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染倒是不紧不慢的,对着方才从树上下来的两男一女,也展开了攻势。
她倒是也不手软,头一招就使出了漫天花雨。不过唐染终究是不比旁人心狠,那针雨上都未粹过药物,对方人多,又是手持兵器,勉强躲过后,便觉得惊讶不已。
鹤粉配着紫忘忧,不消一盏茶的功夫就能见效,可这么许久了,加上浓烈的酒劲和运功催的体热,见效更快,怎的今日就失了效用了?一个男子心中疑惑的想着,又拖延时间似的盯了唐染片刻,才对身边的另一男子疑问,道:“怎的药力,还不发作?”
是想毁我清白么?看来,有人下了血本了。如此想着,唐染冷哼一声,道:“用如此下流的手段,今日杀了你们,你们也不算是屈死的。”
“你,我明明亲眼看见你喝了那酒的。”那男子惊讶的神色,任凭脸部的表情都扭曲了,也遮掩不住,他想不通问题出在哪里,唐染轻描谈写的狂妄,更是让他气愤不已。
“你那好酒,可都在这呢。”唐染说着,袖口一抖,便将一条湿了的丝帕抖落在地。
众人一瞧,见对方早有提防,一想到唐门的暗器,当场就有些腿脚发软。可是面对唐门暗器,想跑,怕是跑不了的。不跑的话,听唐染方才那话,怕也是死路一条。
“姑娘真是心善,这等禽兽,何必与他们多费唇舌。”唐染还未出手,便听见一道动听如春风拂面般,轻柔娇弱的女声传来,接着就见一道蓝色的身影,迅速的移动着。
顷刻间,便已取了那几人性命。待那身影停下时,唐染才看清,来人是个长相极为清秀漂亮的年轻女子,至多二十岁上下,一身湖蓝色蜀锦长裙,外罩一件滚雪细纱散花衫。
即便是杀人,那手段动作,无不是利落俊美,可她这气质风礀,偏又透着几分能勾人的娇媚礀态。
这里的人刚刚解决掉,鸣沛若那里,也将那名妖媚女子擒下了。
唐染和鸣沛若盯着那才来的女子,看她这身手不凡,却又像是对自己没有敌意,可是杀起人来,却也是丝毫没有犹豫手软的。
唐染有些疑惑,礼貌的朝她微微拱了拱手,道:“今日之事,多谢姑娘出手相助。”
那女子倒是不紧不慢的微微点头,侧目打量了唐染一番,问道:“你就是唐染?”
“姑娘认得我?”听她询问,唐染心下更是疑惑不已。她不知道自己何时结下了这么多的梁子,各路人马,都是争着抢着要治自己于死地。
“我不认得你。你我素未谋面,谈何认识?”那女子声音轻柔似水,软声细语的,语气中不失了礼貌,言语间却也不算客气,直白的很。
她微微一笑,靠近唐染时,便指了指她腰间的青雨,又道:“可你若不是唐染,这青雨,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见她提起青雨,一猜想到答案,唐染才放松似的舒缓了眉目间的一缕烦愁,也笑道:“原来,你是洛雨菲的人。”
是了,跟洛雨菲有关的一切,都能让她顷刻间消了所有的烦闷和怨愁,放心的轻松起来。
那蓝衣女子微微点头,笑道:“这青雨跟了我们宫主十年,从不离身,见青雨如见宫主,凡是碧幽宫之人,又有谁会不认得呢。”
“那你,”唐染疑惑她为何会出现在此,竟如此巧合。可这话到嘴边,又觉得无端怀疑别人,似有不妥,便没了后话。
“我只是路过而已,顺便出手相助罢了。唐姑娘唤我做云之,即可。”见唐染疑惑,简单的释疑之后,那女子朝唐染笑了笑,又转身对被鸣沛若擒住的那妖媚女子,道:“我听说,修习花采香的女子,每个月逢初一、十五,都要找个男子修习一次,不然功力就会不增反减。这种修习内功的方法,可以很快的增加内功修为,却也很容易就功亏一篑。”
“你,”那女子眼见着同伴都已经命丧黄泉,自己又被人擒下,一对三,可真是反抗无力。她不甘却也无奈的瞟了云之一眼,反问道:“你们不是要杀了我吗?”
眼见着自己活不成了,何必没骨气的求饶?到头来,怕只是丢人现眼,自己难堪。那女子如此想着,倒是已经抱了必死之态了。
“杀了你?”带着丝不屑的反问间,云之灿然一笑,语气中尽显顽劣之气,又道:“那多可惜啊。”
落在了碧幽宫之人的手中,想死,那可比活着难多了。
“谁派你来的?可是鬼见愁?”鸣沛若也是步步紧逼着。
见她仍旧不语,咬着牙似有犹豫,云之只对唐染,问道:“我听说唐姑娘有一手唐门绝学闻名天下,是叫做蚀骨针,不知对否?”
看那唤名云之的女子笑意轻浅,听她言语间也轻松自在的很,可这出口的话,当真是让鸣沛若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这样的笑和言语,她真是太过熟悉了,跟妍初雪简直是如出一撤的。她心里更是不由得认定,眼前这云之,真是碧幽宫的人,如假包换,她也一定和妍初雪相熟。
就连唐染也忍不住有些纳闷,一时之间,她也曾想过碧幽宫的女子,是否都是这般心狠手辣,不念一丝人情好意。又或者说,是碧幽宫的环境,就只能造就如此心思高深,手段狠辣的女子,还是,跟洛雨菲相熟体己的人,都已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
那妖媚的女人原先还算镇静,想来至多一死。谁料她的脸色,在听到蚀骨针时,一个瞬变,额头上都开始冒着冷汗,她极力的压制住因为惧怕而忍不住颤抖的声音,问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莫说是见唐染点了头,鸣沛若都面露了惧色,只那蚀骨针的名头,江湖上又有几人不知,几人不晓。可真能让鸣沛若面露惧色的真实隐情,怕是她这辈子,都不会知晓了。
“你这么聪明,还需要我多做解释么?”云之笑的和蔼可亲,这笑,比妍初雪的笑,更让人觉得日光暖人。
可行为依旧残忍,言语依旧如冰,凶恶,又寒冷。在这将近夏意苒苒的季节,从上到下,穿透了脊梁骨,都让人心,泛着冷意。
唐门暗器蚀骨针,那可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暗器之一。虽然蚀骨针极少粹毒,可蚀骨针是要靠技巧和内力打入敌人身体的关节里。
不但能封住人体的七经八脉,引起气血倒流,那针更因为细小,还会一直留在关节里,人动则针动,细小的倒刺连着皮肉,勾着筋骨,真个是蚀骨灼心,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且这蚀骨针,并非人人能解,即便是唐门中人也是解不了的。一定是要发这暗器之人,才能取出。
“说,还是不说?”鸣沛若见她神色紧张,胆怯惊怕,畏惧的脸色都越发的白了,额头上更是渗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水,想她身上的冷汗也出了不少。显然是一副心虚慌张之色,便又趁势厉声追问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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