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喝了口茶,抬头的时候就见雷展已经恢复了原状,她伸了个懒腰,把腰上挂着的一支小烟杆模样的东西取下来转着玩。这烟杆其实并不是烟杆,而是特别请了丁家做的点火器,里面有个特制的小开关,平时转着玩都不会把引火的材料给漏出来。
曲蘖摇摇头,要说雷展到现在还活得很好,一大功劳要记在她这总是能乐观起来的性子上。她现在显然是对现状不满,颇有些及时行乐的想法,到处找乐子。与雷炎的约定到底是维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之上,随着时间的流逝,问题会渐渐变得多起来。比如,这位族长夫人常常不出席族内重要场合,并且,二人至今膝下无子。这问题曲蘖也没什么解决的法子,只是说,实在不行,干脆就假死脱身一了百了。
大概人也是各自有天性的,那般生活环境下仍能够保持如此心性,实在除了她天性原本如此再也想不出别的解释。想到乐观,曲蘖自己却乐观不起来了,看了看徐彪与石松,他们聊得很愉快的样子,心下稍安,她又转头向清酌——至少,同伴们都在。即使九日后会发生什么,大家在这里,就没什么不能解决的。她独自出任务太久了,这样多的同伴同时在,还是头一遭,搭档的确是一个容易上瘾的词汇——
视线定格在清酌起身匆匆离开的一幕。
曲蘖眯了眼,那不是出恭什么的必须离开的背影,那道背影甚至有些慌张。她站起身来,觉察到徐彪望过来的视线,知道他已经注意,没有转头望回去,而是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并没去喝它。这是给徐彪一个暗示,她先去看看情况,徐彪二人稍安勿躁。
“阿展,我……嗯。”她压低了声音,“我内急,只去一下就回。”
哪料雷展朝她眨眨眼,烟杆迅速插回腰间:“好玩的事情想甩下我?你我认识都快六年了。”
曲蘖知道好友猜出自己心思,不得已翻了个白眼,道:“随你了。”
☆、七、第一天
站在灯火通明的大街旁的小巷口,清酌眯着眼看了看天。
天气很好。一个没有乌云的夜晚。
月相很是清晰,但她只能辨明一个大致的时间。
拍卖会首日的安排是酉时入场,酉时二刻开场演出,及至次日寅时结束。会场隔音很好,即使在场内并击数鼓,地上也一点声响都听不到。但听到了也没什么,轩壤是不夜城,在夜里,反而更为热闹。
现在的时刻大约是戌时快到亥时了。也就是说,拍卖会早就已经开始,她已离开会场超过一个时辰。
她忽然觉得脊背有些发冷。
在离开会场一个时辰之后,她忽然就觉得有些冷。
愈发地冷。
背后空荡荡的。她觉得冷得难受。冷刺进了骨子里。
她想,当对手被自己斩杀,他们心中的感觉,是不是也跟此刻的自己一样?
——尽管现在,她仍旧活得好好的。
但她觉得自己已与死了没有区别。
曲蘖与雷展找到清酌的时候,清酌就站在轩壤夜间最热闹的一条街上。
满街的小吃宵夜,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裹进夜风里。
她就这么一手捏了糖葫芦另一手烤肉串,边走边吃,不知在想些什么。
曲蘖紧走几步追上去,拍了拍她肩膀:“阿酌?”
清酌转头看她,曲蘖就知道,事情不太妙了。她的眼睛里,是一片迷茫。
雷展见曲蘖忽然怔住,走上前道:“怎么了?”她随即见到清酌的样子,心里明白几分,与曲蘖交换了个眼神,把清酌拉向不远处的一个小巷。
——可站在了巷口,清酌却怎么也不愿走了。
“阿蘖……”她挣扎了几下,终于道。语气里脆弱的哀求让曲蘖心里一颤,她不知道清酌发生了什么,她从未想过清酌有一天也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对不解的雷展摇了摇头,这个时间也很难订到谈事的隔间,想想路途也不远,曲蘖只得将清酌带回了客栈。
回到客栈清酌的房间。
清酌坐了下来,她没有动。曲蘖掩好门,给三人倒了杯茶。清酌这个状态让她很不习惯,“阿酌。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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