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知恩不可思议。
他专程追上来,就只为了问这芝麻大的小事?
「你真要娶袁青岚?」
严君离为难了下,留心斟酌词汇。「我知道你对这桩婚事一直很有意见……」在决心定下婚期时,就有心理准备会让他很不谅解。「袁家那头,耽误人家闺女这么多年,总得给她一个交代。」
「是谁说,不会娶青岚?你的承诺还真不值几文钱。」他冷冷讥刺。
「小恩,你已经不是孩子了,应该分得清楚,成亲之事与兄弟情义并无冲突,毋须我再言语安抚。」
原来以往,只是言语安抚他罢了吗?
「那弟弟在这里,就先祝福您百年好合,永结同心。」沉缓地说完,微倾上前,凛冽如冰的嗓一字字补上——「那是指,您这亲真能结成。」
什么意思?
严君离面色一沉,喝道:「小恩,不许你再胡来!我这回娶定岚儿了,无论你怎么闹都改变不了。」
他点点头。「那很好啊,我等着喝这杯喜酒,你要结成了,我饮尽酒窖那十坛今朝醉!」
扯动腕心,抽回了手,挺直腰杆离去,不曾回头。
◇◆◇
严知恩依然早出晚归,有时数日未回都是常事,严君离一直没弄懂他究竟在忙些什么,问了爹,只说是帮忙打点一些生意上的事。
若是如此,那他倒是乐见其成。小恩是入了严家宗谱的,名分上是拥有家业继承权,若能将严家大片事业交给他,不失为一桩美事。
只是,每回匆匆见上一回,便觉他似乎又清瘦了些,说的话一日比一日更少,到最后,甚至不再对他开口说上一句话,只是冷冷走开。
眼看兄弟情分日渐疏冷,他竟是束手无策。
他只能想着,在这当头,说什么都是错,待成亲以后,一切已成定局,小恩的反弹情绪自会慢慢平复,时日一久,也就淡了。
于是,随着婚期日近,连他也忙碌起来,更是无暇顾及严知恩的孩子气。
这一日,他拟妥礼单,想前往咏荷院让袁青岚瞧瞧是否还有疏漏。
袁青岚这段时日频繁进出严府,严格说来是于礼不符,可未婚夫妻几乎算是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过往也没少往严府里走动,如今成亲在即,只当是小俩口亲近亲近,也就没人多说什么。
一般来客,都是安排住在栖兰院,但袁青岚从一开始就没被当成客人看待,严世涛甚至拨了独立的院落给她,完全比照主子规格,足见其重视。
他去了咏荷院,没在寝居找到人,四处找寻了会儿,没太费功夫便在荷花池畔找到了人。
一次,找到一双。
一个,是近来频往严府走动的未婚妻;另一个,是数月来忙得连与他说句话都办不到的弟弟。
男子背向他,立于池畔,女方似在努力解释着什么,他理也不理,神色漠然。
她蓦地上前,紧紧环住对方腰际,脸埋入宽背,无声落泪。
他动了动,总算肯回眸瞧上一眼。
芙颊犹挂泪痕,她哭着笑开,主动迎向前,吻上薄冷的唇,激切纠缠——
严君离呆立当场,脑子一片空白。
在那当下,他完全无法反应,分不出,是何种情绪居多。
他没上前揭穿,恍恍惚惚,踩着虚浮的步伐回到观竹院。
这两个人,本该是在他生命中占着极重要地位的人,却一同——联手背叛了他。
那亲密相拥的画面,缠绵得刺痛了眼,绞扯得心房无法喘息。
一个是他自小宠爱的兄弟,一个是与他定下白首盟约的未婚妻,他分不清该怒谁多一些。
头一日,他痛得什么也无法思考。
第二日,他几度冲动地想去找严知恩把话问清楚。
问这一切究竟是何时开始?问他究竟将自己置于何处——
最终,全都按捺了下来。
第三日,他开始想,原来这就是小恩百般阻挠婚事的原因,只为情生意动,难以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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