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似乎一点动静都没有,反而是车外的中常侍对他道,“长公子扶苏接旨。”
扶苏愣了一下,望了眼那辆马车,虽然一脸不甘,然而还是乖乖翻身下马跪在地上接旨。
“命长公子扶苏为上将军,统领三十万大军北驱匈奴……”
扶苏接完圣旨,对车内的人道,“父皇当真不肯看儿臣一眼?”
车内依然毫无动静。
中常侍抹了把汗,安抚道,“陛下对长公子寄予厚望,驱逐胡虏与我大秦江山何等重要,还望公子莫要辜负陛下的一片苦心。”
扶苏咬着牙,手紧紧握成拳,而后一字一句的道,“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托!”
帝王六驾未作丝毫停留在他眼前绝尘而去,扶苏望着远去的车驾心里一阵透凉,他永远都只能这样远远地望着嬴政离去的的背影吗?指甲狠狠地掐进肉里引得一阵痛楚,然而却远远抵不过心中求而不得的痛。
“陛下!陛下!”中常侍在车外唤了几声仍不见嬴政有动静,察觉的到异样,连忙壮着胆掀开车帘,这一看倒吓了一跳。
嬴政歪倒在车内,手扶着额头只觉得头痛欲裂,豆大的汗珠至额上滑落下,已将身上的衣衫染了个湿透。
“陛下!”中常侍也顾不得失仪,爬到车上将嬴政扶了起来,“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嬴政睁开眼,望见是服侍自己多年的侍从,遂放下心来,强忍着不适开口吩咐道,“替朕煎药。”
中常侍连忙命人去准备。
等喝了药,嬴政的气色才有些缓和,又吩咐道,“沿途不必停留,速速赶回咸阳。
”
中常侍劝道,“陛下您的身体恐怕吃不消……”
嬴政坚持道,“朕无碍。”
中常侍无奈只得下去传令。
这一路再未停留,出巡的车队匆匆忙忙的返回了咸阳城中。
**
“政儿,母后舍不得你……母后走了,你便真成孤家寡人一个……”
利刃刺进肉体的声音那样清晰的回荡在他耳边,他只能怔怔的盯着自己沾染鲜血的双手,那样灼热……
“这样也好……你以后就再也无牵无挂……你会是大秦……最……最完美的……君王……”
“父皇,你真可怜……”
又是这个梦!嬴政睁开眼,回咸阳已有半月之久,夜夜梦境不断,梦的内容皆是他不愿忆起的过往。他坐起身,手支着额头,只觉得这头痛依然不见好转。
殿外的侍从听见殿内的动静,步入殿中替他挽起卧榻前的纱帐,等见到榻上坐着的皇帝却是一脸惊骇,指着他叫道,“陛下!您……”
嬴政起先还在心里责怪跟随自己多年的老侍从为何会如此失仪,在顺着他手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自己披散在肩头的一缕发丝不知何时竟变成了白色,他撩起发丝不由愣在那里,再看自己的手原本光滑的手背上不自何时竟生出了许多褶皱,俨然已经失去了平日的光彩,如秋日里的落叶一般。
他怔怔的盯着自己的手,半晌才开口下令道,“传太医!”
皇帝寝宫里,太医令、太医丞伏在地上,“臣等无能,实在查不出陛下所患是何症状。”
即便隔着纱帐亦能感受到嬴政的怒气,“查不出?朕留你们何用?来人……拖下去……”
太医令和太医丞连连呼着陛下饶命陛下恕罪,饶是如此还是被冷面侍卫们给拖出殿外去。
“再换其他太医!”嬴政吩咐道。
侍从在心里叹了口气,领命转身出了殿门前去宣旨。
这一天一连杀了近十位太医,皇帝身体抱恙的消息也跟着不胫而走传遍了后宫和前朝。有些人开始忧国忧民,有些人开始蠢蠢欲动。
那些剩下的太医们早被吓破了胆,胆战心惊之余终是研究出个治标不治本的方法,能先缓和陛下的头痛症,然后再慢慢寻找解决病根的方法。
嬴政虽然对这个结果不甚满意,但光杀人也不能解决问题,只得暂时同意了这个折中的方案。等服了药头果然没那么疼了,他躺在榻上却迟迟不肯闭眼。他实在不想在入那个梦境之中。
也许药效的作用,他还是抵不住困意睡了过去,这次却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好似
魂魄脱离了躯壳的感觉。他觉得自己一直往上飘,飘啊飘,穿过重重云霄,落到一座宫殿中。琼楼玉宇,仍和上次一般熟悉。他踏上白玉阶梯,步入长长的回廊,他依稀记得回廊的尽头是一处凉亭,只是这次却没有听见那动人的歌声。
他像上次一样撩开飘舞摇曳的雪白纱帘缓缓步入亭中。亭子里早有人立在那里,一身雪白的长衫拖到地上,宽袍广袖随风飞舞,飘然若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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