑:“这礼物,你可喜欢?”
沈昊天探头去与他前额相触:“我爱你,所以,我不喜欢这礼物。”
“没事,我是练武之人,区区小伤,养几日便好了。”
“疼不疼?”
“一点点。”许航诚实地回答,侧了侧身子,“我想喝红枣粥。”他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你亲自熬。”
“好,你先乖乖躺一会儿。”沈昊天为他掖掖被角,去厨房搬来炉子,一边文火慢慢煮着,一边照顾着许航。
雾气自砂锅中喷涌而出,红枣清甜的香味散发出来,沈昊天斟酌着下了些补血益气的汤药,他自忖比不上无痕派的大厨,但毕竟是倾注了满腔真情,便是味道欠奉,也总是别有番滋味。
许航看看额前见汗的沈昊天,嘿嘿一笑,就着碗咕咚咚喝了个底朝天,满足地舔舔嘴角,道:“你喜欢什么地方?”
沈昊天想说那片桃花林,可那里早被垦成良田,他思索许久,道:“有你就好。”
“望城地处三国交界处,局势复杂,你要当心,狗皇帝别的本事没有,玩阴招却比谁都厉害。”
沈昊天暖暖地笑:“我知道,我可不是吃素的,他要玩,我和他周旋到底,倒是你,切不可冲动,更别拿皇宫当自家后院,任意来去,只要你平安在京城呆着,我就什么都不怕。”
许航垂着眼睫,默然不语,沈昊天晓得他自有打算,自己再劝也是无用,只得补充道:“就算你有什么计划,也得多和朋友商量商量,人多好办事,就算失手,也能有个照应。”
许航温顺地阖着眼,往枕头下摸索半晌,摸出一个香囊来,绣工很拙劣,针线歪歪扭扭,连物象都不甚清晰,他脸颊有些红,呐呐地道:“我从没做过这种娘里娘气的东西,不好看,你不准嫌弃。”
沈昊天攥在手里,鼻端还能嗅到浅浅的青竹香,他如捧至宝,将香囊贴身藏进怀里,摸遍全身后,不好意思地眨眨眼睛:“可惜,身上没什么好东西。”
许航盯着他,眼神迷蒙,忽然一勾手,拈落沈昊天一缕墨发,又剪下自己一截发丝,交给沈昊天,沈昊天会意,接过来认认真真编了个同心结,找红绸系起来,拴在许航腰侧。
许航摩挲着那精致的小东西,扬着嘴角:“真漂亮。”
沈昊天离京前夕,月白风清,大片大片的积雪堆在树根处,许航懒懒散散地站在院里,手里拿着布,悉心擦拭着红缨枪,一遍又一遍,只恨不能化作枪中一缕魂,随沈昊天驰骋疆场,枪头被他拭得锃亮,红缨也被他一丝一缕梳理地好似女子发瀑。
沈昊天自背后环住许航腰身,月华如水,许航眉目间流转的柔光却胜过月华百倍。
“阿航,自己在家,要好好吃饭,不可怠慢了自己。”
许航往后退半步,嵌进他怀里:“嗯。”
“晚上若是冷,记得多盖两床被子,炉子里的火烧旺些,当心受寒。”
许航点点头:“我知道。”
“若是寂寞了,就找南风陪你聊聊天,千万别闷不吭声来望城找我。”
许航咬着下唇:“我不会任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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