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亮听得直接从兜里揣了一把沙炮,“啪啪”全扔杨一脚边,那一串响声儿,吓得杨一直接从椅子上后仰过去了。
龙天羽在床上挪了挪,把窗户打开了一些,冷风马上呼呼地灌了进来,空气里有雪的味道。龙天羽又努力把身子朝窗户边靠了过去,强劲凛冽的寒风让他有点呼吸困难,他把手伸出窗外,从指尖处传来的冰凉慢慢地往上蔓延,那份刺骨的寒冷让他清醒。
“又要下雪了啊。”他自言自语着,朝下面看去,就看见张亮几个人正仰着头,拼命地朝自己挥手。
脸上带着独属于美好青春里灿烂而肆意的笑,让龙天羽看着,都在不知不觉中弯起了嘴角,跟着露出了一个算得上真心的笑。
李景灏不知道从哪还搞来了个喇叭,被杨一抢了过来,在零点即将到来的时候,拿着大喇叭朝龙天羽那边吼:“羽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新的一年,新的开始……嗯……”
杨一这一嗓子吼地有点大,整栋楼都被大喇叭吵醒了似的,很多只能在医院里过年的病人和家属都抛下了正在播放的春晚,趴窗户边上看热闹。
张亮见杨一有点词穷,忙挨着杨一,对着喇叭接了一句:“羽哥,什么事,兄弟们都在,兄弟们陪你。新年快乐。”
李景灏在后面飞快地点燃一个个烟花桶,“嘭”“嘭”,好几道亮光飞速地蹿上了天空,划破了漆黑的夜空,然后在半空中绽放出无数的火花。电视里,零点的钟声响起,新年快乐的祝福快要从屏幕里冲出来般得朝四面八方向自己涌来。
龙天羽看着漫天绽放的烟火,红的、蓝的、紫的、绿的、黄的……,比着赛似的,一个蹿地比一个高,一个开地比一个大,刚还在为这个惊呼,下一秒马上又被另一个吸引住了目光。他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自己和另一个人在零点的钟声里,也是看着满天的烟火,情景竟是如此地相似。只是今年,自己的身边少了那个人,少了那句比烟火还灿烂的“我爱你”。
听着从别的窗户里发出的一声声尖叫声和欢笑声,龙天羽扯了扯嘴角,想从嘴里也发出一声笑声来,可是努力了下后,还是放弃了。
龙天羽把头伸出窗外,闭上眼睛,把头向上仰着,尽力地让自己的上半身多点伸出窗外。眼睛里是一片漆黑,耳朵里是一片轰鸣,他闭着眼,感受到有什么落到了自己的脸上。凉凉的,轻轻的,软软地,落到了还没完全冻僵的脸上,一点、一点地覆盖在自己的唇上、眼睛上、额头上,然后,再慢慢地、悄无声息地融化成几乎小不可见的水珠,被风吹去了。
是下雪了啊。龙天羽在心里笑了下,猛地睁开了眼,就看见洋洋洒洒的雪花从看不见的高空中飘落了下来,因为是仰着头,有好几朵还直接掉到了自己的眼睛里。他把头转过来,看见亮子几个正担心地往上面看着自己。
“下雪了。”他笑着,朝下面的几个人挥了挥手,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清自己说的话。
刚才,是在担心自己吧,担心自己一时想不开要跳楼?!龙天羽又笑了笑,好不容易才捡回了条命,怎么可能又亲手把自己葬送了呢?自己没那么矫情。
嘴唇上,还残留着被雪湿润过后的冰凉触感,湿湿冷冷的,像极了那个人唇上的感觉。那个人啊,在冬天里,总是穿再多的衣服都捂不暖,一整天都全身冰凉的。他总是心疼地把他的手揣在自己的口袋里,紧紧地握着,握到他血液开始流通,手上通红了也不松手。
今年冬天这么冷,那个人,不知道现在在哪里,还有没有,手脚冰凉?
张亮几个足足放了一个多小时才把两车的烟花消耗掉了,上来的时候,头上、身上全是烟花散落下来的细屑。杨一还在下面陪韩星看烟花,没有一起上来。兴许是太过兴奋,张亮竟然走到床前,轻轻地抱了下龙天羽:“羽哥,新年快乐。”
“嗯,新年快乐。”龙天羽的目光越过张亮的肩头,看见李景灏又在无聊地拨弄盘里的瓜子了,“亮子,你们都回去吧,不要陪我了。我有点困,想睡觉了。”
龙天羽感受到放在自己背上的手紧了紧,然后又很快地松开了,恍惚中,好像还听见张亮在自己耳边的一声轻叹。但他很快就看见张亮咧着嘴对自己笑着,搓着手:“羽哥,那你先睡,我们就先走了。”
等所有人都走了,龙天羽把吵吵闹闹的电视机关掉,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有发现什么吗?”
“少爷,没有。没有看到人回来。”
“……知道了。”
挂了电话,把手机远远地扔到沙发上。窗户大打开,任满室灌满寒风与飞雪。龙天羽感受着这寒冷,想象着环绕在自己周身的气体,是从那个人身上带出来的冷冽。
这样的夜晚,他的被窝,也不知暖不暖和?
☆、第一百六十四章
李景灏开车带张亮回去的时候,两个人在车上扯着扯着又扯到了龙天羽身上:“看来你大哥被易清伤地不轻啊。这么久了还没走出来?”
“够呛。”张亮想起这个就有点气闷,“羽哥算是栽在这事上了。”
“谁他妈要是敢那样对我,看我不弄死他。”李景灏在前面阴沉着冒出了这么一句。
张亮就坐在副驾驶,听了李景灏的话,也不知道他这话是就事论事还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对于这种事,他不想往深里想,所以只把头偏了过去,转向窗外,当做没听见的样子。
下一秒,就有一只手掐在了自己的脖颈处,以无法反抗的力气强迫着让人转回了头,“我刚说的话,你记住了。”
“你妹。”张亮把钳制住自己的那只手掰开,这回不再偏头了,而是直直地盯着前面,思绪却因为旁边人的那句话而飘到了几个月之前。
其实回想起自己和李景灏这几个月的生活,张亮就会想起周杰伦的那句歌词“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只是,需要把“爱情”两字去掉而已。
他跟李景灏之间,已经能称地上是爱情吗?什么样的爱情,是羽哥和易清那样的?还是杨一和韩星那样的?好像哪一种,都套用不到自己和李景灏身上。
那么,如果不算爱情的话,这种三不五时就凑一块上床的关系又该用什么来定义?炮友吗?算是炮友吧。嗯,炮友!
这种奇怪的关系,到底是才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应该,就是,从狗血的第一次开始的吧。
那阵子,应该是因为龙天羽醒来后的关系,自己一直挺高兴的。这人一高兴啊,神经就会松懈下来,于是,张亮就任由自己的大脑在睡梦中的时候天马行空了。只是,当李景灏接二连三地出现在自己的梦境里后,张亮就有点慌了。
按理说,这佛也拜了,开过光的玉佩也戴了,不该再出现这种乱七八糟的画面啊。因为这,他又偷偷地跑到据说算命很灵的一位大师那里算了一卦。那大师拿了他的签,只意味深长地看了张亮一眼,说道:“施主最近有血光之灾,建议少吃辛辣食物,自求多福。”那大师说完后,连算卦的钱都没收,就把张亮请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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