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微微有些动容，捧着他放在脸上的手，点了点头。
“同时，”孙策坏笑了一下，道：“我还有条件。”
周瑜一愣，“什么条件？”
“我娶大乔，你娶小乔。”
“哎？”周瑜惊讶道：“为什么——”
“惩罚。”孙策抵着他的额头，“对你把别人推倒我怀里的惩罚。”
周瑜苦笑道：“所以也要用同样的方式来惩罚我吗？”
孙策没有回答，却反问道：“你会变心吗？”
周瑜不假思索道：“怎么可能？”
孙策听了他的答案，笑着握住他的手在唇边吻着，“我也是。我今天，就是这样想，然后想通了。既然我们都不会变心，那就没有什么可怕的。”孙策望着他，道：“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
周瑜感动得无以复加。
“你的遗憾，同时也是我的遗憾。”孙策捧着他的脸，望着他的眼睛，声音低低的，略带些沙哑，“这将成为我们不能斩断的羁绊。”
周瑜望着他。
孙策笑道：“能接受吗？”
周瑜只觉心头一酸，猛地钻进了孙策的怀里。
“难过吗？”
周瑜靠在他胸膛上，心里面一百种滋味。
“是不是觉得，很残忍？”
周瑜闷着声，点了点头。
“但是同时，又觉得，有一点开心？”
周瑜一顿，然后诚实地“嗯”了一声。
“这就对了。”孙策摸着他头发，眼中宠爱溢出，“记住这种感觉。只有我，能让你有这样的感觉。只有我，能让你这么难过，但是又这么开心。
“想哭吗？想哭就哭吧。这儿就我们两个。”
周瑜没答话，却感觉眼眶酸酸的，只能紧紧地抱着他。
“我是你的男人。无论在什么时候，你都可以依靠我。无论有什么话，你都可以对我说。因为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周瑜感觉像是被人抓住了心，都要喘不过气来。
“你啊，就是太好，太贤惠了。”孙策笑着拨弄着他的头发，“什么事情都掖在心里，什么事情都替我想，什么都自己扛，强撑。”
周瑜抬起头来，鼻尖有点红，“这样不好吗？”
“不好。”孙策拭着他的眼角，笑着道：“你就任性一点，不听话，也不替我想，才好。”
“可是……”
“那年我成亲，”孙策把他窝回怀里，拍着他的后背道：“你明明那么难过，都要哭出来了，还是说恭喜我啊如何如何，说这是必须的啊，你理解啊，一点都不觉得难受啊如何如何。”
他摸着他的头，像讲故事一样温柔又让人着迷，“等我一走，回家就窝在被窝里哭。第二天眼睛都成大核桃了，还傻呵呵冲我笑。”
周瑜连忙摇头，“我、我才没……”
“我都听见了。”孙策揉揉他，“我也都明白。你难受，难道我就不难受？我看你那个样子，我更难受。”
周瑜心里又酸楚又甜蜜，滚烫滚烫的泪大颗大颗地涌出来。全窝在他的胸膛上。
“我晚上有事，回不来，你总说，‘放心出去吧’之类……我和别人去喝酒，你总说‘我就不去了，你好好玩啊’之类……看到什么喜欢的东西，我问你想要吗，你总是觉得破费，说自己‘不喜欢啊’之类的……小绍出生，你那么开心，又那么难过，却什么都不说。后来去看孩子的时候，假说去解手，实际一到没人地方就哭了吧？”孙策拍着他的后背，“你从来不在我面前表现你的难过，难过了想哭了也忍着……你怎么那么傻？”
周瑜在怀里，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
原来，原来自己的假装和强撑，自己的强颜欢笑，以为已经伪装得很好了，却都被他看在眼里。
虽然被看穿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小小的高兴。
他毕竟是，懂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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