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一番话听得旁人有些疑惑,肖紫矜对不起李莲花什么?肖紫矜本就面带愧色,听得此一言,竟“扑通”一声跪下了。乔婉挽看见他如此作态,心里明白了三分,跟着他也跪下了。纪汉佛石水白江鹑三人面面相觑,不知这是上演的哪出。白衣人叹了一口气:“你明知李莲花不会怨你,又何必这般呢?起来吧。”肖乔夫妇这才起身。
方多病眼见着那长的俊美非常与李莲花容貌有七八分相似气质为人却相差十万八千里的白衣人从一进屋便成功成为众人焦点,这才后知后觉地问道:“阁下是?”白衣人看着方多病,淡笑道:“在下李相夷,你是”多愁公子“方多病,旁边是‘皓首穷经’施文绝施......施公子?久仰久仰。”他久仰久仰说得极是自然,就似是平常客套一般,却说得让人极为受落,好像能被他久仰是多么值得骄傲荣幸的事。方多病一呆,拍了拍自己脑袋,自忖李莲花是李相夷的可能性有多大,病得快六亲不认的李莲花变成风华绝代的李相夷的可能性有多大。
只听一旁施文绝喃喃道:“李相夷果然是人中龙凤。”李相夷哂笑,染得一室明亮:“我不过是江湖草莽,怎称得人中龙凤?若说是人中龙凤,倒是有一......”施文绝双目圆睁,看着李相夷,脚下略挪了挪,变了语气道:“死骗子怎么可能是李相夷?天壤之别,天壤之别!”也不知是为了说服谁。
李相夷骤然咳嗽数声,一声急过一声,一声烈过一声。他脸上血色尽退,苍白如纸,英眉凝成一团,痛苦异常。众人正待围上去扶住李相夷,只听“碰”的一声,小木门被重物撞开,飞入一个红色的物体,摔在地上。又有一抹青光掠了进来,在众人之间穿梭停在了李相夷所在之处。
“我说过,不得妄动真气。”笛飞声语调不高不低,声音缓慢。他左手抓着李相夷,将李相夷拉到床上,右掌抵在他身后运气。
李相夷脸色苍白,仍不以为然道:“是你来得慢了些。”
笛飞声看了一眼被他扔进来的红色物体,淡淡道:“的确是慢了些。”
只见那红色物体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赫然是“御赐天龙”杨昀春,方多病的大舅子,昭翎公主的大哥。杨昀春擦了擦嘴边血迹,看见笛飞声面露兴奋之色:“我们再来打过!”方多病本见了杨昀春已是大惊,听闻此言更是惊得跳了起来,却被施文绝拉住,方没有破坏他温文佳公子形象。
笛飞声再没有看杨昀春,专心地为李相夷疗伤。倒是李相夷好意地替笛飞声回答了:“他少了一半内力还在十招之内擒住你,杨公子以为还有再打过的必要吗?”
“倒是没必要了,“杨昀春耸耸肩,也不觉尴尬,反倒问起李相夷,“你是李莲花?怎么变得好看了?衣服看起来也值钱不少。”
“别说话。”笛飞声剑眉皱起,冷冷出声。李相夷听话地合上了嘴巴,闭目养神。
纪汉佛对着一屋子诡异的场景,想了片刻道:“我们都先出去吧,让......笛......笛盟主为门主疗伤。”石水阴森森地看了笛飞声一眼,抱着青雀鞭出去了。白江鹑“嘿嘿”笑了几声,也随后出去了。肖紫矜看着笛飞声,有些不放心,但也和乔婉挽一块出去了。杨昀春不认生地自个儿挑了个地方坐下,打坐调息。
方多病看见笛飞声为李相夷疗伤倒是见怪不怪。数月前,方氏的人找到了号称“气煞阎王”的鬼医留五更。留五更在看到笛飞声也在时,提了一句为何不让此人一试。于是乎,除了留五更,笛飞声也在李莲花这里住了下来。可惜他方多病家有娇妻,只得乖乖回家去夫妻恩爱了。
方多病看见施文绝仍呆在一旁,总觉得施文绝今日有点奇怪,问道:”你来之时可见到了其他人,一个矮小貌丑的老头子?”
施文绝“哦”了一声,道:“老头子说功成身退,过几日会去方氏拿诊金的。”
方多病气绝,把李莲花医成了李相夷这算什么功成?虽然说这李相夷看起来比李莲花俊美得多,武功气度也好得多,可总是没有李莲花顺眼。但是不管怎样,只要是那个人就好,管他什么李相夷李莲花,这诊金值得。
施文绝可没管方多病发痴,从厨房里摸出几个白面馒头,夹着咸鱼干吃得津津有味,嘴里却是不停:“我说方公子你是不是叫人送些好吃的来,这里可是有两个病号,五六个壮汉,一位姑娘,少不了吃食的。”
方多病瞪了施文绝一眼,又觉有理,拉着施文绝去市集上买酒菜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除了李相夷惊艳登场,其实还有一个人神秘人物已经出场,猜猜看?
☆、喜在云厝?
说起这东海之滨,人们想起的绝不是柯厝村这一处小渔村,反倒多提及与柯厝村仅仅五十里的云厝村。云厝村比起柯厝来可是大得多,因此一旦有些风吹草动,人们口耳相传,咳,俗话称作八卦的速度可就比柯厝快得多。这不,方多病和施文绝这一到集市上便看见三大姑四大姨七大姥姥的正捂着口神神秘秘地说些什么。
方多病十分好奇,这乡下地方有什么逸事竟能让这些乡野村妇一个个议论得红光满面。施文绝却嗤之以鼻,黑着脸道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问。方多病被他一连几个非礼说得晕头转向,大骂书生迂腐,甩下他自己打听去了。则施文绝看着周围卖着各样小玩意的摊子,颇有兴趣地左看右看。
施文绝将每个摊子上的小物件一样一样地仔细端详了一遍,又问了一遍价钱。在得出左边据说是云厝第一美女笑笑姑娘亲手做的的贝壳簪子看起来漂亮却不怎么耐用,右手边二麻子的小鱼干挺新鲜就是口感不太好,以及街尾的卖草药的张家七阿公一个能顶两个方多病这些个结论之后,方多病方大公子还是没有回来。施文绝摇了摇他那颗脑袋,拐左进了一家面摊。
再说方多病以他翩翩病弱佳公子之资问了不下十个能跟他老爹喜结连理的大妈之后,终于搞明白了。原来这云厝村里在一夜之间多了一栋两层的木楼出来。这木楼可不矮,里面完完全全可以住人,并且可以住得很宽敞,整栋楼完全是木质的,雕刻着出奇精细华丽的纹样。云厝村里唯一的老木匠说,那是他这辈子看过最漂亮的祥云莲花纹样,住在这楼里的人物一定是个顶呱呱的大人物。
老木匠这话刚刚说不过两三天,就见一个蓝衣青年携着一名红衣的女子进了小木楼。两人进进出出地收拾,竟然像是要办喜事一般。方多病听到这里,顿时觉得不对劲,小木楼听着明明是死莲花的破乌龟壳,怎么变成别人办喜事的新房了?竟不上去喊上施书呆子便要一探究竟。
果不其然,在云厝的小市集的尽头赫然是李莲花那座震惊江湖的吉祥纹莲花楼!说起这座小楼,方多病在东海滨捡回垂死的李莲花之时就发现这楼竟然不见了。但是今日它却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这里,这其中是有什么蹊跷?方多病突然想起了众人都收到的那种纸笺,莫非这是个陷阱?但是角丽谯已死,江湖之上还有谁会费尽心思来设这个局?
方多病顺口想问出口,却发现此时李莲花并没有在他身边。或许说,曾经跟他嬉笑怒骂的那个李莲花再也不可能在他身边唯唯诺诺地笑着,漫不经心地点拨他了。他,现在是李相夷了。能与他比肩的,只有像笛飞声那样的人物。方多病瞬间能够体会到施文绝当年看到李莲花变成李相夷是什么感受了。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不管他是那个神一样的李相夷,还是跟他一起去偷抓鸡的李小花,他都是他的朋友。方多病想到这,折扇一展,万般佳公子做派地笑了笑。
“啪——”从木楼里飞出一盆花,正好砸在方多病黑色官靴前三尺,尘土炸开,倒也热闹得很。方多病条件反射地往后一跳,抬头便看到莲花楼中走出一个红衣女子。纵使只是乌丝轻挽了一个斜髻,插了根柳木发簪,也掩不住她眉目中的勾魂摄魄。她并没有盛装打扮,就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就足够让男人为之神色颠倒。
她看见方多病直愣愣地看着自己,嫣然一笑,道:“能麻烦公子帮我把那盆花收拾下,扔了吗?”方多病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唐突了美人,讪笑道:“可以可以,当然可以。”俯身去捡那盆已经支离破碎的花,却发现那是李莲花多年前养在楼里的黄花菜。花落叶离,已经碎得不成样子了。
“姑娘,这......这花?”方多病拾起了花的残骸,突然十分抗拒去看那名美貌女子的眼睛。他刻意将视线放在她身后莲花楼的祥云纹样上。红衣女子抿了抿唇,艳丽之中带着娇憨,“我就是不喜欢它,你也有意见?”最后几个字方多病竟然听出了几分寒意。
“角姑娘,你把门主那盆花放哪里了,我怎么没看见?”这时莲花楼里又走出了一名男子,他身着一袭月白长衫,温文尔雅的书生打扮,俊美无双的脸上多了与年龄不符的风霜,双鬓竟然也染上霜花。
方多病看见眼前这人,一下子失声道:“云......云......云彼丘?!”
不错,这人便是四顾门的三门主,人称“美诸葛”的云彼丘。云彼丘看见方多病手里的黄花菜,面色一僵,只向方多病拱了拱手,便拧眉看向他口中的“角姑娘”。那位“角姑娘”缩了缩脑袋,美目顾盼,嘟着嘴道:“我只是......不小心而已。阿丘你别生气,我再去买一盆。”云彼丘叹了一口气,才转向方多病道:“失礼了。”
方多病呆了好半会儿,才张口问道:“这是......角丽谯?”
角丽谯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武林正派中都说角丽谯是个长着张魅惑男人面相的妖女,其心之歹毒,其行为之可憎,罄竹难书,真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而邪道中人多为其美貌所倾倒,佩服其胆略智谋,心甘情愿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据说这世上能不被她的美色所动摇的,就只有笛飞声和李相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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