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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什么根据，但是少年脑海里面瞬间浮现了那天出现的那个妖妇——莉莉丝，哭泣的黑寡妇。

少年的一下子紧张起来，在心里乱乱地思索着：尤金斯每天都会清扫书房，刚才一定是和我说完话之后还来不及清扫。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一定是一封信，一封贵族今天收到却不想让人知道内容的信……

少年想着想着越来越心乱如麻了，心脏似乎突然缺了一块，一种空洞洞、凉飕飕的感觉席卷全身。“我也应该试着去相信吗？”少年自言自语起来，“……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我不是不相信，而是在害怕吧……”

少年突然想要直接冲到他面前问个一清二楚，但又犹豫、又害怕，就带着这样复杂的心情，少年只愣愣地来到了贵族所在的房间。

一进来，以为会马上见到他，但是并没有发现贵族的身影，只听见浴室里面有哗啦哗啦的水声。心里乱得受不了，一进来就想要看见他的期待竟然又落空，少年只觉得有点眩晕。恍惚中，他像游魂般径直走进了浴室。

浴室又宽敞又豪华，厚厚的地毯直接延伸到烟气袅袅的浴池。

“竟然主动送到这里了，连这点等待的时间都不能忍受了吗？”贵族突然从浴池里浮上来，毫无预料地就这样把少年拖下水，“这样看来，会是一场盛宴咯？”

“咳咳……”少年猛呛了一口水。发现自己全身都湿透了之后，只呆呆地说了声，“呀，糟糕，衣服又得换了”。

“怎么了，这么不对劲？”以为少年的反应来自于对自己的反感，贵族松开手向后退到浴池的中央。他的金发贴在头皮和脸颊上，失去了往日的飘逸，反而顿生一股慵懒；水珠沿着他棱角分明的乱廓线滴入浴池里，泛起阵阵涟漪；露出水面宽阔白皙的胸膛点缀着颗颗水珠，似珍珠般晶莹剔透。

少年靠在浴池边缘，看着那样的对方，觉得心中泛滥的情感已经难以掌控，他不顾一切，推开池中之水，贴近过去，开始拥吻贵族。

那样的吻是一个不计一切代价、不留任何余地的激吻。剧烈的动作溅起了巨大的水花和声音，他们也丝毫不在意。甚至在水面下，他们紧贴的唇瓣也舍不得分开。少年只觉得肺里的空气都要被抽走了，大脑缺氧的窒息感让他失去思考力。贵族使了一个向上的力，两人浮出水面。

“今天的献身精神值得赞许。”贵族嘴角上扬，露出完美的微笑，他高耸的鼻尖贴在少年的额头上。

还在大口大口地呼吸，少年这才发现身上的衣服不知不觉被扒得只剩下最里面的那件白色衬衣了。打湿了的衣服贴在身上，若隐若现地映出消瘦的上身。贵族一只手隔着布料揉捏着少年胸前的粉色突起，另一只手绕到后面，分开少年圆滑弹性的双丘，探入了蜜（）穴。

少年双颊绯红，无力地瘫软在对方身上，“有事一定要问你。”少年颤抖的声音在贵族听来无比地催情。

“什么事？非要在我享受盛宴的时候吗？”绕到少年身后的手不肯轻易停下。

“嗯……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少年的眼睛里有些湿润，他那祖母绿般的眼睛似乎因为热气氤氲而有些眼神迷离。少年那所指不明的问题并没有得到对方的回答，但他似乎很在意，调整呼吸后又问到，“为什么戒指会在我手上？为什么选择了我？为什么允许我这样一个人类留在你身边，明明曾狠狠被你推开……”眼睛里面的泪珠在打转，似乎下一秒就要流下来了。

贵族似乎并没有在听少年说的话，一味地埋头于对方的颈部，轻轻啃咬、吮吸。

等待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开口：“人类，做出这样选择的不是你自己吗？是你发现了我，是你让我重新苏醒。这颗腐朽已久的心脏只因为你而重新跳动，这没有温度的血液只因为你而重新流动。那枚戒指回应的不正是你内心最深处的期待吗？如果觉得这一切无法承受的话，让我再一次推开你也可以。”

从眼眶里面滑落，少年的眼泪和浴池中的水融为一体。“不要，永远不要。”少年的手环上对方的脖子，“你会让我留在你身边，直到我死去吧？”

贵族沉默着，没有回答。少年似乎也不期待那答案，只闭上眼睛，轻声说：“填满我，填满我的身体……”

贵族把对方的腿分开，折在胸前，分（）身一进入少年的身体就开始了律动。少年感觉每顶一下，就会又温热的水进入身体，带来强烈的无法言喻的刺激。淫靡的水声在烟气袅袅的浴室里面回响……

纠缠了好一会儿，两人才从浴室里面出来。躺在床上，贵族依然深情地望着他。

“不要再这样看着我了，我会很不好意思。”

“是吗？明明刚刚才做了让你更不好意思的事……我想要就这样一直看着你，好像一眨眼你就会不见。”

“我会一直在这里，只要你允许我。”少年望着只随意地披着睡袍的贵族说到。

贵族没有说话，只吻了吻少年手中的戒指，然后把头放在他胸前，似乎在遥远地思考着什么。

少年抚摸着他还有些湿润的金发，若有所思地闭上了眼睛。

“我选择相信……我不害怕……”他在心中如是说。

注：《伯沙撒的盛宴（Belshazzar“s Feast）》，世界名画，作者为伦勃朗（1606-1669），作于1635年。这是一个历史典故，据《圣经》记载，新巴比伦王国（前626年－前539年）鼎盛时期的国王尼布甲尼撒二世（前605-前562）在灭亡以色列的时候，从耶路撒冷的犹太圣殿（第一圣殿）里掠走了很多金银制作的圣器。他后来的继承者，新巴比伦王国的末代国王伯沙撒，竟然拿着这些来自犹太圣殿的圣器祭奠和赞美“金银铜铁木石的神”，并且在盛宴上大吃大喝，酩酊大醉。这时，突然出现了一只“不具备身体的人的手指”在墙上写下警示文字 “预言了新巴比伦王国的灭亡”。伯沙撒仅仅统治了七年，波斯帝国就攻陷了巴比伦，伯沙撒也被杀死了。50年前，被尼布甲尼撒二世俘虏到巴比伦的犹太人，被波斯帝国的居鲁士大帝放回耶路撒冷，所有圣器也归还以色列，重建圣殿。后来，“写在墙上的文字（the writing on the wall）”，就成为一句西方的成语，意为“不祥之兆”。这幅作品，描绘了末代国王伯沙撒看到来自上帝的警告文字时，大惊失色的情景。

作者有话要说：

☆、永眠

“哒哒哒哒”的马蹄声在破晓的山谷声声回响，两匹高大威武的白马拉着一辆黑色的马车奔驰在铺满石子的山路上，后面扬起一记长烟。

少年在剧烈的颠簸中苏醒过来，像经过了一夜宿醉，只感觉头痛欲裂。当大脑渐渐清醒，他才发现此时此刻自己正躺在一辆飞驰的马车里面，而这之前的记忆一点一滴慢慢地爬进脑海。

“明明昨晚还在浴池里面……为什么现在会在这里……”少年只感觉头痛得更加厉害了，他狠狠地扯住头发，试图理清当下的混乱。昨晚的温存似乎还残留在身体里，可此时少年只觉得之前自己的害怕和担心已然成为现实。

在剧烈的摇晃中，少年打开马车的门，发现正在驾驶马车的果然是那个灰胡子执事。

“尤金斯，尤金斯，我们要去哪儿？”快要被风吞没了，少年站立不稳，只得勉强扶着马车门的边缘处，大声地喊着尤金斯。

“少爷，请赶快坐好，车速快得很，当心别摔倒了。”尤金斯在呼啸的风中吼出这样的话。

“快告诉我，这是要去那儿？”少年看上去非常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