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政上的事我不懂,但光是商铺的事,就已经够麻烦了,何大人还要在户部做事,辛苦了。”夏安微微颔首,对奉茶的彩月道:“何大人做事辛苦,你去准备些解乏的熏香,给何大人带走。”
何管事起身跪地:“谢皇后赏赐。”
“没外人,快起吧。”
送走何管事,宫人来问到哪里用午膳。夏安方觉日头正午,叫宫人布置湖中亭,趁着夏意未浓,好好欣赏一番良辰
美景才是。
“皇上那里可用过午膳?”
早有宫人将容离吃食休息的动静告诉彩月,就等着夏安问呢。这是容离亲自吩咐的事,嫌夏安一天几次打发宫人来问,等回话会等的焦急,于是索性安排了宫人,专门将自己的行动告知彩月,到时,若夏安问起时,也好立刻回答,以免夏安挂心。
“用过了。和几位大臣一起用的膳,皇上还惦记着,怕正午日头足,您会厌食,叫人备了酸梅汤给您开胃。”
夏安点点头,没有多言。但容离安排彩月伺候他的心意,他了解些。微黄虽好,可心中有人,不能时时照顾他。四婢亦是任务缠身,到底不能似平常的奴婢。彩月既懂医术,又聪明伶俐,最善解人意,主子一眨眼,她便知道该怎么做。
有她和微黄夏安也不至于连个贴身办事的都没有。
还没走到湖中亭,又有宫人急匆匆来报:“善德宫福大人求见。”
阿福在护送他来京的路上受了重伤,若不是老神医医术高明,恐怕那次真的就要小命不保。后来便一直躺在床上养伤,据说是连床也不能下,怎么今日就跑到他的宫里来了?
“快扶过来。”夏安也往回迎。
“参见皇后。”
“快起来,腿上的伤还没好呢。”夏安也顾不得什么礼仪,快步过去扶住阿福。“搬椅子过来。”
“谢皇后赐坐。”阿福如今身着银白色暗云纹长袍,头发也束的齐整,虽然脸色不甚好,可看着要比以前在王府时光鲜亮丽有神采的多。
夏安问道:“怎么不派人同我说一声,我过去看你便可。有什么要紧的大事,非要自己跑过来。”
“启禀皇后,微臣身子已大好,作为外臣,实在不宜长住宫中。微臣想早日离宫。”
夏安蹙眉:“何时?”阿福走了,他在宫里的朋友便更少。可是阿福说的确实有道理,外臣住在宫里的确不方便。
“即刻。微臣此次便是来向您辞行的。”
“马上就要走?”夏安大致明白过来,笑道:“恐怕不行,我得跟容离说一声,你也知道,他现在正忙,不便打扰。等晚上他回来,我同他说说,再给你备些出宫的东西,宫外也得打点齐全,住哪儿,吃什么,什么人伺候,通通需要时间安排。”
“不必。微臣可以自己打点一切,还望您放行。”阿福挥袖,恼怒之态显露。
夏安只得好言劝道:“不是我不放行。你是我的好大哥,我不向着你,还能向着总找我麻烦的总管大人不成?”
“那为何每次您去善德宫,都捧他而压我?”
夏安道:“就是因为向着你,才每次都把总管哄高兴了。难道你还看不出,总管那个人就是个孔雀性子,你总与他对着干,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下身段与你示好的。不过他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只要你先伏低,他也不会扭着脖子不理人。”
“难道我便要一直被他压着不成?”阿福不满。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被压”,也不知谁才是那个真正被压的人。夏安笑道:“我和容离也见你不容易,所以封官的时候,故意让你的官位比他高了两级,这样他总不能太过欺负你吧。”
“多谢皇上皇后苦心。”阿福仍是倔道:“只是,微臣实在难以忍受与他同住一宫,微臣今日定要出宫,还望您放行。”
“真不知你二人原先是如何看对眼的。这样不对盘的脾气,见面就恼,那当初又是怎么注意到对方的?”夏安叹气。
阿福怔了怔,轻声问:“您可愿听听微臣和他当年的事。”
“自然。”夏安求之不得。他早问过容离,但容离对以前的阿福都没什么印象,还是许卿睿同容离说了恨阿福之后,容离才知道这二人原来还发展过一段少年青涩的感情。
“我入宫当少年侍卫的第三年,宫里买入了一批下人,是要充太监的小男孩。我负责看管他们,并顺道教他们些规矩。卿睿那时才八岁出头,和当时的七皇子差不多大。他是富家少爷出身,被人贩子拐卖,几经转手,才卖入宫中。脾气大的很,经常哭闹,还砸东西,我怕他被大公公责打,时常在私下里哄劝他想开些,还给他开小灶补身子。”
“他从来都不给我好脸色看,哪怕是吃着我带去的烧鸡,也从未言谢,甚至还叫我‘狗奴才’。不过后来他看到我习剑,竟一改恶脾气,乖乖跟我学习武功,虽然仍是免不了爱占些嘴皮子上的利头,可我看得出来,他对我与其他人是不同的。有时,我值任务累了,还会主动帮我打扫房间,当然嘴上要刻薄我两句。”
“那一个多月过的真快。等刀师傅认为可以动刀,大太监就将他们通通带走了。他那时明明害怕,却不肯掉眼泪,只是拿眼瞅着我,那眼神,倒像是我要砍他一刀似的。我也不忍心他就这么断了根,去贿赂了几个识得的大太监,可当时宫里正好丢失了批名贵字画,查得紧,他们也不敢收。”
“就当我以为他要变成太监的时候,因缘际会下,他竟被一位太监总管给救下了,提拔做了少年侍卫,偏巧了分在我手下带着。不过,他因我帮着太监们抓他,而记恨于我。除了在七皇子那里当值外,便是跟我学习武艺,无论白天黑夜,训练或是休息,从不肯多理我两句。”
“就在我心凉的时候,有一次,我犯了上头的忌讳,要被杖毙。他知道后,求了七皇子,七皇子为人心善,当下请了皇后娘娘为我免罪。我从那次才知道,这孩子只是脾气大,到底心里念着我的好。”
夏安听的不由插嘴:“既然当年你们那么好,容离出宫的时候又是一起跟随。为何……”
阿福垂首苦笑:“还不是因为那对天家父子。先皇丢皇上(七皇子)入河的时候,是我绑的皇上。卿睿要去救人的时候,我也曾出手拦着。直到先皇走了,我才放任他去救人。他大约是认为我忘恩负义、贪生怕死吧,从此对我的恨意便一发不可收拾。”
“皇上出宫落府时,我本不是近卫,按理不用跟随出宫,皇上却点了名要带我走,这恐怕便是他的主意。落水事件后,他跟皇上走的特别近,几乎就是王府里的第二个主子。我的境遇自然好不到哪去,他不再照顾我,反而故意刻薄我,让我到思恩院做事,还时不时的总刁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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