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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佳仍旧是车钴辘话来回转,正一个念经的印度阿三。她有些沉不住气了,计划的突变让她有些不安,心里没底才是关键,冷滢睿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为什么她会在本市混得这么好,这样的疑问闫佳扪心自问千百遍,却始终得不出答案。

“闫佳同学,你在说下去,我就要疯了。”柯以柔揉着头发,她已经忍无可忍了,再听下去就要像牛魔王身上的小虫子一样,提前找耶稣喝咖啡去了。

“那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你这是威胁我?”柯以柔闷哼一声,闫佳的逼问反反复复,像个海参似的软软黏黏,今天竟会发点小脾气?

“你认为它是,那就是咯。”

“呵呵,好,好,非常好。闫佳你还真是又愣又宁啊,有前途,有前途。”

闫佳的固执,像是后羿射日一样,似乎她的心中只有一个目标,不管在追求的过程中发生什么,她都不会放弃,似乎只有亲口听到萧琦萱说出那句话,她才会放手。然而她却不忍,也不愿意接受萧琦萱的拒绝,她总是给自己希望的,总之对自己说,还有机会,还有机会。机会真的来过吗?

柯以柔对闫佳这般痴迷的精神,很是赞叹,她近乎把闫佳封为执着女神,每次看到她这样,柯以柔都不免叹气,对于冷滢睿的事情,她几次想开口,终还是把话咽了下去,别说她知道的不多,就那一点信息,都足以让闫佳消化一阵子了,天空还是要留有一颗太阳不灭的。

——柯小姐,萧记者找闫小姐。大秘通报过后,萧琦萱才算是通过层层屏障进入副总裁办公室。她从闫佳助理哪里得来的消息,说闫佳下午要和副总裁商谈分公司的事务。在腾翼时代谈论这些,是在安全不过的了,进入这间办公室都要通过层层通报,总是那些狗仔功力再深,也不能徒手爬上这十几层的窗户,窥探室内的一切吧,退一万步想,就算小狗狗爬上来了,也听不到里面交谈的内容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外面的风,够大。

“柯小姐,闫小姐,下午好。”萧琦萱礼貌的答着招呼,在秘书的引导下,见到了这俩勾结已久的荒唐二人组。凭着萧琦萱对闫佳的了解,她也就是松松花,写写匿名信,之类之类的小动作,这样大张旗鼓的又是驱车郊区找花田,又是微博转载成千上万遍,这对于刚回本市的闫佳来说似乎太过神奇了,要知道那座花田是今年刚开始对外开往的,一向钻研舞蹈,闭门练舞的闫佳,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些的存在,除非......

“下午好啊萧记者,啊,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个标书秘书没送来,我去催下,你们先料哈。”柯以柔看着萧琦萱那了冷傲的眼神,瞬时被射伤,她可不想死无葬身之地,谁知到这牙尖嘴利的记者,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要是留下一番耐人寻味,又让人心生畏惧的话,便会尴尬至极,没事在返回来琢磨琢磨,简直就是自己给自己下套,看恐怖片一样。

“既然柯总还有要务在身,那琦萱就不多留了。”

柯以柔勾勾嘴角,顺着萧琦萱给搭的台阶,识趣的离开,把偌大一间办公室留给两位客人。拒绝的话,纵使再委婉,也会让追求者难堪的,萧琦萱还是给闫佳留了一丝温柔在里面。闫佳欲起身走向萧琦萱,却被喊了停,尴尬的立在哪里,脚下不稳,似乎这栋楼倾斜了一般。

“小萱......”闫佳刚一开口,再次被萧琦萱叫停,她抿着唇,细眉微蹙,放松的手掌,微曲成粉拳。

“闫佳,我来只是想告诉你,我喜欢的人是冷滢睿,我爱她,只有她。”

“小萱.......”

“闫佳,谢谢你对我好。拒绝的话,我想了很久,都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说的不留一丝希望。我不想伤害你,然而拒绝本身就是一种伤害。别再执着下去了,我不值得你这样做。”

“不,你值得!”闫佳的拳,攥得紧实,本就明显的血管更显青鼓。

“闫佳,你听我说,我并不如你想的那般,我没有那么好,我只是个普通人,走在街上,与他们毫无分别的普通人。”

“萧琦萱,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你很好,非常好,没有人像你这样好。我从认识你的那天,就开始注意你,喜欢上你,直到无法自拔的爱上你,我出国是为你,为了让你更好,我想要逃,我担心给不了你,你想要的一切,你是那么骄傲。当我准备好了一切,回来的时候,我准备好了迎接一切挑战,我只要你!”闫佳的肩轻轻的颤抖着,声音哽哽咽咽,她的眼神虽然氤氲,仍是坚定不移,她狠狠的泯住双唇,不让眼泪放肆,她要坚强的站到最后。

萧琦萱轻抚额头,她是多么不愿看到眼前的这番景象,她是多么不愿让闫佳一个人在那里无依无靠,然而她不能走过去,不能牵起她的手,拭去她的泪痕,她的心在痛,没错,是一种抽痛。在萧琦萱看来,眼前哭泣的是她曾经的同学,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可偏偏这个人姓闫名佳,是她用委婉方式拒绝无效的追求者。说清楚对谁都好,深吸一口气,萧琦萱说完最后一句话,转身离开。

门“嘭”的一声被带上,闫佳终是脚下不稳,一下子跌进椅子里,再不用强忍着,泪簌然而下,身子不断地颤抖,本就瘦小的身躯,趴在桌子上,更显羸弱。在萧琦萱说出最后一句话之前,闫佳的梦仍旧存在,她耐得住压力,禁得住考验。萧琦萱说不够好,闫佳就举出萧琦萱好的例子;萧琦萱说不值得,闫佳就说出值得的理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拒绝的理由,闫佳准备的要比萧琦萱说的更为丰富,正因如此,她才胸有成竹,控制着情绪,她以为有计划的准备,就是万全之策,然而她还是败了,败得让她无力还击,丢盔弃甲。

柯以柔在旁边的小会议室,目送着萧琦萱离开,确定她进入电梯,且数字显示屏的字幕从两位数,变成了单数,她才长舒一口气。看这样子,闫佳估计是被拒绝了,碰上这有一个对手,就连柯以柔这样在情场游走的小白龙的方法,都不见奏效了,叹口气,准备看看闫佳的情况。前脚走出来,就被人堵了回去。

“柯以柔,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这样只会让她们两败俱伤,你知不知道啊,你这人长没长心啊......”

没等柯以柔反应过来,她就被人骂了个狗血淋头,等对方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柯以柔才看清来人,原来这个就是在门口一直看八卦杂志的那个俏女郎。柯以柔本就内心有些小小的后悔,被这女人一骂,本该更加后悔,或者因她这副总裁的面子问题,而予以反击的,然而事实却是始料未及的。

“婷婷,你听我解释嘛。”柯以柔把温婷婷拉到一边坐下,也不顾人家的拒绝,像个八爪鱼似的,擒着人家的香肩,“我看闫佳那么执着,就帮她一把嘛。谁想到会是这样啊。”

“帮?你那是帮吗?你这比喂人砒霜还要恶毒!你能帮她什么?你要是有那么多方法,还至于像现在这样?”温婷婷说的没错,柯以柔的那些方法要是管用,那她早就不再外漂泊了,到了她们这个年纪,哪个女人不期盼着找到一处属于自己的港湾停泊。外面的风浪,经历了太久,心无归处的漂泊,让人累了倦了,家,不需要太大的地方,只盼在那里有一份惦念,有一份期盼,每晚回去看到那橙色的暖光,都会让人心安。

温婷婷的话,戳痛了柯以柔的心房,她何尝不是自欺欺人。对,没错,柯以柔是风流成性的,她是见美貌就会驻足的外貌协会会长,她是和很多人发生了很多关系,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让她却没有一次是认真对待过,那些不过都是商场的手段,不过都是随性的年少轻狂,她何尝不渴望一次真正的恋爱,但当她被拒绝的时候,她便选择退缩,她怕,怕像闫佳这样,撕心裂肺。她的认真,只留给对的人,在她没收到回应之前,不会轻易交付真心。

作者有话要说:说过日更的,今天会补全。

☆、53雨后

“如果你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让我自责,让我后悔的话,那么你的目的达到了。”柯以柔的态度一下子冷淡下来,眼神中的那份炽热被暗淡所取代。

肩头的温度,如同那人的眼神,一并冷了,温婷婷抿抿唇,丢一下一句话,离开。

“你还是没有一丁点改变。”

柯以柔冷笑一声,想到屋子里的闫佳还没出来,整了下衣角,拨了拨刘海,踩着高跟鞋,若无其事的重返办公室。她不过是把那些拒绝的借口,一个不落的提供给闫佳,她不过是信口说了句小普罗旺斯的薰衣草园是个浪漫的地方,她不过是说了句人们都耐不住舆论的压力。奈何闫佳那个执着到有些偏执的女人,竟会照单全收,把这一切统统用上,柯以柔无法想象闫佳将会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姿态,迎接那一场拒绝。但有两个词,在她脑海里,左右徘徊——粉身碎骨和一蹶不振。

想到这些,握在门把手上的柔荑稍作用力,打开门的一瞬,柯以柔的罪恶感倾身袭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外边的天骤然乌黑一片,厚重的云,似是要将这世界压到地面,压成薄片。突降的暴雨,冲刷着玻璃,大大的落地窗,像是水帘洞的瀑布一般。办公室没有开灯,隐隐听到有人在房间里抽泣,柯以柔打开开关,才发现蜷缩在桌旁的闫佳。她的背影开起来是那么的凄凉,就像是个被遗弃的孩子,柯以柔将她拉起来,揽在怀里,轻拍着闫佳那本就瘦小的背。

“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些。”多余的话,柯以柔没再说,任闫佳在她怀里哭泣,感受着怀里的人的颤抖,柯以柔不禁扪心自问,如果和闫佳中和一下,彼此会不会都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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