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羽用毛巾在脑袋上胡乱扫了几下,然后带着一嘴的薄荷牙膏味,倾身含着易清的耳垂舔吸了一口,“怎么,只心疼衣服,不心疼我吗?”
像易清现在这种对着棵树都能□□的年纪,被龙天羽这么一挑拨,被子下面的那处马上就有了反应。伤口都还没愈合,现在做这事根本不可行。于是,尽管下面蠢蠢欲动,易清还是强忍着一把将脸侧的大黏糊龙天羽推开,轻喘了一口气,故意甩了他一记冷眼,“你现在就尽管浪吧,等我好了,收拾不了你。”
☆、第一百一十九章
龙天羽还想再和易清腻歪下,突然想起还给易清带了粥,忙问他:“饿不饿?我给带了早餐,都是你喜欢吃的那几道粥,要不要现在尝尝?”
易清看了下时间,这个点,睡个回笼觉已经不现实,何况有龙天羽这么个干扰在,就是想再睡也睡不下去了。龙天羽给易清打了水,在床边伺候着洗漱完,然后才把打包的粥摆在病床上。
“怎么这么多?”易清看着面前的五大碗粥,心里在咆哮,你当我是猪吗……猪吗……吗?
“这几种不都是你喜欢吃的么,所以我就全买了。没事,这粥很便宜的。”龙天羽殷勤地用勺子舀了一勺,递到易清嘴边,“啊,张嘴。”
易清把头撇了撇,接过龙天羽手中的勺子,自己吃了起来,“我手没残。”
“唉,易清,你不可爱。”龙天羽痛失给易清喂食的福利,好不甘心。
易清当他放了个空气,用手敲了敲桌子,“你吃了没?”
“额,光顾着给你带,自己的倒忘了。”
“你个傻逼,”易清把其中一碗朝外拨了拨,看都不看龙天羽一眼,努了努嘴,“喏,这碗赏你。”
这粥,龙天羽自然高高兴兴地受着了,连勺子都没拿,直接端起碗沿,‘呼哧’‘呼哧’像猪吃食似的三两下将一大碗喝得见了底。易清每天躺床上不动弹,根本消耗不了多少热量,再加上一天要吃好几次药,点滴不停,胃口早没了。所以,相比平时的饭量,最多吃个三分之二就饱了。龙天羽已经大刀阔斧地干了一碗,易清还在那里慢悠悠地吃了小半碗。
“怎么,不合胃口?”龙天羽看着易清不急不缓的样子,一颗心就悬了起来。先前跟易清在学校的时候,易清身上要是瘦了一两肉,龙天羽都要肉疼好几天,然后就是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每顿猪肚、鸡汤、鸽子汤什么的一股脑儿往死里补,一定要把那少了的一两肉补回来为止,缺一克都不行。易清这几天住着院,龙天羽用眼睛一瞧,连手都用不上,就知道他这阵子起码瘦了两斤,这简直比在自己身上生生挖两斤肉还让自己难受的了。
易清摇了摇头,“我是文化人,学不来你那套饿死鬼投胎样。”
靠,这人病着呢,嘴还这么损。龙天羽当下真想捏着易清一鼓一鼓的腮帮子,告诉他,你家爷们就这样,再怎么嫌弃,也甩不掉了。
易清低着头吃着粥,发觉两道视线又朝自己聚了过来,忙问道:“吃一碗就不吃了?”
“给你吃,我看着。”比起吃粥,看易清明显更有意思地多。
易清又把一碗推到龙天羽面前,“我吃不完。”
两个人你挤兑我一句我臭贫你一句,互相在嘴上占对方点便宜,一顿简简单单的早餐竟也费了大半个小时才搞定。吃完后,龙天羽把床上的桌子撤了,时间也不早了,易清家里的人随时有可能过来。龙天羽得抓紧这宝贵的时间,跟易清商量下邱果果的事。
龙天羽昨晚想了一夜,邱果果这事,走报警的路子,已经不可能了。这事,如果没牵扯到父子关系这一层面还好,可是一旦被人知道这里面的关系,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要真被人传出去了,邱果果这辈子,就真的抬不起头了。这事现在弄成这样,就不能摆在台面上明算账,得来阴的。
易清听了龙天羽的话,要说不震撼是不可能的,即使自己对家里再怎么不满,但到底,自己该有的都有了,跟邱果果这样的家庭比起来,自己和家里人别扭和较劲的这些事,简直只能称作鸡毛蒜皮了。龙天羽想来阴的,易清却有别的打算,“这事你别出头,我挨刀这事,我哥已经派人去查了。邱老四那几个,一个都跑不了。”
“你哥?交给你哥处理的话,就你那一刀,能判个多大的罪?难道就这么便宜了他?”龙天羽有点激动,眼里含着怒意。
易清没回答,龙天羽说得自然没错。这事要全交给易子峰去办的话,自己这一刀,要真追究起来,还不是邱老四捅的。自己就是想让易子峰帮着自己整下邱老四,最多也就是算个同伙,算不上什么严重的罪。比起邱果果被□□,邱老四要受到的惩罚压根不够。易清也不是不想给邱果果出头,报这个仇泄这个恨,只是龙天羽一疯起来,下手没个轻重。教训陆远航的那次还历历在目,那人那晚差一点就救不回来了。但和陆远航这种学生比起来,邱老四又是不同的。邱老四是杀过人、蹲过牢的人,现在放出来,身后一无牵挂,照他们那几个那天的行事风格,整一个亡命之徒的做派。龙天羽要是带着人和他们去拼,易清还真不确定龙天羽能捞到半点好处。
因为在意,所以才会有担心,所以才会瞻前顾后,这就是易清此时的心情。按理说,龙天羽是邱果果的大哥,底下的人受了欺负,龙天羽给出头,易清不该管。可这次跟学生之间的打架斗殴不同,对方是狠角色,那晚易清也看见了,要不是邱老四那一句话,下一秒,自己就要被再补一刀了,那么现在自己躺的就不是病床上了。
龙天羽还在等易清的话,光洁的额头上皱出了好几道褶子。易清软了口气,“邱果果这事,再怎么说也是他家里的事。你想管,那也要问问他吧?到时也要把人废了,你觉得果果心里就会痛快?”
“那你说,该怎么着?”龙天羽被易清说住了。
易清思考了一阵,对龙天羽说道:“你信我不?信我的话,这事交我去办,到时进局子里了,我叫人在里面把他收拾地后悔自己从娘胎里出来。”
龙天羽条件反射似的想说信,可是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易清,忙把那个快脱口而出的字咽了回去,改口道:“你还带着伤呢,就该好好养着,这事不让你操心。”
“你妈少罗里吧嗦,我让你听我的就听我的。这事,你要是头脑发昏自个去寻仇,到时少支胳膊少条腿的躺医院,我看都不看一眼。”对龙天羽就不能来软的,每次都要自己摆出一副冷冷的面孔,这人才会举白旗投降。
龙天羽总算听出来了,易清这是担心自己出事呢,心里当即一暖,原本脸上拧出的几道褶子也舒缓了过来,瞪圆了的双眼也眯缝起来,说出来的话都带着几分笑意,“就这么担心我呢?我听你的,行了吧?那你跟我说说,到时怎么整那姓邱的?”说完,一屁股坐到易清的床头,伸手就要绕过易清的脖子去搂肩膀,结果被易清一手打下去了。
易清就把自己的想法跟龙天羽说了。自古混黑道的,都是硬碰硬,狠比狠,谁舍得命谁就压得住谁。到了监狱里,这一套同样适用。邱老四这牢,不管怎样都是坐定了。像他这种一无钱,二无靠山的人,进了监狱,那就是砧板上的一条鱼,任人宰割了。等他一进了局子,易清只要托人打几个电话,给里面管事的带句话,邱老四这几年的牢狱生活,就不能让他舒坦。这么一说,龙天羽也清楚监狱里的黑暗,要是想整人,没什么比把他扔到一群臭名昭著的罪犯手里,交待着他们把人怎么爽快怎么折腾来地解气。要真是照易清这么计划的,龙天羽也觉得很不错,既不脏了自己的手,还让那人吃足苦头。
两人还要继续说着,已经在门外猫了一阵的易子峰就毫无预兆地推开了门,阴鹜的眼睛扫了龙天羽一眼,嫌恶地撇了下嘴,重重地把手里的保温盒放到桌子上,朝易清冷声道:“吃饭了。”
“我已经吃过了,就放那吧。”易子峰语气冷,易清就比他还冷。
易子峰这阵子心火旺盛,连吃了好几天的降火药都没用,落得满嘴的血泡,喝口水都费劲。其实这火啊,不是别人,全都是因易清引起的。这厮自从过年时跟自己闹翻后回到学校,整整两个多月,一个电话都没给自己打过。唯一接到的一个,还是来质问关于退学的事情的。如果不是为那事,估计易清能一个学期不给自己打一个电话。易清以前即使在家里再怎么不搭理人,对于他这个哥哥,还是有区别待遇的。两个人偶尔会抽空去骑骑马,打打球,喝个茶,聊个天。可自从那事以后,自己和易清一下子就成了仇人一样,要么不见面不联系,一见面一联系就掐上。易子峰虽然说不上是传说中的弟控,但自己就这么一个亲弟弟,还是自己罩着长大的,不说宝贝那是假的。现在易清卯着劲和他对着干,他能不上火么,他妈那火都快把自己烧透了。
有了前面那么多次的经验,龙天羽也知道了,易子峰这是横竖看自己不顺眼的主,是易家最难拔的那根刺。这刺吧,肯定要拔,不然扎地自己肉疼,可是也讲究个先后顺序、方式方法,像易子峰这样又硬又尖的刺头,就龙天羽现在这阅历这道行,敢碰易子峰,就是虎口拔牙,自己讨不得半点好,还有赔一胳膊的危险。所以,龙天羽决定先避着这刺头,等自己把易清爸妈都捋顺了,再来动这茬不迟。于是,龙天羽在易子峰进来后没多久,就朝易清使了个眼色,赶在易子峰冲自己嚷嚷之前退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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